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濱崎步在2008年發行的這首單曲歌詞和MV,學日文單字「って」的用法。
這首歌的影像作品在巴黎拍攝,描繪間諜女郎在巴黎鐵塔的街頭,與多名特務上演「老娘跑給你追」的戲碼。在學歌詞的日文之前,先邀你看MV體會歌曲的箇中意境。
(可在播播放器中自行開啟中英日CC字幕)
她在專訪中說歌詞寫的是她和自己的自問自答。這是「舞台後的濱崎步( = 歌詞中的「我」)」,以及「舞台上的濱崎步(= 歌詞中的「你」,作為一種品牌、商品、外在形象)」,兩者之間的問答,也是歌手的內心世界與外在形象之間相互角力掙扎的表徵。而在MV中,她選擇用間諜女郎(=想逃脫束縛的自己)和特務(=外在的形象施予的壓力),來呈現這樣的角力關係,編織出成功掙脫束縛的一場幻想。(但她在現實生活中仍須背負這樣的壓力,例如外界賦予她的各種期望或撻伐。)
另外,由於是自問自答,所以她在歌詞中透過日文單字「って」,極度大量使用了疑問句。先告訴你,這個「って」的用法很多,其中一種作用是等於中文的引號,也就是用來引述句子或問句。
了解歌詞的背景後,我們開始來學日文吧。我先附上完整中日文歌詞對照的圖卡,你也可以跳過它,直接往下滑到歌詞的逐句講解。
現在(いま) の こんな 未来(みらい) を 僕(ぼく) は 想像(そうぞう)してた だろうか?
現在(いま) の こんな 未来(みらい) を 君(きみ) は 想像(そうぞう)してた だろうか?
"(舞台後的)我" 是否曾想像過現在這樣的未來?
而 "(舞台上的)你" 是否曾想像過現在這樣的未來?
現在(いま) の こんな 未来(みらい)を 僕(ぼく) は 望(のぞ)んでいた の だろうか?
現在(いま) の こんな 未来(みらい) を 君(きみ) は 望(のぞ)んでいた の だろうか?
"我"是否曾冀望過現在這樣的未來?
而"你"是否曾冀望過現在這樣的未來?
始(はじ)まり なのか って?
終焉(しゅうえん) なのか って?
「這究竟是開始? 」
「還是結束?」
這裡我們要學的就是日文很有趣的「って」。仔細看,這一小段歌詞是不是完全沒有點出說話者?我意思是,歌詞沒有明確指出「這究竟是開始? 」、「還是結束?」這兩句話分別是誰說的。
在使用「って」的時候,如果有標示出說話者是誰,就能容易判斷是誰講的話。在日文中,有時會刻意不標示出來。有可能是因為前面已經提到過說話者,可以自動省略。另一種可能性是像這首歌詞一樣,濱崎步故意讓你自己去猜(或讓你分不清)哪一句話是誰說的。以下將會多次出現的「って」也是這樣的用法喔。
我推測,對她來說,不管是外在或內在的自己,都已是屬於自己的一部分,沒必要區分是誰講的。對她來說,可以一夕爆紅,也可能一夕殞落,所以一切既是開始,也是結束。這些自問自答,只是紀錄下她內心掙扎的過程。
諦(あきら)めた のか って?
踏(ふ)ん張(ば)ってん のか って?
「究竟是放棄了? 」
「還是在撐著?」
開(ひら)き直(なお)った か って?
絶望(ぜつぼう)した か って?
「是豁出去了? 」
「還是絕望了?」
ただ 前(まえ)に 進(すす)め と
あなた が 言(い)う ん じゃない?
「只需要一直向前行!」
"你"不是會這麼說嗎?
前面我剛說她故意不標示出說話者,但是在這段歌詞中,是唯一有點出說話者喔,你看出來了嗎?
「ただ前に進め とあなたが言う」這句,透過「が」來點出「只需要一直向前行!」這句話的說話者就是"你 (あなた,指舞台上的濱崎步)"。
不論她內心如何掙扎,終究要與舞台前的「歌手形象」達成妥協,並攜手前行走完歌手之路。
現在(いま) の こんな 時代(じだい) を 僕(ぼく) は 受(う)けとめられる だろうか?
現在(いま) の こんな 時代(じだい) を 君(きみ) は 受(う)けとめられる だろうか?
"我"是否能接受現在這樣的時代?
而"你"是否能接受現在這樣的時代?
身(み)を任(まか)せん のか って?
食(く)い止(と)めたい のか って?
「究竟要隨波逐流?」
「還是想挺身攔阻?」
以前她曾透過其他歌曲對戰爭以及性別認同等等敏感議題做出表態,這段歌詞也紀錄下她當初決定是要隨波逐流,還是要以歌手公眾人物的身份挺身發言。
見(み)て見(み)ぬ フリ か って?
見(み)てもいない のか って?
「是裝作沒看到?」
「還是根本沒在看?」
戦(たたか)ってん のか って?
白旗(しろはた) なのか って?
「究竟是正在戰鬥? 」
「還是舉旗投降?」
犠牲者(ぎせいしゃ) 面(つら)して 逃(に)げてる 場合(ばあい) じゃない
現在已不是擺出犧牲者臉孔 縮尾逃避的時刻
ねぇ 僕等(ぼくら) と この 世界(せかい) は 減速(げんそく)する 様子(ようす) も なく
說真的 我們倆和這個世界
看不出半點要減速的樣子
這裡描繪出她的歌手形象發展的速度之快,幾度讓她跟不上,幾乎在追趕跑之間匆忙度過人生。
このまま 加速度(かそくど) だけ が 増(ま)し続(つづ)けたら.....
如果繼續照這樣不斷加速下去的話...
不斷加速下去的話,或有一天許將要失控。
泣(な)かないでいられる のは 強(つよ)くなった から
それとも.....
之所以能不哭泣 是因為變堅強了
還是說...?
在歌詞的最後她刻意留個一個疑問句的伏筆。不哭泣是因為堅強,還是庸碌麻木,還是看開?未來她會怎麼選擇,留給讀了這首歌詞的你去品味想像。
至於為什麼這首歌名要叫做幻鏡,而且英文名是Mirrorcle World,而不是Miracle World呢?這其中也有巧思。形容詞Miracle是「奇蹟奇幻的」,濱崎步刻意把Mira改成Mirror (鏡子),變成自創的合體字「Mirrorcle」奇幻之鏡 (幻鏡)。再加上後面的World (世界),奇幻的鏡子裡的世界( = 歌手形象塑造出的世界)本身就是個幻想。另外,在MV尾聲,你應該有聽到鏡子的玻璃被打碎的聲音,代表舞台後與舞台上的濱崎步決定合二為一,攜手前行。也代表她決定與螢幕前的形象和平共處。
學完整首歌詞,最後再一起透過她在台北小巨蛋演出的畫面聽歌詞複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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