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由筆記》《我們到這個世界上是來玩的》--貝嶺導讀|湍流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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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翻譯家、榮格學說研究者王一梁(王一樑)因食道癌晚期引發肺炎,於二○二一年一月四日凌晨晨三時三十分在泰國北部邊城美賽(Maesai)醫院過世,終年五十八歲。
王一梁是典型意義上的地下作家,更是經典意義上的流亡作家。王一梁的性格粗獷又細膩,其人生充滿張力。他那顛沛流離的流亡路徑,處處呈現著生命的強韌和脆弱。作為早逝的文學天才,他寫下的文字富饒,不拘於任何文體。
作為上海人,王一梁不屬於上海;作為美籍公民,王一梁亦不屬於美國。他的人生是自由對制式世界的反抗和不屑。王一梁生前未能出版的隨筆與文集有《亞文化啟示錄》、《朋友的智慧》、《薩波卡秋的道路》、《斯德哥爾摩裸奔記》、《我們到世界上是來玩的》等。他是文學中的思想家,其作品既築構了官方文化之外的亞文化世界、也築構了主流文學外的地下文學世界。在他最後逾十五年的流亡生涯中,王一梁更以唐吉訶德式的文字之矛,築構著同時代人的流亡文學世界。
作為翻譯家,王一梁敏感於英文的細微末節,對隱藏在文字下作品真實意圖的把握少人能及。王一梁是哈維爾著作以及有關榮格的回憶和探討著述的譯者,其主要譯著有:哈維爾的《獄中書:致妻子奧爾嘉》(Letters to Olga,傾向出版社,2004)、《城堡來回:哈維爾總統回憶錄》(To the Castle and Back,傾向出版社,待出),榮格研究著作《遇見榮格:1946-1961談話記錄》(愛德華‧貝納特著,王一梁、李毓譯,心靈工坊出版,2019)、《榮格的最後歲月:心靈煉金之旅》(安妮拉‧亞菲著,王一梁、李毓譯,心靈工坊出版,2020)。
王一梁也是傑出的文學編輯,作為獨立筆會的早期會員,他和獨立筆會創會人之一的孟浪(已故)共同編輯了一百期《自由寫作》網刊,作為該刊二○○五~二○一三年間的執行編輯,他為《自由寫作》網刊累積了中國地下文學和流亡文學數百萬字的作品。
王一梁的晚年,沉浸在榮格學說的探究裡。他是榮格信徒、榮格學說研究者、榮格生平的挖掘者。因為他,華文世界對榮格的認識被擴大著。王一梁的伯樂是心靈工坊發行人、著名心理學家王浩威醫師,經由譯書合約,王一梁和妻子李毓(白夜)在他們流亡生涯的最後數年中,度過了最安穩也最高產的工作時刻,他們在泰國清邁安身立命,合作翻譯出了兩本榮格研究著作,並由心靈工坊出版。
英籍哲學家維特根斯坦(Ludwig Wittgenstein)對大學電氣工程系畢業的王一梁走上文學和思想之路產生了潛在的影響。作為官方意識形態的反抗者,王一梁是與官方文化及主流文學格格不入的地下作家。王一梁在中國共產黨稱之為「思想解放」的一九八○~一九九○年代,以上海地下文化中的人與事為素材,寫下隨筆集《朋友的智慧》等,在審查制度下的官方出版世界中,他雖刪選篇目,卻始終無法出版。該書在四家中國官方出版社的「奇妙旅程」,突顯了一黨專制下,官方出版社對自由思想的恐懼。若這本書當時能以審查制度過濾的刪節本在大陸出版,到底能呈現多少原貌?恰是不能出版,拯救了作家書稿的命運。所以,以《不自由筆記》書名呈現,正是地下文學、異端文化該有的命名。
歷史的弔詭在於,正是王一梁窮盡一切努力仍未在生前面世的書,曾於一九九六年以手工裝訂本被人攜至美國,並使王一梁成為在美國創刊的《傾向》文學人文雜誌頒發的「傾向文學獎」首屆得主。二十五年後,重讀首屆傾向文學獎的授獎理由:「十多年來,王一梁以罕有的堅持與努力,寫下了相當數量的與我們所處的嚴酷時代息息相關的文學與文化批評作品;作爲一個從美學趣味到文化到文學理念均迥異於中國大陸主流文化的個人作家,他的作品極大地豐富了中國地下文學的傳統,並彰顯了寫作自由與獨立思考的價值力量。」不僅句句精準,王一梁其後的生命旅程,亦是踐行與見證。
或許,這一切確定或成就了王一梁在意識形態禁錮下的中國成為活躍的異端。由於書的命運,等同王一梁告訴讀者,他為什麼會義無反顧地在本世紀初流亡。
我們也可以從這本書看到青年王一梁在上海的人生軌跡,包括那份曾經成為亞文化反抗象徵的〈阿修羅:極端青年反抗文獻〉,它呈現了亞文化——也就是異議文化、地下文學在中國,也在上海的命運。
如果仔細地閱讀,「Subculture」這個「亞文化」的英文原型,在王一梁的筆下變成了極具詩意的中譯諧音「薩波卡秋」。同樣,我們也可以從王一梁的文集《我們到這個世界上是來玩的》中看到一九八○年代後的中國,在西化、殖民地歷史遺址下的巨型都市上海,西方文化譯著對那年代中國讀書人產生的震撼,這是王一梁筆下的「極端青年」們面對黨國意識形態必經的反抗旅程。
王一梁在地下文化圈以離經叛道的散文著稱。他生於一九六二年十二月十八日,是射手座時辰出生的寫作者(絕無摩羯座型寫作者的凝滯緩慢),書寫因創作力勃發具即時性和即興感。他是才子,其文風恣意揮灑、一氣呵成。
我們也可以從他的文集中讀到詩。詩於他不是散文的點綴,而是揚灑文章前的鋪墊。嚴格上講,他把詩的元素放入了散文中,而他的散文更近隨筆。他離開故土之後寫出的散文,帶有回憶性質。他的人生、生命,那上海地下文化圈的人與事,地下詩、地下文學在在成了他的回憶,其中最令人難忘的回憶,是對己故文學友人的回憶。
王一梁以白描般的悼辭寫馬驊——一位在雲南任教時不幸墜河去世的青年詩人,他哀痛、傾注深情。他筆下那些地下文學同道們,風骨個個:默默、孟浪、京不特、阿鐘、劉漫流、張桂華……,這些活著或已逝的身影,構成了上海地下文化中再現的文人風景。
還有悲傷嗎?有!還有愛嗎?有!在王一梁所有的書中,這構成了他寫作的潛背景。這背景讓我們閱讀一位流亡作家的人生。是書延續了逝者的生命,在文學的河流裡,地下文學、流亡文學是時間外的湍流,這湍流不與主流文學交匯,可中國地下文學與流亡文學因王一梁的書而傲!
