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也同志／文：羅蘭妖子

　　校園之中，除了學生，第二大的族群便是老師，在校園戀情這個話題中，老師自然很難置身事外，因為他們目睹、八卦、防止、甚至參與一場場的校園戀情，有趣的是，所有老師也曾經當過學生，如今角色互換，他們是如何看待學校中日以繼日的愛情故事呢？尤其是同志之間的愛情故事，尤其是同志老師如何自處呢？ 　　在此我們邀集了三位屬於「教師同盟」的老師，一為是國中處女老師，一位是高中雙魚老師，一位是高職牡羊老師。非常八卦的不幸，其中一位竟是任教於筆者 畢業的高中，漸漸的，話題便離不開那所著名 Gay 校的陳年舊事、古往今來的同志校友……，還發現，某名該校的教官也是，真是名不虛傳啊！我們從此便深深的體會到，天涯若比鄰的同志無所不在。 　　言歸正途，三位老師談到他們念書時的情形，由於世代的不同，所以遭遇也不同。處女老師、雙魚老師在學生時代，雖然都早已發覺自己同志的身份，但一方面 是就讀的師範院校的保守，一方面是沒有相關的同志資訊，因此在做學生時都沒有發展出同志戀情。尤其是雙魚老師，直到前年參加一場同志座談會，才打開他的同志人際網絡。年紀最輕的牡羊老師，高中的時候雖然也沒有與任何的同志接觸，但隱約的知道學校中還是有同志的族群存在（因為他讀的是另一所台北著名的 Gay 校），也曾與同學在學校中玩起兩個男生手牽手的遊戲；大學的時候情形仍然差不多，那時的師大已經出現了現已夭折的同志社團，但牡羊老師依然沒有參與，雖然他也知道這個同志社團的一些消息。總結而言，三位老師的學生生涯的同志關係都是空白，參與「教師同盟」等團體都是在執教鞭以後才加入。至於還有多少的老師的成長過程也是如此呢？我們不得而知，因為尚在衣櫃中的老師或師範院校的學生可能遠比我們想像中多，兩年前在師大成立的同志社團，隨著核心成員的畢業而消失，即使有人急先鋒的開了路子仍難以為繼，我們不難感受在教育體系中的保守氣氛與對同志的敵意。 　　在成為老師後，當屬那位在 Gay 校任職的同志老師見聞過最多的同志校園戀情，校方似乎也曾有些私底下的動作，但是，身為同志的老師們會下會試圖在學校或同學間做一點正確的同志觀念的糾正呢？這引發了不同的意見。牡羊老師是最酷的，他教地理卻也告訴同學們同性戀沒什麼不正常，只是當同學們問他是否是同志時，他仍要妖妖的否認。處女老師也是「教師同盟」 的發起人，對於這個問題以很運動的眼光來回答，地當然希望在教育界中對於性傾向的態度有朝一日能不再懷有歧視，只是目前所能有的努力空間並不廣大，他期盼「教師同盟」能發揮一些個人所不能達到的立量，以出版相關書籍等工作作為對於改善教育體系的第一步。雙魚老師則是不希望看到因激烈言行而受到傷害的情形， 因此對於校園中的同志戀情傳聞，也不會主動介入，甚至於他還得知了某某學生也是的消息，只是如果學生們沒有這方面的困擾，老師通常是做壁上觀的。談到此， 一堆校園的八卦又出籠，處女老師也開始講他任教國中兩個小男生上課親蜜的模樣，活像一對小情侶（事實上壞心眼的處女老師早就開過他們的玩笑了）；牡羊老師則是大膽的說出了他會對可愛的喜歡的學生有所偏愛，甚至會很期待上他們班的課，至於女生班的課就多少缺了份動力，再來呢，他下課時間還會坐在操場邊看學生打籃球，真是司馬昭之心，也難怪學生們會懷疑他是不是同志了！ 　　校園中老師辦公室的八卦我猜不比陶晶瑩好到哪去，雙魚老師曾有過被好心的媽媽桑老師殷勤的介紹女友的經歷，似乎，老師們閒來就是喜歡這樣東家長西家短 的，只是校園辦公室中的同志戀情好像從未聽說，可能也很難發生，不過雙魚、處女老師都在校園外找到了他們的現有的另一半，顯然，同志們如果要在學校中談戀愛，大概只有學生身份才比較有出線的可能。不過，三位老師對於如果同志身份在校園中曝光倒沒有太大的擔憂，雙魚老師說，只要坐得直行得正，哪怕是不是同志呢？ 　　同志老師的八卦提供至此，突然想起數年前田啟元因為愛滋病同性戀的身份而被逐出國立師範大學，如果一切都沒發生，他今日可能是最變態驚悚的老師吧！誰又能想到，沈默已久的同志老師終於組成團體還接受《同言無忌》的訪問呢？在台灣這個島嶼上，大家都是要唸書的，且總是最難忘那些在校園中的青春歲月，好像老掉牙的循環論告訴我們，相似的愛情故事總是年復一年的在校園中發生，新鮮的是，同志同學在看著，同志老師在看著，同志校長在看著，同志工友在看著，不信嗎， 請翻翻《孽子》吧！

（插圖摘自《同舟：華文LGBT文史工作計劃／檔案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