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忘了曾經愛我｜繪本《什麼將把你帶走》

「在某個地方，一定有顆星星為了你而閃閃發光Somewhere a star shines for everyone」——《什麼將把你帶走》

如果，關於離別，你想了很多。

那麼你一定會喜歡這本由插畫家Croter以詩人王小苗的詩作〈什麼將把你帶走〉為本而創作的詩繪本。Croter以當代生活的切片，跨越時間的長河，溫柔地凝視人世間的離散。

「詩人王小苗用簡短的文字安安靜靜地，或許只有偶爾的風切聲的分鏡般，描寫了離別。CROTER營造一幅幅叨叨絮絮的畫面，像是在一旁拍攝的隱形鏡頭，替這首詩提供了喧譁卻無言的背景。」

這本繪本充滿了隱喻和細節。Croter天衣無縫地穿梭於寫實和非寫實的場景中，以我們熟悉的台灣街景和日常生活切片來詮釋詩人天馬行空的文字，並透過豐富的圖像語言，展開多條敘事線來與詩文相互激盪。以灰藍色為主調的畫面中，總有溫暖的黃色點綴其中。故事主角緊緊抱在懷中的一枚星星，為正在閱讀故事的我們帶來希望與光亮。

翻開繪本，黃色的蝴蝶頁映入眼簾，象徵反派的鳥人身穿防彈背心、荷著槍，在掛著「安全第一」標語的工廠裡巡邏。一名文職工作人員低頭屈身、小心翼翼地經過鳥人身邊。他走出工廠，一個小女孩朝他飛奔而來。這個普通的男人，是名父親。而故事，就這樣開始了。

女孩看上了玩具店裡可愛的玩具鯨魚，父親便把鯨魚買下，作為女孩八歲的生日禮物。女孩躺在浴缸裡和鯨魚玩耍，小小的鯨魚象徵著女孩無憂的童年和自由的生活。可是，穿著警察制服、拿著「拘捕令」的鳥人突然出現了。女孩被迫和父親道別。
父親不在了，家怎麼辦？

女孩蹲在河畔，送走了小紙船。船上有女孩老家的那棵樹，還有一顆星星。可是這無處扎根的樹，無法靠岸的帆，能往哪裡去？
抬頭仰望，橋上插滿了選舉的宣傳旗幟，世界要改變了嗎？

「什麼將把你帶走？」

遠方的戰火、香港人民為了爭取自由在街頭抗爭、讓全世界的人都戴上口罩的Covid-19，全都被畫進了繪本中。

女孩緊緊抱著那顆星星，跑離了擁擠的人潮，跑進了地下道。地下道的牆上，有塗鴉寫著獨立民謠樂團The Innocence Mission的歌詞：

No matter how rich or poor you were
If you are born with a lucky star
Somewhere a star shines for everyone
「在某個地方，一定有顆星星為了你而閃閃發光。」

女孩走出地下道，來到一個異世界。巨大的機械鳥垂頭喪氣地坐在荒蕪的大地上，破碎的胸口露出一點微光。女孩毫不猶豫地奔向那道光。

那裡頭是個電影院，展示夢想的地方。
走進電影院，女孩的選擇會是什麼？她可以選擇看楊德昌的「一一」，或是阿莫多瓦的「悄悄告訴她」。但這兩部電影談的都是別離和失去。

關於別離，我們只能承受，無從選擇。

洪水忽至，淹沒了電影院，送來了一艘小舟。女孩抱著星星，爬進小舟，奮力划槳。
洪水淹沒了整座城市，一切重新開始。
女孩回到了兒時的居所，童年的鯨魚回來了，小紙船也載著老家的樹回來了。

在最後的蝴蝶頁，Croter給了我們一個溫暖的結局。
父親拄著拐杖回家了，女孩奔向了母親的懷抱。滿畫面的星星彷彿在說，不管世界多麽黑暗，只要懷抱希望，總有一顆星星在某個地方為了你而閃閃發光。

歌手萬芳曾將這首詩譜成曲，最後，讓我們來聽聽她的詮釋。

「什麼將把你帶走？」
「什麼都把我帶走。」時間說。
可是呀，可是——
只要你還記得，曾經愛過我。 

繪者：Croter
原作：王小苗
出版社：田園城市
出版日期：2022/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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