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陣子,我有一個非常難以形容的悶感。創作沒有推進,有些工作被延宕,官網設計怎樣都不順,搬家也遇到不少問題,新家同樣有狀況。 有一天泡溫泉,我收到了源頭給我的一個訊息——所有的恐懼都來自慾望太多,而慾望太多會造成傷感,因為它來自比較。 我開始思索這件事。 曾經有一位讀者告訴我,他想成為一個很有影響力的獸醫師,去拯救許多流浪動物。但在準備的過程裡,要經過無數進修和考試,他不知道該如何帶著快樂繼續努力,也害怕自己考不過。這個問題讓我想了一段時間,最後發現,他的問題其實就是我的問題。 一路走來,我總是把目標放得太大、太遠。我甚至覺得,自己像是造了一個業,因為我也在鼓勵別人把目標放得宏大無比。這和我的啟蒙老師有關,在我認識他的那個時空裡,他是一個非常追求突破的人,直到現在,我仍然認為這是他的本質。 但我逐漸發現,在這個速度過快的世界裡,這樣的追求很容易變成一種病態的執念。它讓人反覆凝視著一個明明還沒長出來、卻被迫要催熟的東西。這種盼望,一旦拿捏不好,會變得非常可怕。 於是我無法好好靜下來品嘗旅途的風景,無法真正停下來。 直到最近,我被迫靜下來。 彷彿宇宙在這段時間要給我的,是一個完全允許自己什麼都不做、什麼都推不動的時刻。
所有事情都暫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