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就對權威沒好感,覺得老一點的人不過就是多過些年日,應該長成比較成熟的樣子。可惜太多的資深人類並不愛惜羽毛,常常假借自己虛長幾歲,在沒能符合某些規範的時候,挾著年紀檢討起所謂的態度。
態度是一斤多少錢?大概跟那些拉不下的面子差不多,就是無理然後硬要爭個什麼。不要臉大概莫此為甚。但諸多人熱衷此道,不展現點權威好像白活了幾年。
中學還記得在一個以資源回收徹底著稱的學校。外聘的老師有時不闇規定,隨意棄置垃圾。縱然已經各種張貼公告,卻彷彿功能性文盲一般,圖個方便,就把吃剩的各種垃圾混在廁所中,讓學生分類打掃。
是可忍孰不可忍,縱然有維護環境清潔的任務,也不表示這些理論上智力能力都能負擔自己把垃圾按規定處理好的傢伙,可以為所欲為的想怎麼丟就怎麼丟。幾次反映概無效果,終於忍不住找上負責的辦公室老男人理論。
理虧的一方究竟說不出何以這類事件不斷發生又拿不出個解決方案,於是開始檢討我表達事件不斷重演的態度。最後揚言提出行政處分,同時要求我不再擔任班級幹部,負責相關事宜。
脾氣並不太好,對於行政處分毫不在意,這些不合理反教育的事件在學校發生,我也打算當作學校終究是個息事寧人又沒有原則的組織。吃軟不吃硬的性格,最後大人對付我的方法,就是找了我在意的老師,再三懇談要我先致歉解決這個事件。
一方面覺得羞辱萬分,另一方面心裡又無法平衡到底怎麼一個個人行為,牽扯了其實並不有關的人。人情壓力之下,終究是太過年輕低了頭,這些不愉快的情緒成了壓垮身心的最後一個稻草,人生的無意義感來到高點,失眠、憤恨不得解糾纏著,壞了自己的生活,倒是那個劉先生冠群一如既往。
對錯的平衡在心裡失了準據,也覺得對不起那個據理力爭的自己。每每想到,仍覺得萬分委屈。在成人的世界裡,權力的運作壓過一切。地位的懸殊讓溝通幾無可能,就是宰制。
無法安慰當年的自己。最近又發生了類似的事。但長大以後,也懶得爭執。要寫卡片就隱晦的表達,那些表面演出的歉意和那些委屈求全已經不是第一次,早該熟悉對抗的下場。再難可憐自己,只是徒然慨歎,多年後,依然保護不了自己。
就讓自己死了又死吧!那些痛苦是自找的,也早料到了。不怪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