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獨要聞｜巴西設立原住民部代表「原住民奪回巴西」？原住民攝影：公車上的印第安人

• 巴西設立原住民部，現在與未來展望
• 原住民攝影：公車上的印第安人

巴西設立原住民部，現在與未來展望

巴西前總統波索納洛有許多傷害原住民的作為，例如默許甚至支持亞馬遜雨林內的非法活動。去年左派的魯拉（Lula da Silva）當選總統，對原住民來說是好事一樁，他任命兩名原住民出任政府首長，也是今年初始原住民世界最大的新聞之一。不過，原住民獲得政府職位，能夠有所作為，只是這類事件的一個面向，另有一個面向很少有人指出討論，那就是：原住民進入體制內，掌握一定權力，並不改變原住民族與國家的關係。國家依舊是殖民國家，原住民運動依舊以除去國家為最終目標。

原住民進入體制內掌握一定權力 並不改變原住民族與國家的關係

原住民族與國家的衝突本質上是政治衝突，主權衝突，但當代的原住民運動經常忽略（或忘記）這一點。運動者往往以為政府設立原住民部門（如台灣的原住民族委員會），任命原住民政務官，原住民就可以在「體制內」完成原運的其他部分，但這並非實情。原運的目的在於伸張並實現主權，排除殖民統治，而不在於將自己整合進入國家體制，放棄主權體的身分，成為國家內部的文化成員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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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獨語錄０６５ 我們從事文化、藝術活動，遵循多元主義，積極在運動裡跨界合作，其實我們「在自己的文化實踐裡去政治化」。我們誤視這些為反抗，但實際呈現於社會的，卻是軟弱無力的去政治化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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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政府裡設置原住民族專責部門，對於原住民社會整體而言通常是好事，至少在改善現況的初期是如此。以巴西來說，新任原住民部部長瓜哈哈拉（Sonia Guajajara）工作繁重，從確保雨林居民人身安全、提升原住民生活水準，到改善原住民公共決策參與環境等等，都是當務之急，而且，假設政治情況允許，這些「當務之急」足夠讓一國政府忙上幾十年。

但我們可以想像，身為政府官員的原住民，很難堅持原運「與國家對立」的基本原則，再怎麼堅持運動初心，也有必須配合政府總體方針的時候，身為政務官，更難免有必須為政策護航的時候（不論私心反對與否），於是原運者和原住民政府官員遲早會走到彼此對立的位置，屆時身為官員者是否具有原住民身分、是否還抱持原運理想，已經不是問題重點，一切都被體制和位置所決定。

瓜哈哈拉在最近一次訪問中提到，她本來很滿足於自己在原運中的位置，但因緣際會加上使命感，她先是踏入政界成為議員，又在魯拉當選總統後同意出任首位原住民部部長，她說「設立這個部代表原住民族奪回巴西」。

我們可以將瓜哈哈拉的說法看作一種外交辭令，而不宜當作現實來理解。就像台灣，1996 年設立原住民族委員會，2014 年升格為部會級機關，但原住民並沒有奪回台灣。統治著原住民的依舊是殖民國家，不是原住民自己——而且正因為有這樣的國家機關存在，原住民可能更有意願從事自我政治馴化，以換取更多資源和利益。在最糟的情況下，原運會因此慢慢過渡成一種社會運動，不再是關於土地和主權的爭執。

瓜哈哈拉專訪：從威脅入獄到成為部長（葡語英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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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住民攝影：公車上的印第安人

1993 年，電影《印第安傳奇》（Geronimo: An American Legend）即將上映時，原住民攝影師傑克森（Zig Jackson）穿牛仔褲球鞋戴羽帽搭上舊金山一輛公車，以原住民自我攝影的方式和好萊塢詮釋下的原住民形象打對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