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愁的城堡|1980年代(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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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不知怎麼,最近老提不起勁,面對顧客喋喋的問題,很快就煩了。以前不會這樣的。然而細細一想,似乎眼前的一切都覺討厭。韻心懶懶地躺在溫暖的床,張著眼睛,什麼也不做,只是揮霍著生命,感受著空虛的重量。

近來,在辦公室,也不為什麼,常常一坐就幾十分鐘,不做事,不說話,腦中只是一片空白。昨天,送走了顧客,售屋中心更顯得寂寥了。靜也是可怕的,那就像一隻看不見的手,掐住脖子,教人忍不住要大叫。她倚窗望出去,幾株瘦弱的行道樹,無精打采地垂著肩膀。天空有幾朵雲,無聲地擁抱著。工地興建中的建築,外表搭著鷹架,稍稍留意,即可看見挑磚的工人危顫顫地在鷹架間穿梭著,他們的影子也在裸露著紅磚的牆面跳動不已。

『周小姐。』

一隻厚重的手掌落在肩上,她嚇得險些叫出來。回頭一看,是王老闆。她覺得失態,連忙堆上抱歉的笑容。

『我坐累了,站起來活動活動。』

『應該,應該。』王老闆縮回手,雙手交握著。那無名指上的鑽戒一閃一閃亮晶晶的。『最近,妳精神好像不怎麼好?』

她雙手下意識地撫著臉頰。一連幾個晚上失眠,似乎立即就消瘦下來了。她注視著眼前的中年男子,發了福的身子使得上裝顯得格外窄小,彷彿扣不上似的。他穿著格子襯衫,打了條白底黃花領帶,真是土得可以,雖然那料子眼明人一見就知道是高級舶來品。

『對不起,我儘量改進。』

『不不,我並不是指責妳。』王老闆極其溫柔地說:『我的意思是說,妳明天可以留在家休息靜養。』

『那怎麼行?』

『行呀,當然行!』王老闆生怕她不接受建議似的。

王老闆的關切,令她不安。這似乎超出了主僱之間的對待關係。像上回老闆自香港回來,送她一隻名貴手錶。她不敢接受,說好說歹才勉強收下一瓶香水。她自此有了警覺,開始留意老闆的一切。他貧苦出身,本是夜市小販,後來同人合夥投資建築,時機好,一下就發達起來。老闆的太太也見過一次,她是個典型的鄉下女人,身上富麗豪侈的打扮,與氣質格格不入。見了人總是羞澀地笑著,顯得畏縮、缺乏自信。她那種擔心丈夫出軌的心情,是可以體會出來的。可憐的女人!

『明天我另外找人代妳。』王老關彷彿一切早都安排好了,一副請她放一百個心的樣子。

一名挑磚工人停在鷹架上,掏出褲袋裏的毛巾,擦拭臉上的汗珠,然後又極其辛苦地挑著沈甸甸的紅磚,一步一步向上走去。

或許,誤會王老闆了。

『韻心,電話。』母親在客廳高聲喊著。

她立即停止回想,反射性地跳下床,披上睡袍,跑至客廳。母親摀著電話筒,交給她時,低聲說著:『男的。』

『我是周韻心。』

『韻心嗎?我是杜文誠,剛剛公司那邊的人說妳請假了。妳不舒服?』

『其實也沒怎樣。』他居然直接叫她名字,韻心像被輕薄了一樣,心裏很不高興。『有何貴事?』

『想和妳聊聊。下午出來走走,散散心,好嗎?』

走走也不錯。可是和他——杜文誠,韻心不禁猶豫起來。

『妳答應了!我待會兒去接妳。』

『我—』她忘了自己要說些什麼話。

『就這麼說定!』

他那邊嘭一聲掛了,不給她回絕的機會。韻心又懊惱起來,他憑什麼自作主張?他憑什麼?

『剛剛那位是誰?』母親邊擦著茶几邊問。像平常的問話,其實充滿好奇。

『新認識的朋友。』

『他約妳出去?』

『我不喜歡。』

『出去走走也好,別老悶在家裏。』母親放下花瓶,輕輕地拍了拍韻心的手背。花瓶中,一束盛放的黃菊,肯定著秋天。

『對了,最近怎沒看見翠雯來家裏玩呢?』母親又問。

『她呀,忙着談戀愛。』韻心一想到,打幾個電話過去都沒找到她人,不免有些不滿。

『難怪。』母親收拾着茶几下凌亂不整的報紙。『以前我們哪有「戀愛」這時髦玩意呢!』

戀愛,這二個字像石子擲到脆弱的心坎。韻心痛得站了起來。『我回房休息。』說著頭也不回地躲進自己封閉的世界。

#

『韻心,杜先生來了。』母親在門外喊著。

韻心答應一聲,然後慢條斯理地拉開壁櫥。面對櫥內的衣服,又重新面對一次煩惱。她不禁遲疑起來,穿哪一件好呢?如果只有一件衣服,那反而省事得多。她終於下決心,選了件紫色薄呢洋裝,圓型的領口,肩部縐褶。

穿好後,看窗外的天空,陰陰的,覺得涼,想換,又覺多此一舉。

推開門,杜文誠和母親在客廳似已談了一陣,笑容滿面,好像談得很投機。杜文誠立即站起來迎接。他穿一套暗紅直條西裝,淡藍襯衫,打了條深藍色領帶,整齊得使她對自己的穿着感到後悔。但她很快又安慰自己,誰在乎?

