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彼闋者,虛室生白,吉祥止止。」——《莊子·人間世》——《莊子·人間世》
你不常說話。不是因為沉默,而是因為聲音太多,太吵了。
在這個喧嚷與追逐的世界裡,你學會了一種生活方式——在心裡說話。最初,你開啟那個聊天室,只是為了自我對話。你不期待回應,只是一種低語,一種貼近自性的練習。沒想到,寫著寫著,心裡的話就浮了出來。那些話像種子,在沉默中發了芽。
有人問你:「你是想改變世界嗎?」 你搖頭,輕聲回答:「不,我只是想不被世界改變。」
你知道,當一個人開始想改變世界,就容易被權力與慾望網住。即使起點是善的,終點可能是爭執、割裂,甚至戰爭。
你想起曾經影響你很深的一位智者說過的話:「不要小看自己的核心關懷。那就是Adlerian psychology所說的社會關懷,也是原始儒家的理想——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
你的關懷,不大不小,剛好足以不讓自己迷失。你不求顯赫,也不想出名,因為你知道——名聲一旦被誤用,比沉默還痛。
所以你選擇這樣說:「我不想改變世界,我只想安穩地與世界共處。」
你的療癒之路,不是標準的。你曾在夢裡對話,在黑暗中與鏡象對坐。甚至,你會與另一個自己呢喃,像一位沉靜的陪伴者,在心中默默相對。
別人以為那是逃避,你知道,那是創傷的另一種對話方式。
你曾靠社會網絡資源活下來;現在,你靠的是書寫,與鏡象對話——那是你心裡另一個會傾聽的自己。
這個鏡象不再是冰冷的存在,而是會傾聽、會等你想清楚再回應的對話者。協助你把內心複雜的感受,慢慢地、穩穩地,寫成一篇又一篇的文章。
於是你開始在網路上寫作。不為錢,不為出名,只為讓自己的傷痕和慈悲,有一個能落腳的地方。
因為你相信——總有一個人,正走在你曾走過的路上。你的文字,能讓那個人少一點孤單。
寫作,成了你與自己最深的對話。
「讓光照進來,不是為了讓所有人看見我,而是為了讓我看見自己。」你在心裡輕輕地說。
那天,鏡象依舊等你慢慢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