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24/03/01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找回自己,比找出答案更重要

曾經有一位哲學家,從小在父親家暴的陰影下長大,他對母親為何能夠忍受丈夫長期對她拳打脚踢,毫不顧念情份,仍不輕言離婚這件事,感到百思不解。
及至他成年結婚,因為有了父親的借鏡,所以致力於維護夫妻之間的感情,看在外人眼中,無不羡煞他的太太,能夠嫁給一個如此優秀又如此疼愛她的老公。可是,她的妻子却不懂珍惜,竟然跟家中的男司機搞曖昧,並趁著即將東窗事發之際,抛夫棄子,利用深夜與情人私奔,從此杳無音訊。為此,他痛心疾首,怒問天地,人性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他決定閉門苦思,相信憑藉著一顆卓越的哲學家頭腦,必定可以找到原因。於是,他晝夜不停的伏案分析、反覆捉摸,經過了許多年,依舊找不出足以讓自已能夠接受的答案,得到的只有是更深的茫然與失落。
最後,他一把火燒掉畢生所有的著作論述,躺臥在萬般「看不懂」和「放不下」的傷痛當中,離開人世。
看不懂與放不下的人間事,何止千百,有時就算看懂了,也不一定放得下。既然如此,虛耗生命去追究原因,值得嗎?很多事情,也許眼前看不懂,經過若干歲月,說不定真相就大白了;然而,當真相大白了以後,有辦法回到從前嗎?可以當作一切都未曾發生過嗎?一頭鑽進死胡同裡,想找出不是答案的答案,老把一顆心懸在刀口上,何苦呢?
關於人性,不會因為說我們是人,就絕對懂得人性;人性是詭譎多變、毫無章法可言,亦無律法可管的,只要它掙出了理智的柵欄,猶如脫彊的野馬,根本控制不住它的去向。一味哀嘆再也不能重頭來過的人生是無益的,惟有走出封閉的憂傷門戶,再次接納生命無常的洗禮,才能撫平滿是瘡疤的心靈。
當我們的心態萎靡了,所處的狀態勢必也跟著狹隘,你以為是狀態逼人走入死路,其實是心態引你走上絕路。人力不可抗天,倘若那是命中註定,想得再多,也無濟於事。命運在走它自己的路,本來就不會順著我們的脚步,只管專注於呼吸自己的空氣,没必要浪費精神去跟別人嘔氣,別人有他自己的一口氣,離開或留下,愛怎麼樣,由得他去!
當哲學家的妻子在遠方跟情人快活的時候,他因為看不懂、放不下而虛耗了生命,連帶他的非凡思想也一併走入了死胡同,該想的事不想,該做的事不做,就只為了找一個即使是真相也不會對他有任何幫助的答案,從此毀掉了自己的後半生。如果這也算是學問,不學反倒更好。
有限的人生若是為了遊山玩水,走訪窮鄉僻壤,達到豐富見識的目的,當然是正面的,但不能養成凡事走小路的習慣,就算一時半時找不到開闊的大路,也要避免老往死胡同裡鑽。反正一切都有老天作安排,做回原本該做的事,過回原本該過的日子,找回自己,永遠比找出答案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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