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維護個案隱私,名字皆為化名,所有實記內容皆經個案本人同意後發布,也是個案期望於緋紅亭閣方格子留下釋負師視角之完整記錄,文中細節經過些微改寫以保護隱私。)
休息時,他靠在沙發邊緣,胸口還有稍微劇烈的起伏,臉龐泛紅,眼神卻慢慢柔軟下來。沉默了幾分鐘後,他忽然開口。
「我以前在學生時期,常常會羨慕那些被老師處罰的同學。」
聲音很低,怕這樣的想法太過突兀。
我側身看著他,沒有打斷的聽著。
「那時候我總覺得,被叫出來、被打手心、打屁股或被罰站,其實是一種特別的關注。至少在那個時候,老師的眼裡只有你一個人。」
他停頓片刻,抿唇,像是覺得自己說得太過直接。
「我到現在都還記得那種感覺。可是…我也常懷疑,我是不是心理有問題?」
說到這裡,他終於抬眼看我,眼神裡閃爍著擔心與不安。
「我問過自己無數次,為什麼會喜歡這些?」
我記得我是這麼回應他的:
「我們每一個人,在『自我』的層面,其實都帶著濾鏡。對一件事的解讀,很多時候是一種投射。」
試著分享以榮格的觀點,用簡單的話讓他理解:投射是我們用自身的經驗去看待外在的事物。
「所以無論是處罰還是被支配、被命令本身,最主要是你發現那份『被看見、被在乎』的感覺。這沒有問題,它只是提醒你,你渴望被完整地接住。」
他靜靜聽著,呼吸慢慢放緩,卸下了一層長久以來的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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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來到下一個環節,我想起同意書裡,他將疼痛界線標註在九分,表示可以到紫腫,不行就喊安全詞。
輕輕抬手,示意他:
「留下內褲,把桌上那支顏色比較淺的藤條拿來給我。」
他與我眼神對視一眼,先是褪下外褲整齊的折疊在另一張沙發的靠手上,接著緩緩走到圓木桌前拿起那根藤條,雙手端著,走向我。
令我驚訝的是他在我沒有給指令的情況下自主雙膝跪地,將藤條舉到我面前。動作裡帶著一種稚拙的莊重。
「為什麼要跪下?」我問。
他低著頭,聲音卻出奇篤定:「因為我請求您,給我更多…我把自己交給您。」
那一刻,我感受到他的全然交付。
接過他端著的藤條,細長的枝體在手中微微彈動,發出細碎的聲音。不同於馬鞭的低沉與厚重,藤條帶著冷冽的氣息,同時也是我認為最好表達意圖與情緒的工具。
我讓他走向刑架。
「跪上去,趴著。」
他照做,雙膝跪上,雙臂向前伸展,額頭抵在木架前端,背脊繃直,臀部高掘。這姿勢讓他徹底失去任何遮掩,整個人暴露在場域裡。
我輕撫過他的後腰,確認呼吸的頻率已逐漸穩定。然後,舉起印度藤條。
第一下落下。
「嘩—-啪——」
劃破空氣的聲音,緊隨的是肌膚顫抖的瞬間。他全身一顫,喉嚨裡擠出低沉的悶音。
第二下落在臀瓣偏上的位置。他猛吸一口氣,雙手因反射緊扣住前方的木架。
第三下、第四下,連續交疊。他的呼吸急促,肩背起伏得明顯…
第五下,我刻意拉長節奏,讓緊繃的張力在空氣裡懸停,他全身因此僵直,直到藤條落下,他才重重吐出一口氣,像是被推入更深的羞恥裡。
第六、七下,我沿著臀峰斜落,痕跡交錯。
他的聲音開始放矢,低低的呻吟帶著壓抑卻無法掩飾的顫抖。
第八下更狠,他的腿不由自主地抽動,卻仍努力穩住姿勢。
第九下,他的呼吸徹底亂掉,喉嚨溢出聲音,像是徘徊在痛與渴望之間。
第十下落下,他整個人伏低,額頭緊緊抵著木架,肩背劇烈起伏。汗水順著鬢角滑落…
印度藤條的十下,讓他的身體徹底進入失控的邊緣。羞恥感與快感交織,他的氣息如慾火焚身的蛾,無法自拔。
接著,換上艾心絕渘的新加坡藤條,纖細卻更堅韌。
我走到他身後,另一隻手輕撫他的上胸、滑過後背,在他耳畔低語:
「為我忍耐。」
看著他瀕臨潰堤的狀態,那最後的十下,在經歷沉重的抽打後,使他的世界瞬間陷入了混亂。第九下新加坡藤條落下時,他的身體已無力支撐,如一灘爛泥般癱軟在刑架上,只剩氣若游絲的喘息。
