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敢，是重新走回自己夢想的那條路》
第四章：重新找回彼此的對話
林彥如回到家時，客廳的電視已經開著。黃信宇正坐在沙發上，一手握著遙控器，一手拿著剛打開的啤酒罐，眼神被棒球比賽吸住。
她輕輕地關上大門，脫下鞋，走進廚房把剩菜熱了一下，然後默默坐在餐桌邊吃飯。
「妳今天不是請假去庭安的學校嗎？」黃信宇沒有看她，只是順口問。
「嗯，她主持得不錯，我覺得她真的長大了。」林彥如微笑著回答，語氣裡帶著餘韻。
「這種活動不是都滿無聊的嗎？講些學生會長致詞、老師點名表揚這些東西……」他喝了一口啤酒，終於轉過頭看她一眼。
林彥如沒說話，低頭繼續吃飯。那瞬間的沉默像個小小的隱形地雷，在日常中悄然爆炸。
「你最近常加班？」她抬頭問，語氣刻意放得輕鬆。
「最近學校忙招生，加上國二升國三生要加強輔導，工作壓力真的很大，誰不是這樣呢？就妳現在比較有彈性吧！」他的語氣中帶著一點酸意。
她的筷子停頓了幾秒，「你這樣講，好像我在家閒著過日子似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他嘆了口氣，「只是……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妳，還能選擇回不回職場。」
這句話像是一根針，刺進了林彥如多年來的自我懷疑。
「你以為我在家就是輕鬆？做家事、盯小孩功課、照顧你爸媽，什麼都包，現在想重返職場也得小心翼翼，還怕人家說我年紀大、資歷斷層、跟不上時代……」
「妳不是最近在著手進行幾個案子了嗎？我也沒說妳不能去，只是……不要一副全世界都虧欠妳的樣子。」他低頭喝啤酒，聲音變得悶悶的。
林彥如忽然笑了，苦澀地，「你看，現在我們連說話都像在辯論，句句帶刺。我們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黃信宇沉默了，這是他最怕的問題，也是不知從何回答的難題。
他還記得他們剛結婚那幾年，週末一起騎機車到陽明山、逛夜市、談未來。如今，對話只剩工作、孩子、帳單和「晚餐吃什麼」。
「我們太久沒有一起坐下來，好好說話了。」林彥如輕聲說。
「我們還能嗎？」他望向她，聲音低得像嘆氣。
她望進他的眼裡，發現那雙曾經熾熱的眼神，如今藏著疲憊與自我防衛。他們都累了，都在努力撐住生活的平衡，卻逐漸迷失在無聲的委屈中。
「我不想等到有一天，我們只靠庭安才有話題。」她說。
「那妳想怎麼辦？」黃信宇終於放下手中的啤酒罐。
「從一週一頓晚餐開始，不談工作、不談孩子，只談我們。」她的眼神堅定。
他想了幾秒，點了點頭。
「可以。」他說，聲音平穩卻帶著不易察覺的輕鬆。
隔週五，他們真的照約定去了一家老舊的義式小餐館。那是他們結婚前第一次約會的地方。牆上的照片已褪色，店主卻還記得他們。
坐下後，他們點了一份海鮮燉飯和一壺紅酒。
他們談起學生時代的打工、結婚當初租的老公寓、一起養過卻活不到三個月的小狗。他們笑了，也有些沉默，但那沉默裡，終於沒有怨懟，只有理解。
吃到一半，黃信宇忽然說：「或許我們不是變了，只是忘了彼此也會害怕。」
林彥如點頭，眼裡泛著溫熱的淚光。
以上故事為虛擬情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