王一梁最初的流亡生涯寫作,大部分聚焦於他在美國北加州三藩市即舊金山灣區對面的阿拉米達島(Alameda)上和詩人井蛙的定居人生。二○○四~二○○五年,我有幸在該島嶼和他們短暫毗鄰而居。當時,他們在那世外之島找到了某種生活的重心和質量,除了相依為命的家庭,那重心亦來自獨立筆會新創的《自由寫作》網刊,而王一梁恰好因受任責任編輯而有了一份薄薪。我還記得我和他倆散步到海邊的黃昏時刻,作為筆會創辦人,我望著他們租下的那套面海小公寓,有感而發:流亡作家的最好職業,不就是有一份可糊口的文學編輯工作嗎?
王一梁寫作生涯中最為獨特的敘述文體,是他根據京不特的丹麥文回憶錄改寫的《京不特出國記》。經由王一梁譯寫的這部流亡/逃亡記,我們看到了一個曾經的數學家、地下詩人、出家人、作家、哲學翻譯家、瑞典筆會圖霍爾斯基獎(Tucholskypriset)得主京不特傳奇般的越獄、越境、入獄、出獄及最後抵達丹麥的經歷。
在王一梁的書寫裡面,他的姑父、家人,他的前妻——詩人井蛙,以及二○○○~二○○二兩年勞動教養的監獄經歷,以人生及回憶不斷呈現;而在美國西岸的生活書寫,最重要的部分是他寫下的社區大學讀書生活,社區大學給了一個不需文憑的老學生應有的英文訓練。
王一梁文集中最畫龍點睛,或者說最具有可讀性的是《我們來到這個世界上是來玩的》,這是一部摻雜著家族回憶、地下文化演進、文學同行側寫、地下詩人的出家出逃,乃至王一梁一生中最為持久的工作,《自由寫作》網刊八年編輯的工作回憶——這些回憶也是獻給比他早逝兩年的好友兼編輯同事孟浪的。
在王一梁早期書寫中,甚少大學四年讀書生涯的描述,和所有在一個錯誤的年代考入一所錯誤的大學的人一樣,他在合肥的四年,也是他跟那些毫無關聯人生的大學同學相互遺忘的四年。念工科大學不僅無聊,甚至乏善可陳。可在王一梁的筆下,童年回憶是難忘的,他幾乎用隨想式的筆觸描述了他的出身、帶有傳奇色彩的誕生、父母親……乃至他在江南常州戚墅堰的少年人生。
南人北相。王一梁虎背熊腰、身形壯碩,好大口喝酒大碗吃肉。他是一個特別的上海人,除了一口上海話、或濃重的上海腔普通話,在任何意義上,他看著都不像上海人,或南方作家。他貌似粗獷,實則細膩敏感,他的筆觸和敘述,始終有著上海的氛圍和底色。
在栩栩如生般對上海地下文學同行的描寫中,人們可以感受一九八○~一九九○年代上海亞文化和地下詩壇中,詩人與作家如何互動與應對政治危險,如果沒有王一梁寫下的這些回憶與描述,上海地下文化的這部份歷史將被淹沒在中國主流文化的宏大敘述裡。
白夜作為王一梁最後的人生伴侶,最後、最重要、也是助他最多的妻子,唯有她可描述食道癌晚期與死神搏鬥的王一梁,我們通過白夜的追記,閱讀生命末期的翻譯家王一梁,如摟著他偕行。
生命或有它自身的輪迴,王一梁人生的最後數年(他與白夜在泰國清邁購房定居)有過相對穩定、充實的作家生活。最後歲月中的他,帶著迴光返照般的工作爆發力,以驚人的翻譯能量,為中文世界留下了重要的榮格生平及學說譯本。
定居、移居、再定居,它鄉已成為故鄉。當流亡已成名詞,而非動詞或「不幸」的代名詞。我似看到最後歲月裡的一梁,形銷骨立也絕不言敗的一梁。
一梁有幸,因為妻子白夜和摯友蘇利文使命般的搜集和編選,終於,以書置身於流亡文學的湍流中。
《不自由筆記》
《我們到這個世界上是來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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