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教師節: 生命中意外的美好相遇

一個長期沉寂的群組，今天上午突然你一言我一句地熱鬧起來。百忙中定睛分神一看，是大學時代班上的那個群，我們的老師「意外」出現了。

老師不出現則已、一現身就「超展開」群組通話、但旋即掛斷、說她不小心丟錯群組了抱歉，但這意外的錯誤、錯的美麗--老師一抱歉玩，馬上引來許多默默潛水的同學一個個浮出水面(包括我)、開始對老師一字一句敲著問候與想念。

是我們大學一年級時的班導師，本來她應該可以再多帶領我們一年的；但她在我們大一下學期結束時、提早從我們這一班先「畢業」了--她在那一年決定轉換個人職涯舞台，揮別服務了很多年的此校、轉移陣地到他校繼續春風化雨。

Line來Line去的應答之間，老師感慨說道，她初初認識我們時，自己是45歲、但如今一轉眼也要迎來自己的70大壽了... 同學們正值中壯年，要好好打拼好好保重身體好好教育下一代唷... 我在電腦螢幕上盯看著老師Line裡的諄諄教誨，突然間，一股奇異的感覺襲上心頭--不知不覺也很有感覺地，我，竟已默默活到老師和我們初相識的年紀了呀。然後老師，她要邁入人生70才開始的古稀之年。老師接著又在線上說，活到我這年紀啊就是忙著擔負起照顧家中老人家的責任，幾年前先是送走了父親、現在則是要天天長照著高齡破九旬的老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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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嗎? 蝴蝶平均壽命大概是一個月、能活到半年以上都很長壽；蛾的壽命更短，大概一兩週吧、能活到一個月的蛾都算非常長命...」這是我前幾天學到的、我遲到許久直到不惑之齡過了快一半才迎頭趕補課的昆蟲豆知識--關於蝴蝶與蛾類的壽命。為我講解的是一位愛蝶成痴的女孩，桌上擺了一尊她珍藏的蝴蝶標本「這是印尼種、台灣沒有這種蝴蝶喔! 不是我自己做的、是買來的...」熱帶地區的蝴蝶最薄命，是那種只能在人間活個10幾天便要匆匆飛天成仙的短命。好美啊，隔著標本玻璃罩望向那隻印尼蝶粉桃中映放出魔幻紫色的蝶翼，那是一雙只短短振翅飛翔過大概不到兩週的蝶翼啊，如今在我眼前安靜平整地展開成了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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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看似是一條長路漫漫、但又何其倉促簡短。前後幾天之間，看到了短暫的曾經、被小心翼翼封存成永遠的停格；偶然間的久違師生對話裡，被提醒而意識到--在不斷前行與流逝的歲月中驀然回首、感受到歲月各種不饒人的驚人。讀著同學們發送給老師的各種話語，我腦頓語塞慢了好幾個半拍、最後只直覺地拋給老師(也給群裡的每一人包括我自己)一句祝福，願一切平安、每個人都要健健康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