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念佛陀的九種德行 – 正自覺者03

太子成佛之道路

當悉達多太子第一次看到老、病、死，心靈感到巨大的衝擊和震憾，他開始思考人世間的虛幻、無常、痛苦及生命之謎。直到他看到一位出家人的安詳、平靜與超然之相後，他才毅然捨棄權威顯赫的王位，離開親愛的妻子及剛出世而尚未見過一面的兒子，開始尋求生命的永恆真理，那是解脫生、老、病、死的境界─涅槃。

許多讀者也許會對悉達多太子離開妻子和孩子而出家修行的行為不能理解，但我們必須從當時的印度社會傳統去看待這一問題。結婚一段日子後，棄絕世間生活而出家修行是印度社會認可並推崇的行為。

更何況太子這樣做並非不愛自己的妻子與孩子，而是出於對解脫生命之痛苦的迫切感以及對眾生的悲憫之情，他希望找到一條自救救人的道路以撫慰自己和眾生無助的心，這種至高無上的愛難道不比男女之間狹義的情愛更崇高嗎？

離開皇宮之後，悉達多太子先後跟當時有名的阿羅藍迦蘭和郁陀羅摩子學習修定，先後證得了無所有處定和非想非非想處定，即修定的最高境界，但卻並不因此而滿足。他認為這是心達到最幽靜及細微的境界，不能超越厭離、覺悟、解脫及涅槃。於是他離開了這兩位教他八定的老師，開始獨自修習苦行。

在當時的印度，一般苦行人都相信情慾來自於色身，因此他們通過嚴格的自我管制、控制呼吸、斷食等折磨身體，以期解脫情慾的糾纏，達到清凈之境。

悉達多太子艱苦地修行六年。開始時，他修習止息法，他控制鼻、口、耳之呼吸。 由於被困在體內的氣猛烈地撞擊著頭顎，他痛苦難忍；有時屏氣時，身體猶如被火焰燃燒，令他痛苦不堪。接著他又節制自己的飲食，每天只喝一點豆汁。嚴格的節食使他黃金色的皮膚變得暗淡乾枯，瘦弱憔悴。他如此敘述自己的苦行和承受的痛苦：

我僅吃一點食物，每次一點點綠豆汁，或扁豆汁，或大豆汁，或碗豆汁。 當我僅吃這麼一點食物，我的身體極度消瘦，我的肢體與小肢體成為猶如八十歲的關節、死時的關節； 我的臀部成為猶如駱駝的腳； 我的脊椎骨彎上彎下時猶如線球； 我的肋骨看起來好象一根根破殘房屋的椽子； 我的眼珠深深陷入眼眶，如同深陷在深井中的微光； 我的頭皮枯萎凋謝就像一粒生割下來的南瓜，風吹日曬之下，完全乾扁不堪。 我非常之虛弱，當我的手動到我的腹部時，我觸到我的背骨； 當我的手動到我的背骨時，我感覺到我的腹部。 由於吃得少，我的腹部與背部緊貼著，當我小便時，我會因為站立不穩而跌倒在地。 ─《中部》36經

太子戰勝摩羅

雖然如此，他仍然在尼連禪河邊精進努力，意志堅定，為了獲得無上的解脫。 這時，摩羅（Māra）出現想誘惑他放棄。在《經集3：2》他闡述自己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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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在尼連禪河邊精進地想征服自己，魔羅那摩支（Namuci）來到我這裡，說著憐悯的話語：

「你消瘦羸弱，氣色不好，死亡已經臨近。 你死亡的可能有一千分，活命的希望只有一分，你活命吧！ 還是活命更好，你可以做種種好事。 來！ 過梵行生活，供奉祭火，你可以積累許多功德，何必還要這樣精進努力呢？ 精進努力是一條艱難的道路，難以通過，難以成功啊！ 」

我回答道：

「哦！邪惡者！你是放逸的親屬，你是為了你自己的利益而來？我不需要哪怕一點兒的功德，摩羅可以去跟那些需要功德的人說這些話。我有信心、精進和智慧，當我如此精進想征服自己，你還對我說什麼活命不活命？既然風能吹幹流淌的河水，那麼當我精進想征服自己，它怎麼不會吹乾我的血液呢？血液乾涸時，膽汁和粘液也乾涸；肌肉也消耗殆盡時，我的心更平靜，我的正念、智慧和禪定更堅定牢固。我這樣生活著，雖然體驗到最強烈的苦受，但我的心不渴求慾望。你可看看一個人的清淨。」

色欲是你第一大軍；不滿足為第二；饑渴為第三；貪愛為第四；昏沉睡眠為第五；怯懦為第六；疑惑為第七；毀謗與驕慢為第八；靠不當手段獲得利益、榮譽、崇敬和名聲為第九；吹噓自己、貶低別人為第十。

「摩羅啊，這些就是你這個邪惡者賴以進攻的軍隊，懦夫不能戰勝它們，只有勇者戰勝它們後得到快樂。」

我戴上蒙諸草（表示不退縮）；生命對我是悲慘的，我寧可死於戰鬥，也不願屈辱求生。

「那些沙門和婆羅門在此投降，他們不復存在，因為他們不知道聖者所走的路。人界、神界都征服不了你的魔軍，我將用智慧粉碎它，就像用石頭粉碎未經焙燒的泥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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