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語言的最小成分──語素

英語happy是開心，加上un-就是不開心，為什麼un-明明是不能獨立運用的兩個字母，我們卻可以知道它有否定的意思呢？

1. 語言的最小成分

當你說出一句話，聽話的人應該如何分析其意義呢？語言內部是什麼組成的呢？是否有個最小的組成成分呢？

或許有人已經想到「詞彙」這個概念，每個句子都是由單詞組成。但是就像引文所舉的例子，英語的「unhappy」是一個詞，但它似乎可以拆成「un-」和「happy」兩個部分，對應到華語的「不」、「開心」兩個詞。從英語來看，「詞」可能還不是意義的最小單位。

語言學家研究許多語言的組成後，將詞彙進一步分析，提出「語素」的概念。

2. 詞（word）和語素（morpheme）^［註一］

在講語素之前，我們先來看「詞」的定義：「詞」是指語言中可以獨立運用的最小意義單位，例如「小孩們」、「巧克力」、「apple」、「apples」都是句子中具有意義且可以獨立運用的成分。

然而，在這些「詞」裡面，有些還可以進一步拆解分析，例如華語「我們」的「我」表示第一人稱、「們」表示複數，兩者都有各自的意義；英語也是，「apples」的「apple」表示吃的水果、「-s」表示複數。這些拆分出來的成分稱作「語素（又稱詞素、詞位、語基）」，就是語言中具有意義或語言功能的最小單位。

同樣是「最小單位」，詞和語素有什麼不同呢？ 差別就在兩者是不同層次的分類：語素用來「構_成語詞」、「詞」則是「_創造句_子」的單位。前面提到的「我」、「apple」、「happy」，無法再進行分割。這些成分在「構詞」的時候，屬於「語素」；但在「句子使用」時，又兼有「詞」的身分。

此外，語言中還有如「-們」、「-s」、「un-」的成分，它們雖然有意義或功能存在，但只影響與它們結合的成分，並不會影響整個句子的結構，就是屬於只能用來構詞的語素。

3. 語素的類別^［註二］

我們前面提到有些語素可以做為詞，用來造句；有些語素卻只能當作構詞的成分，原因就在於語素的自由度不同。在句子中能夠作為「詞」獨立使用的，語言學家稱作「自由語素（或稱「詞根」）」；相對而言的是「不自由語素（或稱「附著語素」、「詞綴」）」，它們不能夠獨立使用，只能附著在自由語素上，負責改變自由語素的某些特性。

綜合前面的介紹，我們可以將語素的分類畫成以下圖表，讓大家參考：

圖一：語素的分類與例子

4. 小結

我們在這章介紹了語言最最基本的單位──語素。瞭解語素有什麼作用呢？答案就是可以分類語言。我們下章會提到的「語言分析性（analyticity）」，透過分析性來區別不同類型的語言後，我們就可以依照不同語言的特性制定不同的語言學習重點。

如果大家有興趣的話，還請繼續鎖定【用語言學學語言】這個專題，讓我們一起更有效率地學習語言。此外，如果你願意且可以負擔，也歡迎你小額贊助，讓作者有能力產出更多的內容喔！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參考資料與註釋：

註一：何淑貞、王錦慧，《華語教學語法》，（臺北：文鶴出版，2019），頁13-14、16-17；謝國平，《語言學概論》，（臺北：三民書局，2019），頁151-152。

註二：何淑貞、王錦慧，《華語教學語法》，（臺北：文鶴出版，2019），頁14-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