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一直都很悲觀,在我眼裡的人類,不過是茫茫宇宙的滄海一粟,因為我們引以為傲的幾萬年歷史文明,其實對宇宙來說不過是瞬間。
這樣的想法,讓我抗拒創造一切事物,包括作品、生命、愛情,如果做什麼都是徒勞無功,那還在掙扎的樣子就顯得很笨拙,而我已經認命,不想笨拙。
有心理學家說,這叫做「宇宙觀點」,它的本質上就是虛無主義,對一切存在都賦予無意義的解讀。關於這點我很認同,沒想到有人跟我想的一樣。
我開始研讀存在主義,我看見齊克果的憂愁、尼采的悲劇、沙特的疏離,這一切都跟我的感知如出一轍,我沒想過在這個荒謬的宇宙哩,竟能跟前人產生共鳴的溫暖。
我加入了地方的讀書會,一起跟許多同好切磋存在主義之奧妙,晚上一起去酒吧小酌,大嘆人生終究會謝幕,生命短暫又虛幻,不如把握當下的快樂。
看著通宵過後的日出升起,我突然感覺心中有一團火。
這是怎麼回事?這瞬間我突然感覺是永恆,一切的無意義開始有了意義。我很不想承認,但我突然慶幸自己活在這個世上,因為我感受到一股無以名狀的感召。
對於虛無主義的認同,算是一種不虛無嗎?這瞬間,我突然充實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