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枳實
小孩時期的我,對於橘的認知只停留在水果攤。後來大了,才知道家鄉就有橘園,而且密密麻麻的橘子樹從山腳蔓延到山腰。到了金秋十月,和朋友一起去爬山摘橘子,發現偌大的橘園其實是一小塊的,很多地方都被一種綠色的刺圍起來了,特別是靠近路邊的地方,那綠色的刺長得高大,而且張牙舞爪,想鑽進去偷摘個橘子是不可能的。
令人驚訝的是這種長滿刺的綠色籬笆上,也結滿了縮小版的橘子,聞一下,也有著橘子的那種香,而且黃黃綠綠,讓人忍不住摘下來嚐一口。看著能吃,嘗起來卻又酸又苦。朋友說那不是橘子,而是枳實。
有很多人誤以為橘與枳是同一植物的變異,其實是兩個不同植物,橘為柑橘屬,枳為枳屬。盡管橘與枳不同,但同為芸香科成員。它們之間有著密切聯繫,枳能夠與柑橘屬果樹進行雜交產生新品種,從而豐富了柑橘種類。認識識實以後,我發現我會常常遇到它們。我住的附近有一片田野,田野裡有一片桃園,春天挖野菜時,桃花也就開了,而枳的花小小白白,五個花瓣,聞起來也是讓人欲罷不能的柑橘冷香。桃花開時,枳花開。桃子結果,枳實也在緩慢長大。作為籬笆,它們盡職盡責,每次從旁邊經過,我都要小心翼翼,因為那個刺又粗又硬,扎一下還挺疼。
橘與識一直被誤解,憑藉自己鐵一樣的身軀,擔護起守衛果園的重則。不過每次想到它時,不是它的典故,也不是它的尖刺,而是那獨特的讓人沉醉的芳香。那香冷冷的,帶著疏離,有點遺世獨立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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