這其實是我的期中報告,老師給了幾個題目,當然,我選了我比較有感的。
命題雖然是以艾利克森(Erikson)心理社會發展論出發,但實際上我認為艾利克森的理論核心跟榮格其實有蠻多地方相似的,雖然我提了一下佛洛伊德與阿德勒,但其實我當時是挑出艾利克森與榮格兩者相似之處,加上我個人喜歡的理論寫出來的。
根據艾利克森(Erikson)心理社會發展論,每一個階段的發展都是前面各階段發展結果的累積,而「青少年期」的發展任務與危機是「自我認同&角色混淆」,試就個人所學及經驗,從家庭、學校、社會三方面,說明如何避免一個青少年發展出「角色混淆」的情況?
先說一下艾利克森對於青少年時期的發展任與危機的定義是什麼。
青少年時期發展任務與危機:自我認同 vs. 角色混淆
兒童期與成人期之間的轉探階段。是測試個人能耐限度、打破依賴心結,及建立新的自我認定的形象(a new identity)之時刻。主要的衝突核心為:釐清自我認定的形象、生活目標、生命的意義等。若無法形成自我認同,就會產生角色混淆。
Freud主張的性心理發展階段與Erikson的青少年時期落在相近時期的是性器期,同樣都在12~18歲。
就存在主義來說,人類相較與其它物種特別的地方是,其它物種在出生前就已有其『存在與世上的意義』。而人類則是『存在先於本質(意義)』,所以人類在出生後會有一段探尋自己存在的意義的旅程。
不論是從家庭、學校、社會哪個面向,都應以『尊重個體差異』去互動。家庭、學校、社會對於這段探尋的旅程都會有影響,而個人認為家庭對人生的影響甚大,所以會著重於家庭面。
父母除了培養孩子的勇氣,也須隨著孩子的成長適度放手,培養孩子的責任感。做為世上第一個了解孩子的人,不只在孩子出錯的時候導正,更要為孩子探索自己的旅程護航。
在《阿德勒心理學講義2 兒童的人格教育》中提到,阿德勒對於兒童教育最重要的一個概念是『勇氣是孩子最重要的人生資產。』
再完美的父母都難以時刻陪在孩子的身邊,且父母無法決定孩子會遇到什麼人生困難,所以真正能幫上孩子的不是一直替孩子解決問題,而是培養孩子面對人生困難的勇氣。
民法法定年齡下修至18歲,許多人將重點放在那群「被認為會因年齡下修成為亂源」的新一代成年人身上。但我認為重點可以轉向放在「要提早放手的父母」。曾在課堂討論時有同學分享,她認為臺灣的孩子相較於其它她接觸過的國外同齡小孩責任感較低。
雖不能說單只發生在亞洲,但亞洲父母插手孩子人生發展的比例是相對較高,總會要求孩子要「孝」要「順」,而怎麼算孝怎麼算順,規則並不是由雙方坐下來商談,而是由父母單方面決定。
這些不能、不想放手的父母,又或是說不知道怎麼放手的父母,如果在不自覺的情況下會一直插手孩子人生的大多數決定直至人生終點。
而被插手習慣的孩子,就會失去自己做決定的能力,甚至不敢自己做決定,因為他不敢負起自己決策失敗的後果。
我認為,在發展自我認同的時期,父母依孩子天性適度的放手以及鼓勵孩子是重要的。讓孩子有勇氣選擇自己想要的,並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孩子能不能好好發展責任感,取決於父母能不能有意識的依發展時期放手並鼓勵孩子不畏失敗的嘗試。
有鑑於我們會社會風氣,以我的父母為例,教養方式還是以「父母的想法不會有錯」做為教養孩子的前提。
對於「父親」、「母親」、「女兒」、「兒子」等角色都有其認定的固定框架,在教養過程中會無視「個體差異」,在孩子不符合其認定框架時指責或逞罰孩子,力求孩子能符合社會與其自身認定的「好」。
