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評】這世上，到底誰才是「怪物」？讀韓國文學《杏仁》

老實說，書名並不十分吸引我。「杏仁」常讓我想到養生食品之類的東西。

有時候，會翻開某本書是一種緣份。我和《杏仁》是多次在書店中擦肩而過的緣分。某天，看見書面上印著「怪物」二字，開啟了我的興趣。(觸發心中某個小宇宙?!)

接著，就是從未間斷的閱讀時光。

故事內容並非獨特，但文字讀起來平易近人是個很容易下嚥的書。雖然故事主角圍繞著兩位被世人標籤化的「怪物」，但卻非「青少年系列的成長小說」。相反地，故事中運用兩位「怪物」的視角看著世間的變化，模糊了正常人與怪物間的界線。

正常與不正常有時並不那麼明顯，甚至難以有標準。

在怪物少年們看來，這惺惺作態的社會更像是扭曲巨大的怪物。人們用著表裡不一的言語過生活，每個人戴上虛假的面具。

這本書內容闡述的「述情障礙」讓我想到蔡康永在最近的新書中提到關於「情緒」的觀點，「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有情緒變成一種負面的詞彙」

將情緒化視為負面的表現，那麼，沒有情緒又該被賦予何種評價？

故事中的少年「幸運地」沒有了人類基本的情緒，也就是大腦裡的杏仁體異常的並未發揮作用，使得少年的人生從此被標籤化為「怪物」，「被怪物化」的少年幾經多次的誤解與嘲弄。在他的眼裡，喜怒哀樂這幾個詞彙難的就像是微積分中的符號。

沒有表情不代表就是冷漠，他們的內心其實比起任何人都還熱血。只是缺乏表現的方式。

不同於沒有情緒的主角鮮允載，另一名同為「怪物」的少年允以修其實並未與其他「正常的」孩子有何不同，但他選擇將軟弱轉換為暴力，而非哭泣。

因此，他並不被理解，也沒有人願意理解他。

這樣兩個怪物少年意外成了朋友。

一切都是因為不被理解而產生了交集。

我很喜歡看這兩名少年的互動過程，因為充滿了「真」。因為綽號「坤」的以修其實非常想要成為一個不害怕受傷的人，所以他好奇地想接近與眾不同的允載。而從來都不懂愛為何物的允載也想透過了解「坤」而漸漸敞開心房。

或許可以把這小說當成簡單易讀的少年故事，但也可以從中發現值得挖掘的議題。關於情緒、關於那些被標籤化的怪物、關於愛。

生活走到最後究竟是喜劇還是悲劇，沒有一個人知道。但就是因為一切存在太多未知，所以才是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