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善戒法師(Sayalay Susila)–收錄於《朝向幸福快樂之道》
佛陀 Buddho 佛陀是指(覺悟)的意思。 因為他從解脫的究竟智慧中,覺悟一切所應知的,包括過去、現在與未來的一切,所以稱為(佛)。
五蘊的譬喻
(一)色蘊 (rūpa khandha)
Rūpa稱為色,是因為它會被冷、熱等相對之法破壞而變易的緣故。色包括組成眾生色身的四大種色(mahābhuta),如地大、水大、火大、風大以及這四大種色所造成的二十四種色法,稱為所造色(upādāya rūpa)。
四大種色也被稱為(界),因為它們都擁有自己的特相。
如地界–被如此稱呼是因為其硬與粗的特相,例如身體裡的頭髮、體毛、指甲、牙齒、皮膚、骨頭等等。
水界–具有流動的特相,此特相顯現在痰、汗水、血液、淚水、口水、尿液等等。
火界–具有冷和熱的特相,可在體溫及消化系統產生的熱能裡被體驗到。
風界–具有推動和支援的特相,它存在於呼吸、打嗝、氣體在腸子移動時導致的胃氣等等。
色也包括外在的物質,如山、水、屋子等等。山、水只是概念,以究竟諦或勝義諦來說,它們是由生滅無常的四大及所造色組成,是由火界產生的,稱為(時節生色聚)。色聚一生起即消滅,新生的取代舊的,然後立刻消逝。因此它們是無常、苦及無我的。
佛陀把色比喻為泡沫,表示它是空、虛、沒有實體的本質。
試想:一團泡沫怎麼會有實體可言?
諸比丘!假設恆河上漂著一大團泡沬,一個視力良好的人視察它、深思它、仔細地研究它,於是那團泡沬對此人而言是空的、虛的、沒有實體的,因為一團泡沬中哪裡能有什麼實體存在呢?
同樣地,諸比丘!無論是哪一種「色」,過去的、未來的或現在的、內在的或外在的、粗的或細的、低劣的或殊勝的、遠的或近的,比丘都視察它、深思它、仔細地研究它,於是「色」對比丘而言是空的、虛的、沒有實體的,因為「色」當中哪裡能有什麼實體存在呢?
(二)受蘊 (vedanā khandha)
受的特相是體驗目標,從體驗感受苦、樂及不苦不樂三種受。從六根觸到六所緣產生的受可以分為六種:
由眼觸到顏色所產生的受,(可以是苦或樂或不苦不樂);
由耳觸到聲音所產生的受;
由鼻觸及氣味所產生的受;
由舌觸到味道所產生的受;
由身觸到實體所產生的受;
由心觸到法所緣所產生的受。
當六根觸及六所緣,生起的是苦受、樂受或不苦不樂受是依據目標的不可喜、可喜及中舍性而定。
當樂受生起時,一般人即刻感到歡愉、喜悅、舒適、滿足,隨即執著於樂受; 一旦所執著及依戀的樂受消失,他們便會感到痛苦、沮喪、失望,因而生起苦受。
無論是何種受,都是因緣法,因緣法是無常、苦及無我的。
佛陀說:
無論是哪一種受,皆是苦的。
佛陀把受比喻為水泡,因為水泡是脆弱的,剎那生,剎那滅,空無實體。
諸比丘!假設在雨季最後一個月下雨的時候,大顆的雨滴直線落下,水面之上有水泡生起與破裂。一個視力良好的人視察它、深思它、仔細地研究它,於是水泡對此人而言是空的、虛的、沒有實體的,因為水泡中哪裡能有什麼實體存在呢?
同樣地,諸比丘!無論是哪一種『受』,過去的、未來的或現在的、內在的或外在的、粗的或細的、低劣的或殊勝的、遠的或近的,比丘都視察它、深思它、仔細地研究它,於是『受』對比丘而言是空的、虛的、沒有實體的,因為『受』當中哪裡能有什麼實體存在呢?
(三)想蘊 (saññā khandha)
想的作用產生在初次見到一個目標,即對目標作一個標記,以便再次體會到相同目標時能辨認出來,認為它是(一樣的)。
比如第一次看到紅色,(想)的作用是對紅色作一個記號,當再次體會到紅色時,(想)便認得這是紅色,不是白色。在現代人的角度來看,它是記號或標記。
想共有六種,即色想、聲想、香想、味想、觸想及法想。
我們常被(想)所矇騙,把無常的標記為常的,把苦的標記為我的,把不淨的標記為淨的。這是無明——沒有如實見到現象的本質所造成的顛倒想(sañña-vipallāsa)。
正如農夫為了恐嚇鹿,在稻田裡立起拿著弓箭的稻草人。當鹿來到稻田,因為之前已對拿著弓箭的獵人作了標記,此時一看見稻草人,(想)即記得是同樣的獵人,鹿被其(想)所蒙騙,誤以為稻草人是獵人而驚慌逃走。明明是稻草人,鹿卻把它看作是獵人;同樣的,佛陀不斷地告訴我們一切行法都是無常、苦、無我、不淨的,可是人們因為(顛倒想),卻把行法看作是恆常、樂、我及淨的,因此產生種種的執著,痛苦也隨之而生。
佛陀把「想」比喻為海市蜃樓,猶如人被海上冒出來的高樓所矇騙,以為是真的;眾生把沒有實質、虛幻的身心視為穩定、真實、快樂、美麗和可以控制。
諸比丘!假設在熱季最後一個月裡的正午時分,有閃動搖晃的海市蜃樓產生。 一個視力良好的人視察它、深思它、仔細地研究它,於是那海市蜃樓對此人而言是空的、虛的、沒有實體的,因為海市蜃樓中哪裡能有什麼實體存在呢?
同樣地,諸比丘!無論是哪一種「想」,過去的、未來的或現在的、內在的或外在的、粗的或細的、低劣的或殊勝的、遠的或近的,比丘都視察它、深思它、仔細地研究它,於是『想』對比丘而言是空的、虛的、沒有實體的,因為『想』當中哪裡能有什麼實體存在呢?
——《泡沫譬喻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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