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費限定孤花盛綻 來自幽居女詩人的人生別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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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花盛綻 來自幽居女詩人的人生別裁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在新冠肺炎肆虐期間,深居簡出是最好的防範之道。但很多人卻對兩三天宅在家裡、甚至是一天不出門,都會覺得如坐針氈,我倒是樂得成天在屋子裡讀讀書、看看影片、寫寫東西、想想事情、和妻子說說話,一點也不會覺得無聊,也許我已經習慣這種少與外界打交道的生活。

  要說「宅在家裡」,我最佩服的恐怕非美國女詩人艾蜜莉.狄金生(Emily Dickinson)莫屬,她讓我覺得「宅在家裡」其實也可以是一種理想的生活方式。

  初識艾蜜莉,是因為她的一首詩:「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見過太陽/然而陽光已使我的荒涼/成為更新的荒涼。」當時讀這首詩,就覺得詩人有著與眾不同的細膩心思,在進一步了解後,發現詩人不只是女性,而且從二十五歲起就過著足不出戶、摒棄社交的幽居生活,長達三十年(五十五歲過世);在最後幾年,甚至沒有離開過自己的房間。

  這的確讓人驚訝,但她的宅在家裡,並非身心有毛病、逼不得已之舉;可能也不是出於什麼嚴肅或痛苦的選擇,而是自自然然、水到渠成地就過著這種怡然自得的生活。

艾蜜莉.狄金生

艾蜜莉.狄金生

  艾蜜莉是個見過燦爛陽光的富家女,少女時代曾到華盛頓去找當國會議員的父親,住過林肯總統住過的賓館,參加過上流社會的社交活動,也念過大學(但念了一年就不念了),愛過心儀的男人,也被不錯的男人所愛,但似乎沒有想要結婚的渴求,而在二十五歲時就息交絕遊,整天窩在家裡,除了偶而有訪客外,書信是她跟外界溝通的唯一管道。

  當然,要能在三十年間過著足不出戶的幽居生活,需要一些客觀條件的配合:首先,她出生而且生活在一個富裕的家庭裡,不愁吃穿,生活瑣事都有僕婦代為張羅;其次,她住的應該也算是豪宅,即使不出門,也有很大的活動空間,艾蜜莉平日也喜歡種些花花草草。再者,她並非完全避不見人,除了家人外,她也會和家中訪客交流。但最重要的是她珍惜那些無人干擾的時光,用來讀書、寫詩、寫信、寫日記,去探訪內心深處的自己,並與之深談;一點也不會感到寂寞、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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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初中畢業時,因閱讀《少年行》這部武俠小說而深受影響,高中一開學,台中一中就成了我混跡的江湖,功課則成了我勤練的武學,小說主角李子矜成了我仿同的對象。上大學後,雖然已很少再想到他,但在下意識或潛意識裡仍受其引導,而在後來的人生抉擇及創辦出版社、雜誌社時,仍不自覺地表現出跟李子矜類似的觀念與行徑。
在人生的旅途中,我們總是會走到一些十字路口,需要自己做選擇,譬如要讀哪個科系、做什麼工作?要和這個人結婚或離婚嗎?不同的選擇讓我們有了不一樣的人生和命運。如果讓你預先知道每一種選擇會為你帶來什麼樣的命運,那你會做出跟當初不一樣的選擇嗎?《扭轉奇蹟》和《命運規劃局》這兩部電影為我們提出值得深思的問題。
傅斯年留給台大的校訓「敦品、勵學、愛國、愛人」,對現在的我來說,也許只剩下「愛人」較有意義。但要怎樣愛人?傅斯年說:「剋服自私心,剋服自己的利害心,便可走上愛人的大路。」在這個大家互相指摘與撕裂的社會裡,期待所有人在說話為文時,都能花點時間思考:「我的所說所寫,裡面包藏了多少自己的私心和利害關係?」
「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寧靜不是因為「地偏」,而是來自「心遠」。如果我的心能像一片明鏡,任隨外物的來去而不加迎送,如實反映外物而無所留藏,這樣就不會損心勞神,而得到內心的寧靜。如果我的心能如大海般寬闊而深邃,那不僅能吸收各種騷動,不隨之騷動,而且能將它們化解於無形。
張幼儀在被徐志摩離婚後,下決心要靠自已的雙腳重新站起來,她因而獲得解脫,加速成長,創辦了一家服飾公司,出任上海女子商業銀行副總裁,成為精明幹練的企業女強人;後來更與蘇紀之醫師再婚,擁有甜蜜幸福的婚姻與家庭生活。很多人還停留在她是徐志摩「永遠的可憐棄婦」印象中,其實是來自「僵硬主從結構」對人生的誤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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