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錄於ダ・ヴィンチ
達文西雜誌2023.1月號
我的母親死了兩次......
這是本被迫看向自身身世和內在的自傳性小說。
「母親生下我後沒多久,便嫁去對面的人家。」
因為松村友視的爸爸得病年紀輕輕就過世,祖父將他入籍成自己的兒子,並讓他媽媽再嫁。
但年幼的松村並未得知這些,而是聽說「爸爸和媽媽都已經不在世上了。」
祖父一方面安排,一方面離開和松村友視生活的家,另外住進和愛人共築的愛巢。
他就這樣和祖母度過了年幼時期。
✨以下訪談節錄 物語屋自譯
在本書《ゆれる階》(暫譯:搖晃的階梯)中,重回過往,有了和之前不同的領會。
「當還在的母親真正死去時,我想到的是,『啊,這次她再次去世了啊』。
因為我和母親之間,一直都有某種精神上的疏離感。
但是當『母親再度死去』的想法竄升時,就決定以此作為書的伏筆。」
「我啊,對自己喜歡的事,會記得非常清楚。雖然不見得是確確實實的記憶,但因為是小說所以剛好。」
即便細細解剖自己的情緒,但書中絲毫見不到他對於母親的孺慕之情。
「嗯,可以說完全沒有。
雖然祖母在我面前,把母親當作親戚的阿姨,在家裡也有母親的照片,但對我來說因為母親是早就過世的人。
就算覺得『照片裡的母親和阿姨真像啊』,也不見得會帶著感情。
最大的原因我覺得是,小說家祖父的存在。
身在無從得知的家庭裡,這種立場對我來說是好的吧!
雖說知道自己和朋友的家庭長的不一樣,也曾覺得很激動,
但祈求一家團圓的心情,很自然地就被抽離了。
就這點來說,我果真是特殊境遇的孩子。」
終於在中學三年級被告知自己的身世,而這個透露的人,並非祖父母,而是和祖父一起生活的愛人。
「這也是讓人覺得誇張。那個阿姨,就像在玩弄別人的人生一樣(笑)。
但是對我來說比起吃驚,不想要聽說這些的心情比較強烈。
因為這應該不是從一個阿姨口中說出來的話,而是要從祖母來說才對。
在我心裡就是有這樣的歪理。
但事實上這也是因為祖父給了我這些,才有了現在的我。
我並不討厭扭曲的我,因為我從扭曲當中活了下來。 在這殘酷的世界中,能感受到某種共識,也就是不去在意的活著,也可能是因為有了這層扭曲。」
在祖父葬禮和母親面對面之後,也沒有特別親密地接觸。
讀到已他界母親的日記,也沒有湧現特別的情感。 「
『一般來說,這裡應該要潸然淚下』,是像這樣客觀地讀著作品。
比起動容地接受母親的想法,反而是覺得觸碰到一個辭世的人類情感。
對於母親那樣的清淨、潔愛的感情中,感到自己帶著某種緣分,這讓我變得比較開心。
但是就算如此,根據日記發現祖父梢風的溫柔,明顯讓我比較訝異。
稍風明明像是賦予我扭曲的怪物存在啊(笑)。
雖然那個怪物也不至於很討人厭,但稍風自己隱藏的純粹在日記當中都顯露出來了。
因此我的母親,可以說是顯露這溫柔的稀有存在。」
本書作者
村松友視(むらまつ ともみ)
1940東京出生。
藉由擔任中央公論編輯,1980年寫出《我是殘酷的那方》此處女座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