而當最後一鞭藤條帶著破釜沉舟般的力道重重拍擊在他的已經佈滿紅痕的臀瓣,身體猛地抽搐了一下,隨後所有的聲音都從喉嚨裡擠壓出來,化作一聲長長的,帶有徹底釋放與某種破碎感的嗚咽。
接著他的淚水如泉湧而出,所有的壓抑、所有的掙扎,都在這一百下擊打的最後一擊中,全然瓦解。
他不斷地、無聲地抽噎著,身體隨著呼吸劇烈地起伏,那不像是痛苦,更像是一種內在深處的哀鳴與慶祝,慶祝著終於有什麼東西從體內徹底地、痛苦地被撕裂、被釋放。
我緩緩放下手中的藤條,那清脆的聲響在場域裡顯得異常刺耳。
我靜靜地站在原地,並緩緩的將手掌揉進他被汗水浸濕的髮絲,接著他那因手汗而濕潤的左手,握住我揉髮的掌心,蹭著,抽泣著。
「陪我好不好?」他說。
接著我蹲下來,與他的視線對齊,右手輕撫著這男人滿是淚痕的臉頰…
:「我在。」
他的哭聲逐漸轉為斷斷續續的抽噎,呼吸還未完全平復,但已經不再那麼急促。身體緩緩鬆垮下來,像一艘歷經風暴後漂泊在岸邊的船。
我將藤條放回木桌,深呼吸片刻,然後走近他。
他仍趴在刑架上,肩膀劇烈起伏,呼吸帶著顫抖。
從身後輕輕抱住他,手臂繞過他的胸口,將他緊緊圈進懷裡。那一瞬,他的身體僵直了一下,隨即徹底鬆垮。
「起來吧!跟我走。」我輕聲的說。
我扶著他從刑架上起身,他的腿還有些發顫。隨手拿起乳液與舒緩膏,我牽著他回到灰色長沙發,坐下。
我拍了拍自己大腿,語氣平靜卻帶著堅定:「趴上來。」
他愣了一下,呼吸微微急促,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掙扎的笑。終究,他還是順從地挪動身體,緩慢伏到我膝上。
臉側抵在小方枕上,雙臂僵硬地支撐著,當我將掌心覆上他背脊時,他的力量逐漸卸下,胸口的呼吸伴隨著顫抖一層一層釋放。
擠出一點乳液先再次滋潤他的肌膚,確認吸收後,再擠上舒緩膏,清澈透明的質地在指尖化開,帶著淡淡的藥草清香。
當冰涼觸感落在那片火燙的肌膚時,他猛地吸了一口氣,身體瞬間繃緊。
「放鬆。」我說。
指腹一圈一圈推開膏體,沿著紅痕輕柔描繪。
他的呼吸逐漸轉為悠長,肩膀一點一點沉落,原本緊繃到極致的身體,在這觸感裡慢慢軟化。
他沒有再說話,僅僅是靜靜伏著。偶爾細微的顫動呼吸,釋放體內還有殘餘的波瀾。
更多時候,他只是任由這溫度覆蓋自己,彷彿是第一次允許自己在這樣的姿態裡被照顧。
我看著他在我膝上安靜的模樣,心底有一個清晰的聲音:他好勇敢。容許長期被自己定義成病態的自己妥妥現身,重新擁抱他,認識他,是需要多大的勇氣與決心…?
「您的Blog寫過多次After care的過程,沒想到原來實際上的感覺是這麼無法言喻…」
我輕聲笑了一下,左手揉揉他的髮絲,另一隻手持續撫著他的後背,隨著呼吸緩慢上下,陪著他的情緒流走。
在這個安靜的時刻,偶爾抽噎,偶爾長長吐息。
羞恥已不再是負擔,而是化作一種真實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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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篇紀錄就寫到這裡,每每紀錄這些細節與過程,足以更堅定地扎根:這就是我做「釋負」的意義。
很難定義這個過程到底要帶給來訪者什麼,用最能足以大概形容的詞來具象這短暫又深刻的時光。
畢竟曾經,我也是活成困獸的靈魂。
不僅是為了滿足什麼特殊的需求,更多是支持需要透過身體、情感、情緒流動的形式看見自己,擁抱自己,並在這個過程中釋放、解脫與回歸平靜。
(完)

釋負個案小夫回饋紀錄-經個案同意匿名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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