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12-07|閱讀時間 ‧ 約 15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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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我們常以為,文學依循這種工作:不斷探勘、挖地、挖洞,像礦工;我們也可能這樣認為,文學好比其他科學等,能有什麼新發現,並且,它宣稱自身需要一種技術,尤其到了某個時刻,技術的可控性與其科學意義,是文學之所以能成為文學的關鍵。現在,文學的所有新發現,卻與科學所能帶來的延展不同,對它而言,所有在它之中的參與者,都僅有這麼一次機會表達同一樣東西,並以一種之後「再也不能」的預設,干預他的自由度。在此,如果我們真以類比的方式來認識文學,文學更像是一種投機事業,且這種投機事業,每每都只能有一人伴隨它。然而,這種類比,隱晦地預設了在它之中的新穎有其邊界,而這種邊界的產生,在無可控的泡沫化中確立它不能企及的終端。
    II.
    就時代性來說,文學有其邊界,然而邊界在哪,等待文學釐清與確立。
    在所有界線上從事工作的人,事實上都參與了一種擬定與造界設。現在,人們若將文學設想為一種探勘工作,好比尋找新的醫療配方等——以為文學是這種如化學式書寫造成效用的話——它將陷入一場徒勞的追尋。雖然,這種追尋確實多少是有效的,但是,它根本造成一種恐懼。這種恐懼,被我們如此命名:匱乏。我們向來認為,自身投入這般嘗試,書寫一個所不能書寫的事物,也認為我們之所以擱筆,或不斷投入文學的再生產,都是由於我們所使用的語言不精確所導致的結果。或基於其他理由和原因,我們總是一直在企及某物,而我們不願相信,我們已確切如實地完成什麼,表達了什麼。
    或許根本的困難在於,文學不能只是用嘴巴說說的潛能。個人必須實現它。文學是,在根本的釐清經驗本身。換言之,文學是一種關於經驗的「說法」。此處說法,與佛學意義上的說法較為相似。我說,我法,我師法我說,我說即是我所師法,再說法間,我們的說與法術,一種魔法等創造性或遐想溝連上了。
    III.
    目前能確知的是,文學絕對不是在工業社會下的某種專精於效仿的文化產業。如果我們以文化產業的方式來思考文學,文學最終被我們視為一種需服務於某物的一種「說」。如此,我們便陷入無能與關於生產的恐懼裡。如果從事那書寫的,根本上已處於這樣的恐懼中,一切都將被他自身看作失敗且以失敗作為出發的。他所完成的事失敗的失敗,也就是成功的失敗。這並不是壞意事。但是,如果我們可以探問這本來面目,文學在個人意義上,就是要接見(嫁接揭見)個人的本來面目。
    文學當然能被我們視作一種關於詞語的探勘,嘗試說,以此說明或說明他是如何建構或如何被建構的。我們總是可以藉由分析如下列語句來得到指引:「無限短的花栗鼠彩虹奔騰落成典禮。」但這在幹嘛呢?這不正是說,我們無聊或等,使我們不得不投入一種詭異的病態的崇高幻象裡嗎?我們總覺得自己在某方面屌翻了,藉由批判自己來完成批判他人的任務,先行假定自己是多麽屌與不受重視的人,藉機以自己與他人相似性來批判那些同樣自認為不受重視很屌嗎的人身上。一個人越是臭自己,他實際養做的任務其實是否定他人。
    IV.
    在文學當中關於形式體驗與詞語相遇平台之形構計畫,是重要的,但我們不能說,實驗就是完成本身。實驗的那實驗,必須被應用自合適的場所。當然,實驗就其本身即是充分的,但文學當中的那種詞語相遇,不能是文學的最終目的。在詩學的意義底下,我們就是在進行這樣的事,尋找新意象等等。對於評審與讀者來說,大種毒物(大眾讀物)的讀者被我們稱做虛偽北七兒子,但他們就實際面上,展現自己的無能,逃避的那種姿態。相反,從事文學的,因為天生的自命不凡,早就厭棄了自己的逃避,縱使自己還是在逃避的活動裡,我們不斷追尋一種新型鴉片,並說這個叫知識,叫高處不勝寒等等,這就是毒品啊!
