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Cindy H
核稿編輯/小白
暮春三月,經歷了一場令人心碎的人間送別;雖然明白「生」與「死」本就是宇宙的自然定律,然而當一切來的突然、讓人措手不及、難以招架,所有的痛楚與不捨,只能自己在風中、在夜裡慢慢消化…
從來沒有認真想過「好好道別」是多麼的珍貴,總是在生命之門意外地關上之後,才知道有那麼多的話沒有好好地說、有那麼多的故事還想繼續分享。然而伸出手,卻甚麼都再也抓不住、握不了;時光靜靜地流逝於指尖,滿眼滾燙的淚水是只有自己才懂的溫度;都說所有的「看破」與「放下」,總是需要自己領悟,然而在步履依然蹣跚的時刻,若有一葉扁舟能載動許多愁,讓一切靜靜地靠岸,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在雲淡風輕的天空下,每顆走過傷痛的心都能將所有的缺憾,還諸天地……
心中一直記得曾經讀到一段印度哲人奧修對於人在經歷世間悲歡離合時的看法,大致上是說當我們能夠將自己從形體抽離,遠遠地、靜靜地看著「自己」正在經歷的事情,會發現此生能夠有歡笑、有淚水、有憤怒、有失落……都是很美的、值得歡慶的。當我們能夠真正地明瞭、接受與欣賞這些生命的奧義時,我們終將回到內在的寧靜;而這份寧靜,正是此生最無比珍貴的禮物。
人生終有行到水窮處的時刻,每個人的對應之道也自是不同;當生命陷落的那一刻到來時,宗教、音樂、藝術等也許會是最好的陪伴。
相信很多人都有這樣的生命經驗:以一份手抄的《心經》、或一段《心經》經文的誦唸,作為對心中珍視的人、事、物,最深的祝福與最終的道別。《心經》,是大乘佛教中一顆璀璨閃耀的星子,是芸芸眾生最親近、最熟悉的經文,雖然只有短短260字,卻蘊含了無上的智慧與深意,所有的人,或在其中心心相印、或在其中彼此解脫。
許許多多的佛曲創作者或是音樂人會以各自的風格呈現自己心中的那部心經,並將之視為一種隨喜、一份佈施、一段因緣偶遇。「聲音」本是無形無色,但「心念」卻是宇宙中最神奇的能量與滋養,如山間松濤、拍岸潮汐,一波接著一波…。不論日升月落、物換星移,這份純淨的初心、動人的願力,都會在天地間自在湧動、永不止息。
「南管,定靜美好的古老樂種,正是表達古老智慧的最佳載舟。
心心純淨的聲音演譯南管的質樸,是空性之聲,亦是慈悲之音。
且讓古老南管與亙遠古老智慧相遇,在一曲一傳唱,一禪一自在的實踐中,
你我一同邁向那即將破曉的天際。」
──吳嘉真居士
靜靜聽著王心心素樸的南管吟唱,感覺一切都靜了下來;世界不再有紛擾,心中定、靜、安、慮、得。一直以來,習慣從文字閱讀《心經》,希望能了悟其中深意;如今,音樂家們以各自的音樂詮釋,成為另一種心靈引路人。拿掉了所有的形體實像,每顆心得以在無邊無際的虛空中自由來去、自由領會;也許,就在某一個止弦、某一次轉調、某一聲屏息裡,我們的心聽懂了生命的故事,有悲、有喜,是本來面目;有捨、有得,在一念之間。
願所有的心靈,在《心經》的護持下,得最深的寧靜。
『過去的我有如盛開的花朵,以為青春之花會永遠綻放;隨著年歲漸長,在生命的波折起伏中,我逐漸領悟到外在的事物終究虛妄,心境的轉變自然會反映在音樂的詮釋上。以前演唱時總忍不住炫技,現在我開始懂得減法的藝術,總覺得有一個更素樸的旋律在前面等待著我,於是一減再減,終至繁華落盡。整個創作過程就好像現在的我與過去的我進行了一場對話…
我所譜製的南管《心經》,由於南管本身調性悠緩,演唱時將每一個字拆成字頭、字腹、字尾,在行腔過字之間,有如將菩薩所說的話深深地刻印在心上…』
──王心心
四歲習藝,在福建南音的故鄉──泉州成長。1984年以術科第一名考入福建省藝術學校南管專科,師承南管名師莊步聯、吳造、馬香緞等人。精習指、譜、大曲及各項樂器,尤以演唱著名。名聲遍及海內外,並經常受邀參與各大重要藝術節。曾任福建泉州南音樂團專職樂師、台北漢唐樂府南管古樂團音樂總監、並於台灣大學音樂研究所、台灣藝術大學國樂系等任教。
黃慧音《懺悔心》
她的歌聲 宛若天女,純潔、柔美、平和……深深地撫慰著人心;
她的創作 脫俗、深具靈性,更為新世紀佛曲展開了新的斐頁。
『不知不覺,佛曲創作路程過了不可思議的十多年。
重唱心經,舊的曲,以新的體會奉獻。
十年,對自己多了一分了解,心靈也多了一份安住,
從無限的感恩、無盡的法喜而來』
──黃慧音
馬來西亞資深音樂製作、作曲、編曲及演唱者。1997年成立〈願願音樂〉,以清淨、純潔的歌聲安定人心,以無怨無悔、默默耕耘的態度,希望在淨化社會人心上盡一份力量;音樂作品傳佈世界各國,被讚譽為天女之聲、新世紀佛樂創作的先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