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前做了一個非常真實又有些詭異恐怖的夢,清醒後第一個念頭是:「今後多忍讓些吧。」
我夢見我肚子非常大的妻子緩慢地從座椅爬下來,而我的夢境一直有個傳統,凡是在我夢裡的伴侶都看不清楚臉,大概是我單身的緣故。
我連忙上前攙扶孕肚已經非常大的妻子,那種大的程度就像有雙胞胎一樣大,但奇怪的是,我才剛抱住她,她的羊水就破了,然後孩子落到我雙手中,我能清楚感覺到羊水的溫熱、孩子的溫度,還有纏在我手上的臍帶。接著就來到孩子四、五歲的年紀,清楚地感覺到是個女兒,她坐在床邊啜泣著,她的腳趾因為踢到桌腳紅腫。我抓著她的小腳給她擦藥,這時從廚房傳來母親說話的聲音,記不清楚母親說了什麼,依她的個性她肯定是說些調侃的話:「再皮齁,再皮去踢到桌子了齁!」
說也奇怪,這個場景不合理卻又異常地真實,女兒屁股坐下的床是十多年前就汰除的雙人床,也是我從小睡到大的雙人床。接著又聽到父親在客廳說話,不過沒聽清楚,但很清楚的是,父母蒼蒼的白髮,我其實很少夢見父母,或許是因為這幾年和他們相處的時間多了很多。
最後母親在餐桌前和我說話時,一個高大、長髮卻近乎全禿的陌生女人從一樓樓梯慢慢走上,因為她的長相實在太可怕、視覺又太真實,我立刻嚇醒。當然,這個陌生女人肯定是因為我睡前又看了一次1999年布蘭登費雪的《神鬼傳奇》。
人家說,近鄉情更怯,而我大概是都更情更怯。
住家這區塊來到了都更的時候,年少時總想有天離開這裡,可真到了要都更之時卻又膽怯了起來。小學時上學路上的房子全消失了,中學時買書買唱片的書局不見了,家姐談及都更時說想帶一塊家中的大理石地板當紀念,就連一直以來討厭大理石地板的我都被感染了這個想法。
雖然說,母親時常說出令人傻眼的話,今後還是多忍讓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