    我們對詞與本身上癮,但我們對詞語的品味就跟吸食強力膠沒兩樣。這樣說來,毒品的優劣,難道能類比到文字體驗所帶來的體驗的優劣上嗎?不能。就毒品製造幻覺的效用來說,確實我們能替它們安排一種順序,但根本上來說,強力膠的吸食與炙幻劑就使用者來說,其實並無差別。有。他們會說在體驗上跟身體傷害上有所區別。現在,一群爛人要投入文學創作,或說書寫,到底在幹嘛啊?我們早已看到,自己是如何把身心奉獻給哲學家肉慾的伯歡。我們依然是思想上的奴隸。但有必要解脫嗎?問題是,如何可能在這種束縛中表現那種自由呢?
    V.
    我們難道此時還要引用存在主義式的觀點嗎?不,我們現在要從新思考,主義存在主義存在主義存在主義。這是這樣一種主義,強調他的「『i』s『 m』」跟「ex ist」間的關係。簡而言之,我所提的,無非是針對「詞語於平台上相遇」這種個人先前的觀點的反思。
    我們說,詞語詞字與字間有那種段差。所謂段差,就好比程度上的差距,比如空手道幾段這樣。另一方面,段差又是斷差,強調斷裂性。現在,段差即是蘊含位能並在空間中並無明確指向的一種說明兩事物間的關係的關係,但段差不是從關係去決定事物。段差純然是一種力、能的轉圜餘地。那麼,詞語此字與字間,我們要關注的就是這種段差。
    一種是意義的段差,在舌尖上,萬物都可以相遇。比如:我要舔林志琳的屁眼;玄彬的唧唧有六根,其中一根變成保生大帝。對於生殖器的說法,我們談論性的目的就是讓嘴巴成為肛門或生殖器。我們正因為發現口腔的反轉與創生可能性,企圖從嘴巴作為開口反轉自己。第一,任何無能的翻轉都通過嘴吧的權能成為有能,譬如:我可以考上哈佛大學,我真的可以啦幹,我只是沒有認真讀書。
    嘴巴總是讓人逃避責任,它既飾物又是聲音又是那種瘀言語思維。人要治療自己的嘴巴,他必須思考筆、生殖器、陰莖肛門陰道棒狀物洞口等一切物質性都能從微觀或宏觀看成有洞的或棒的,他最好要思考一下這一切表述媒材相遇的問題。試想,某人咬了筆,拿這隻筆挖耳朵,然後挖鼻口,再拿去摳牙垢,接著挖腳垢,聞一聞,拿去戳腋下因為很癢,抓不到背拿這隻筆去抓背。這種奇妙的溝通連結感,或許是根本上文學惹人厭的詞語到成肉身性所造成的困境。他詭異地被說出後,等待被我們否定,因為我們要成為。那文學就是犧牲品,他的救贖。奠基在他必須犧牲上,文學因此是獻技與獻祭的前提是,我們無法拿生命本身去獻祭自己的生命。因此文學表以這種儀式性的轉移,就是使文學,作為詞語肉身的我們上審判。理論上,文學是確定的,但文學一直在嘗試不確定的。但所有事物發現後,它就只有那一次。那一次之後就是這一次了。
    雖然我們會遺忘,我們也無法保證自己不會或會遺忘我們遺忘了。一望一望本身,正式遺忘。還有文學之所以可能的原因,我們有這樣的操能力,操控時間。代價是,每回到過去一次,我們就從頭一次,企圖避開現在這發生必然的這一次 。在無限循環當中,那種永劫回歸當中,事物要掙脫什麼呢?可以確定得是,在我們死後,文學得以可能。
    然而,我們要在這點上,盡力活得比文字本身更久更遠。
    就如同今晚我爸對全家人說,他會親走送走我們一家人,之後自己老去。他說,他已經明白這樣一件事實,他會是家中活最久的人。現在,我們若說,文學本身即是詞語肉身時,下一步,我們應關注這詞語肉身,暫停這樣一種描述自己身體的任務。記住,任何對身體的描述,都是一種確實的誘惑。文學即是性經驗。根本這種性,就像我先前說的,它是生命本身的否定,藉此達到肯定,而非肯定了什麼,再去否定什麼。它也並非性交的性,釐清自己與自己與詞還有書寫間的關係,就是釐清自己與自己的婚姻關係。你管不動的,就令你氣憤洩氣。我知道這聽起來像廢話,但我覺得我有提出某種新見解,但我還不清楚這是什麼。以文字描繪文字本身的意象曲線,即是以隱喻的方式描繪自己的身體。所以,不要跟我說你乳頭是粉紅色的,因為,那你這樣使用文字描述自顯給我看「你乳頭是粉紅色的」的話語,無助於我得到幸福快樂。
    VII.