個人認為,要能做到為孩子的自我探索護航的最大前提是『尊重孩子是個與自身不同且與他人不同的個體』,不是中央廚房產線的產品,而是獨一無二的訂製品。
父母必須將「孩子是獨立於自己之外的個體,而非自己的複製品」的思想深植於心,要做好在孩子達到成年的年紀時,像尊重其它成年人一般的對待孩子,而不是無視他們已成年的事實。
團體是孩子學習社會化的地方,也對個體有著一定的影響力
以《致未來的男孩們》書中提到的“有毒的男性氣慨“一詞來說,過去社會倡導的性別框架,在現在還是悄悄的在影響我們的後代。
本身在教導女兒都會特別注意是否帶有性別框架,但從滿兩個月起就開始上學的女兒,在4歲左右時還是說出了「粉紅色就是女生」、「只有女生能穿裙子」這樣的話。
我向她提到,裙子不只有女生能穿。有個性的她還跟我爭執了一番,說老師教的不是這樣,直到我在Youtube找到了蘇格蘭裙的影片她才願意相信。
雖然現在社會提倡性別平等已經過了一段不短的時間,但我們還是有些對性別的慣性反應、回饋需要重新思考,當中是否還隱藏著某些仍帶有性別框架,但不容易被發現的
襪子是很容易洗了會一腳不見的衣物,一開始我也還有點介意穿兩腳不同的襪子。直到有天我到托嬰中心接孩子回家時,看到有個老師很自在的穿了兩腳不同的襪子從我面前走過。我當下立刻想到『對啊,為什麼就一直要兩腳一樣?因為商人這樣賣嗎?』,之後我對於孩子把襪子弄不見也就不太在意。
現在孩子讀幼稚園了,當一對對的襪子穿完了,我會要她找她喜歡的兩隻襪子湊著穿。這樣穿了幾次後,她開始在我說要湊襪子穿的時候表露出害怕的表情,跟我說她不要這樣穿,老師會罵她。
就算我跟她說,可以跟老師說是媽媽說的,她依然不要,她說她不想被罵。
最後,我在某次接小孩的時候直接問了老師『老師,兩隻腳不一樣,就不是襪子了嗎?』。老師聽到我的問題停頓了一下,我接著告訴老師原由,老師回答我『我們以為是她故意挑這樣穿的。』
那位老師是一位很盡責的老師,但從老師的言談中還是能看到,老師本身對於襪子這件事的框架。
我相信是人都會有盲點,但我認為,教育者需要更富有創造性的去教育孩子。至於怎麼突然自身的盲點與框架,我想多多的重新思考,會有很大的幫助。
如同前面所說,在學校教導方面多少帶有性別框架,社會風氣也有。
不宣揚競爭意識、有影響力的人發言前須注重自身是否某些信念帶有框架(例某些事只能由某個性別來完成、男性比較對數學比較在行等等)
整體對個體是有一定的影響力,而社會就是一個更龐大的整體。我們的社會思想當中帶有許多對角色的生硬的框架,例如,『覺得一個母親「一定」會愛自己的孩,不愛就是有罪』、『一個媽媽應該要怎樣不能怎樣』、『一個員工應該要能吃苦,吃不了苦就是員工的問題』。
除了上述的框架,還有很多未能提及,但其實在我個人感受,那樣的框架都只是為了能指責。像是我曾經在雇主無理的情況下與之對抗,但我的母親卻覺得對方是老闆,我應該什麼都聽他的,不能頂嘴,因為他是老闆。雖說當下我被指責蠻難過的,但我看到的是那些框架帶來的自我設限,『如果我不符合他們的框架,我就是一個不好的人』。這樣的指責不僅是來自他人,也可能來自接受框架的當事人。
個體有許多差異,不可能都符合同一個框架,我們更不可能削足適履,那會失去個體的獨特性,也會導致“自我認同“難以順利發展。
如同前一項所說,我認為社會上有影響力的人發言時,要多重新思考,並且審視自己的言論中是否帶有框架。有意識的去除社會整個給個體的框架,雖然一時看不出效果,但是如果有更多的人能好好的發展自我認同,或許更有助降低犯罪率、提高生育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