『要不要帶件短大衣?』母親看著她光溜溜的頸項,擔心地問。

『不用了。』

『不行不行,一定得帶著,免得受涼。』母親說着就逕入韻心的房間。

韻心發現茶几上擱了小山一樣的禮盒,轉身向文誠說:『你想用這個買通我媽?』

『沒有呀!』文誠攤攤手。『第一次來拜訪,應當的禮貌。』然而她輕易地看出,他的自信和他的衣服一樣搶眼。

這時母親出來,手臂彎擱了件短大衣,交給韻心:『不要太晚回來。』

『伯母,您放心。』杜文誠露出討好的、諂媚的笑容。

#

車子經過圓山橋,那些平日密封的情感,似乎要突破出來。韻心看見兒童樂園的摩天輪緩緩轉動着,心裏的什麼像也被牽動一樣,突然升起一股強烈的慾望。

『我們去兒童樂園。』

『好!』文誠立即令司機靠邊停車。

由於不是假日,動物園與兒童樂園顯得冷冷清清。園內的動物,一個個無精打采,連貪吃的猴子也在打盹。幾名攝影維生的人,坐在充滿匠氣的作品面前,抽着長壽菸,閒閒地聊天。一看見韻心和文誠,以爲他們是度蜜月的新婚夫妻,像蒼蠅聞到蜜糖一樣,立即圍上來,太太長太太短的搶生意。文誠未答話,沒表示意見。韻心覺得無聊,急急走向兒童樂園。

兒童樂園幾乎看不見孩童,倒有幾對看似情侶的遊客。其中一對是坐在小徑旁邊的石椅,男的把手放到女人肩上,女人的表情很幸福,她細心地剝了一塊糖,放到男人的嘴裏。

韻心和文誠一坐安,摩天輪隨即啟動。升至最高處,圓山大飯店與自己平行,圓山高架橋則在腳下了。摩天輪突的往後遽落,有人驚叫起來。

『怕嗎?』文誠問。

『不怕。』她被他那突然的關切,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她覺得座位很狹小。曾經有半秒鐘想到是否拉住文誠的手臂?不過她終於還是抓緊面前的橫槓。

『你蹺班,不怕給開除?』

『我開除自己,再立即復職。』文誠偏頭告訴她:『對我來說,妳比什麼都重要,我可以為妳犧牲一切,妳不覺得這就是……』

摩天輪又一個遽降,心猛然抽緊一陣。然而那個字,韻心却聽得清清楚楚。

一艘裝上馬達的小艇急駛過去,把基隆河像拉鏈一樣地分成兩半。幾個浮游水面的塑膠袋,隨著水波晃動起來。

下了摩天輪,很多人仍興高采烈地談論方才驚險的經驗,韻心却覺心頭悶得發慌。走經旋轉木馬時,好像有樣東西在心裏猛猛撞擊著。韻心遲疑了下,終於走過去。

一名小男孩衝進旋轉台,一直沒法決定乘坐哪一匹。他終於選擇一匹小黑馬,開心地向鐵欄杆外面的父母揮手踢腿,得意地做出牛仔騎馬的種種飛揚的動作。

童歌跳出來,木馬跟着旋轉了。小孩子興奮地叫着,笑著,充滿歡樂,如同去年生日那天。

她已坐妥,却不見浩明。她轉過身,看見浩明在控制室,不知同管理員說了些什麼,只見那皮膚黝黑的管理員頻頻點頭,朝她看,臉上綻開了狡黠而神秘的笑容。

『你跟他說些什麼?』

『沒什麼。』浩明神秘兮兮的,眼裏彷彿藏着許許多多的笑意。

木馬旋轉了,她隔好一陣子,仍不敢相信,旋轉木馬的音樂竟是兒童合唱的『生日快樂歌』。她感動地咬住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她看浩明。他猶如父親注視著子女打開禮物一樣,滿足地笑着。她覺得自己擁有好多好多。她下定決心,要吻他一千萬遍。

『韻心,妳有沒想過?如果這旋轉台是人生的話,那麼我們就是所謂「妳我同行」了。』杜文誠手掌伸過來,握住她手。一張誠懇的臉正向着她。

『你―』

這多麼荒謬!韻心生平第一次,掉入婚姻的煩惱,可是這煩惱却不是浩明提出來的,她內心不禁隱隱作痛起來。杜文誠怎會這麼說呢?這整件事情比她原先想像的還嚴重得多。往日當伴娘,只是旁觀着人家結婚,現在輪到自己直接介入,竟忐忑不安,不知何以自處了。