    文學要求,一種直接的體驗、並在事後在環境間的反思經驗中,重新安排那種體驗:看完再和環境比較。
    文學或許可從光學原理與視覺認知科學獲得某種啟發。回到昨日夜半懸擱的討論,我們如何用文字談論文字本身呢?當我們說我是我時,指的不是我這個字等同於我這個字。我們可能理解為,這個我,其內涵與定義是我這個人,而其所對應的那個外延,就是我。但是,難道今天我們說,以文字談論文字本身時,是在說,那種與語言這們科學或學科相關的後設語言嗎?絕對不是。那我們是在什麼層面上談論以文字談論文字本身呢?現在,讓我們從物理經驗世界出發。我們首先可以這樣說,我所描繪的對象要嘛直接在我眼前,要嘛在我的反思中。
    我要不面對一個活生生的當下嘗試以文字記述,又或者另一面所面對的是腦中那個已然成為過去的記憶的從新朝向。這種反思,我們甚至可以進一步推到極致說,它可能無現實的時間性,而在遐想中獲得它的時間基礎;另一方面如果它是與現實這種時序有關的,我們稱這是一種關乎主體經驗的,前者我們則說,是一種可設想的經驗,可亦屬於經驗體系或經驗系統中的環節。這首先要求我們區分獨角獸在阿茲卡布拉星球奔跑,用他的獨角把卡美拉不爾斯三世所飼養的侏儒三眼狗轟炸掉;以及,蔡英文作為大統一台灣國推倒習近平新的世紀獨裁還有;我昨天吃了一個蛋糕這三種情境。現在,讓我們從現實的身體出發。一般而言,他要嘛是寫實的要嘛不是。無論我怎麼變化,我們都說,我可能是一個能從現實出發的事物開始,無論我是否在後續推的太遠以至於我想要反駁他是以現實作為基礎的現在,基於現實,我們可能能把身體進行某種描繪。這種描繪可能超出我日常對於身體描述所應用的語言的邊界,或許我們就以各種修辭技巧說明之。譬如:1.我的陰莖漲的跟鐵棒一樣硬。2.我的陰莖有幾萬公里長。3.我的陰莖是一匹好馬。等等的。
    之所以在此以性器作為觀測之觀測點,是因為性器既在傳統上納括一定數量的連結,同樣也強烈表示為一種身體感。好,那什麼叫做以文字描繪或談論文字本身呢?也就是說,現在我們閱讀到這樣的文字時,我們總把他直接的關聯到那個說話的人身上,而且多數時候我們還稱那個人為作者。那現在,我們是否能,但目前還沒有具體的方法,讓這個文字呈現的身體直接是那個詞語肉身呢?這意味著,我能和我的詞語肉身皆保持一種獨立性,當然,詞語肉身派生於我,也作為我的延伸或衍伸。暫且不去談好壞,我們能否讓詞語肉身作為詞語肉身而不確切只是某個作者自身的身體經驗的經驗身體呢?
    我們或許說,當一個人表明「我感覺、我覺得」時,已經說明了等會在後被我描述的那段文字,即是我身體意象的肉身化。但我們也可以這樣說:僅因為出現了「我感覺、我覺得」,這種文字就擁有如此命運隸屬於那個作者的身體嗎?另一方面,「我覺得、我感覺」他必然的只會有這種結果嗎?
