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點，鬧鐘在租屋處響起。語晴揉了揉眼睛，快速梳洗，背起書包就往校門走。從璟航小套房到火車站，再到界大上課，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奔波。
同學們總說她最近變得很安靜。午餐時間，她一個人坐在角落，快速吃完便當後，就開始整理作業與報告。當有人問起：「語晴，妳最近是不是在打什麼特別的工？」她只是笑了笑，沒有解釋。
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所有的空白時間，都留給了一個人。——
晚上六點半，她如常推開病房的門。昀川正坐在床邊，桌上攤著筆記本與筆電。螢幕上滿是程式碼與未完成的計算式。
「又在忙什麼？」語晴放下書包，語氣裡有一絲責怪。
昀川抬起頭，眼底有疲憊，卻還是笑了：「寫一些小東西，留著以後用。」
語晴沒有追問，只是默默走到他身邊，替他把被子拉高，避免冷風吹到。
「你現在該做的，不是寫這些，而是好好休息。」她輕聲說。
「我休息太久了。」昀川反倒開起了玩笑，「再不動腦，怕是要變笨了。」
語晴盯著他蒼白的臉，鼻子微微發酸，卻什麼也沒說，只是默默把桌上的水果削好，放到他手邊。
——
夜深，昀川以為她已經睡著，便悄悄打開筆記本，伏在床邊寫字。那一頁頁筆跡整齊，卻帶著力氣不足的顫抖。他寫得很慢，時不時停下來咳嗽，但仍堅持繼續。
語晴睜著眼，背對著他，聽見那細微的筆尖摩擦聲。她知道他在寫什麼，卻沒有回頭。心裡的酸楚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
第二天的清晨，語晴醒來時，看見桌上擺著一本合起來的筆記本。昀川還在熟睡，臉色蒼白。
她伸出手，指尖輕輕碰到那本筆記本的邊角。直覺告訴她，裡頭藏著他不願告訴她的秘密。
可她最終沒有打開。
她只是默默收回手，把棉被替他蓋好，然後握住他的手。
她心裡想著：就算你不說，我也會陪你到最後。
——
章尾語：
「有些秘密，不需要揭開。因為陪伴，本身就是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