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健身房的王牌教練，他是長駐的風暴。
他不講道理，她也不妥協。
一場關於慾望、克制與習慣的佔有練習。
健身房的燈白得刺眼。
米卡莎照例穿著黑色運動背心，烏黑長髮高束，眉眼乾淨利落。
業績榜上，她的名字依舊在最上方——至今無人能挑戰。
除了艾倫。
那個像瘋狗一樣的客戶。
他的棕色長髮總是未乾，碧綠眼眸桀傲不馴。
「妳又對其他客戶笑了。」
語氣平靜，像在陳述一個事實。
米卡莎挑眉：「那是工作。」
他靠得更近，呼吸貼在她頸側：「但我討厭。」
那天下午，她在教學區替一位男客戶放鬆肌肉。
她的手指穩定、專業，力道拿捏得恰好。
躺在瑜珈墊上的男子轉頭，微微一笑——
那個笑，被不遠處的艾倫看見。
當她結束課程走出健身房時，一雙手捉住了她的腰，
將她拽進狹小的更衣室。
「艾倫，現在不是時間。」
「我知道。」
語氣裡卻沒有要讓步的意思。
他抓住她手腕。
米卡莎本能想掙脫，卻沒有，只是冷聲道：
「信不信我一拳揍飛你？」
艾倫笑了，眼底卻沒笑意：「信。妳每次都這樣說。」
她盯著他，那對視像兩塊寒鐵相擊。
最後，是她先嘆了口氣：「你真像瘋狗。」
他不否認，將她壓在牆邊，狠狠吻下去。
那不是侵略，而是壓抑太久的呼吸終於撕裂。
她沒有回吻，卻也沒推開。
吻結束時，她的頸側多了一抹暗紅。
「又留下痕跡了。」她語氣冷淡。
他反而笑了，從包裡掏出那條紅圍巾，替她繞上。
「那就別讓人看到。」
外頭音樂照常播放，節拍規律。
她照常走出更衣室，回到學生面前，聲音一如往常冷靜。
「教練，今天戴圍巾喔？健身房不是很熱嗎？」
「最近冷氣比較強，怕感冒。」
艾倫坐在器械邊，低頭笑出聲。
幾天後，他提出一個無理要求——
「換頭貼吧。」
「為什麼？」
他遞給她手機，螢幕上是他們在鏡前的自拍照。
鏡子裡，她神情淡漠，他從後抱著她，下巴抵在她肩膀。
「就用這張。」
她看了幾秒，沒有表情，最後還是換上。
之後，業績開始下滑。
男客戶少了，私訊少了。
但她依舊是王牌。
有新來的女會員問：「教練，旁邊那個男生是誰？」
米卡莎淡淡答：「不告訴妳。」
艾倫在不遠處舉著槓鈴，微微一笑。
晚上，健身房熄燈。
她收拾包，準備離開。
艾倫走過來，語氣低沉：「今天沒人問妳為什麼戴圍巾了。」
「因為我沒戴。」
「不冷了？」
「冷氣壞了。」
他笑，伸手撥開她的髮尾。那裡的痕跡已經淡了。
「那我明天修好它。」
「你真煩人。」
他聳肩：「我知道。」
兩人之間的距離只剩呼吸。
她不再後退，他也沒有再靠近。
外頭雨下起來，拍在玻璃上，像一場持續的靜音戰。
他們就這樣對望。
米卡莎想，也許這場對峙永遠沒有結論。
但她仍然允許他的存在——
就像允許那條圍巾，出現在她的頸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