    我們可以從這種信念出發,在於,先假設一種我們欲達成的目標,嘗試倒果為因,再造一種因果關係,使得倒果為因不過是一種原因發現的途徑手段罷了。所以,我們在此根據這樣的信念,也就是說、在文本當中的「我感覺、我覺得」只要通過一個技術,就能產生不同效果,其所產出的,不外乎就是一個數值,且絕不只是常數函數。
    那麼,考察這個使一切得已可能的「我」,突然成為優先任務。
    這樣的我,既是規定者也是被規定者,是推動者,也是被推動者,是觀察者,也是被觀察者,是創造者,也是已造者,他是自造者,又是他造者。
    但是,我們難道已經預設這個我的完全,可以就此出發去說明這種我身上所表現與活動的場態嗎?的確,這種對於我的追問,貌似還是在傳統下存有論的追問,一方面,他探求著自己早先發現和自詡人的姿態,也在其中說明那種存有著的差異是此非彼的依據。我們也說,從一個意義上來看,這種批判要求對自身能力的劃界等,似乎永遠認識論密切與這個能認識者他自身的存有與此存使得認識得已可能,就是說,認識論與存有論是一體兩面的事物罷了。
    現在,若我們說,我作為某種函數,或者某函數與另一函數的銜接點,我們唯一能在此稍加確定的是,有感覺。但這種感覺,卻不是不可加以批判的。當然,光是從欺騙的性質來說,他可能多少已是非存有某種的虛無。這樣說來,感覺即是這樣一種嫌隙的奸細與隙間,它是我們此身於此生當中對於死亡狀態的一種直接體驗。而這種體驗它恰恰就是被我們稱作「生」的那種活動。也就是說,根本上我們的感覺全都是奠基在對於死亡作為不可知對象的某種直接接觸疏離的??,而這種活動則是生,這意味著,生死不是甚麼端點並在其中有什麼活動,而正是這樣一種關係:生就是那一種對於死亡的直接經驗,這種經驗,完全就是還活著時的身體感覺。在於說,感覺之所以成立,在於有某種虛空或匱乏作為可交換的原動力原初場所?
    那我們如何實踐這種以文字談論文字本身的論理呢?
    「我感覺,眼睛吃到了土。」這是成功的嗎?好像沒有成功達到意圖呢!
    現在的問題在於,作者不明確與成功的與文本當中出現的「我」斷開,同時,其他代詞與出現的角色,總能隨著我們闔上書本時一同出現在缺席的作者身邊。雖然我們可能會懷疑也不相信作者他擁有這些他所描繪的事物,但根本上,這樣否定的過程,也同樣首先肯定作者與那個他說的我之間的關聯。因此,製造某種陷落與夾斷是重要的。譬如大便時,肛門附近的肌肉組織夾斷排泄物一樣。但問題是,我們為何要切斷這種聯繫呢?目前看來,我們尚未考察這之中的動機,我們只能確定,這樣的嘗試不斷強化作者與那些代詞的關聯。
    然而我也相信,在閱讀時的心醉神迷中,有時我們順著詞語肉身直接去接觸詞語肉身的肌膚紋理,直接參與這種體驗。但我必須強調,這不意味我們讓觀眾成為那個書中的什麼人直接在裡頭經驗什麼。我們還是必須說,人們不會藉由閱讀房思琪的初戀樂園而能共享這種經驗。我們一方面強調經驗的斷裂與不可共享,我們所嘗試的,只是投入一種理解活動。事實上,我們最大程度上,只能獲得詞語肉身的身體體驗,卻不是那個作為作者切身身體感與經驗回憶什麼的直接攝取。這當然不是因為中繼站與中介存在導致他心的不可認識。恰恰相反,文本等作為中繼站與中介的,使得主體間得已溝通。當然這也不是在說,我們作為物的關聯間以此搭建什麼永無阻礙暢通的橋樑。閱讀所帶來口吻的不適應,這種痛苦恰恰把一個人說話的嘴巴親吻到自己身上了。請感受下方言論:
    本區1450全家不得好死 下輩子投胎成畜牲豬仔 而且是吃福島核飼料 被打了美國萊劑的豬 還沒人要買 塔綠班的畜牲們快來按不喜歡vvv8小時前。
    嚴格說來,閱讀造成的阻礙,某方面是表達的阻礙,另一方面我們也確實感受到理解的那種阻礙。先這樣。
    VIII.
    2022/10/31 12:17
    簡言之,我想做的就是,一種文學土地,可以生出各種題材、敘事手法的土地的耕耘養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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