#

『哎呀!』她險些失去重心,連忙拉住浩明。

『怎麼了?』

『鞋跟斷了。』她審視鞋子,毫無復原希望。

浩明和她相視大笑,一點也未感到困惱。她提着鞋子,光着腳板,踩在冷冷的柏油路面,那感覺陌生、新鮮,而又那樣深刻,像在雨了的街,聽見一首雨一般地飄蕩在潮濕空氣中的校園歌曲。那時是傍晚,沿着冷清落寞的道路,慢慢走,身邊有自己愛慕的人攙扶著,這使她感到莫名的喜悅。

秋色在她的心中膨脹,十分甜蜜。

可是這份喜悅如今哪裏去找尋呢?現在心頭的恨,不知是否就是以前的喜悅轉化過來的?浩明,你在哪兒?我恨你!恨你!一把利刃狠狠劃過感情的傷處,汩汩地淌起鮮血。

『怎麼哭了?』文誠扶着她。『下馬了。』

她想靠在文誠的肩,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場,可是不知為什麼?她就是放不開。她自己也痛恨起來。

#

文誠兩眼緊張地注視著韻心,真替她擔心,因為她不顧一切地喝酒,高聲地說話,完全不顧其他人。餐廳的客人頻頻飛來奇怪而且厭惡的目光。

『韻心,別這樣,會醉的。』文誠感到發窘,連忙搖了搖她沈重的肩。

『怕我喝,是不是?』她稚氣的問題令文誠啼笑皆非,不知如何是好?

『從現在起,我是全新的人了。』韻心手一甩,碰倒了酒杯,酒液沾濕衣服,她也不管,還執意想說些什麼,好來證明自己的話。

『我相信我相信。』文誠尷尬地幫韻心披上短大衣,扶她出去。

一出門立即和冷風撞個滿懷。風紛紛自身旁竄過去,他不禁將韻心摟抱得更緊。

夜的黑暗,四處犯濫。但奢侈豪華、輪換不絕的霓虹燈,此刻顯得活躍起來,把都市的夜,妝扮得很昂貴。多少的罪惡與不安,正在這個美麗、虛榮而又頹廢的城市醞釀著。

『我送妳回家。』文誠扶著韻心踉蹌的步伐,幾乎承受了她酒後所有的重量。

『不要回去,我不要!』

『不回去怎麼行?妳看妳。』

這時街上爆出一陣陣驚心的引擎聲,行人紛粉走避,幾輛野狼型機車,或蛇行或金雞獨立,狂野地呼嘯而過。

『你不是說你愛我嗎?』韻心指指他,又指指自己,失去重心,倒向文誠。文誠扶住她。她仰首又問:『你說,是不是?』

一拐彎,機車羣消失了踪影,行人驚悸地望向街口轉角。街口有一口鐘,下面有一些車禍傷亡的統計數字;那只是些無意義的阿拉伯數字。

文誠攙着韻心,對於她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受寵若驚。或許這是好機會,他可以整個擁有她!他這麼一想,全身頓時沸騰起來。欣喜的泡沫在臉上浮動。他摟住韻心,喃喃地說:

『當然,我當然愛妳。』

#

韻心側著身子,由高樓的窗口望出去,連半顆天星也沒出來,只有高高矮矮、參差不齊的燈光,張着困倦的眼睛,點綴着沈鬱寂涼的夜空。現在這個高度,看不見街面及行人,她有與世隔離的孤寂感。她忽然寂寞得想家,想起父母和學心。他們會如何來盤問她呢?散置一室的衣物,和她的心一樣凌亂。以後怎麼來面對自己、浩明以及所有的人呢?

『幾點了?』她把枕頭抱在胸口,注視窗外,漆黑的夜空有一架客機,閃著紅、綠顏色的信號燈,緩而無聲地滑過都市的上空。

『還不到十一點。』文誠坐在床頭,背靠着牆,抽着菸,像退了潮的空曠的沙灘,顯得冷漠。

『我要回家。』韻心隨手抓了件衣物,遮住胸口,溜下床,衝進浴室。

她粗魯地扭開水龍頭,太用力,水聲顯得尖銳而憤怒。淋浴時,她才察覺體內積存的疲憊。鏡面蒙上一層白霧,她伸手抹去,鏡面現出淋濕的人,頭髮垂貼下來,連自己也覺陌生了。頸口隱隱作痛。她就近鏡子,頸口有一圈淤血,彷彿還看得見齒痕。她再扭開水龍頭,用手指沾了水,壓了壓,又疼痛起來。她扭緊水龍頭,水龍頭仍呻吟不已。

望着鏡中赤裸的人,不禁自憐起來。貞操竟如此輕易地斷送了,而對象却不是心想奉獻的人。不為什麼的一天又過一天,這算什麼?生活已找不到目標,她又能怎樣?她用眼睛詢問鏡中痛苦的人,這算不算自暴自棄的理由?

她手掌緊緊抓住自己的乳房,低低哭泣起來。(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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