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以三事自調，亦調順一切人

佛以三事自調，亦調順一切人

今天跟大家分享一則佛典故事，這故事出自《法句譬喻經‧象品》，在《大正藏》第 4 冊 600 頁的中欄到下欄。

過去，佛在舍衛國祇樹精舍，為比丘、比丘尼、在家男眾的優婆塞、在家女眾的優婆夷四眾弟子，還有天、龍、鬼神、帝王、大臣、平民百姓開示宣說正法。

當時，有一名長者居士名叫呵提曇，來到佛前，向佛頂禮之後，退到一旁，合掌長跪向世尊說：「長久以來蒙受世尊宏大的教化，引頸期盼能夠親自看到世尊您一面，但迫於私人的因素，沒有辦法做到，但願世尊能慈悲寬恕我。」

世尊叫他坐下來，並問他從哪裡來？叫什麼名字？呵提曇長跪著回答說：「我是居士種姓，名叫呵提曇，曾在先王時，當過國王的馴象師。」

佛問這位居士：「馴伏大象的方法有幾種呢？」

這位居士回答說：「我常用三種方法馴伏大象。哪三種呢？第一、使用鐵鈎鈎住象的嘴巴並套上羈靽（羈是套在馬或象頭上，用來控制牠的行動，再來繫上韁繩的這種工具，有的叫做籠頭，或者稱為絡頭；另外靽，靽是套在牲口後股的皮帶。就是用鐵鈎鈎住象的嘴巴，並套上籠頭、還有皮帶）；第二、減少象的食物，使象飢餓消瘦；第三、拿棍棒打象的身體，讓象感到疼痛、痛苦。就是用這三種方法，才能夠將象馴伏得好。」

佛又問：「使用這三種方式，為什麼能夠攝化、對治大象呢？」

呵提曇回答：「使用鐵鈎鈎住象口，才能夠壓制大象強勁堅硬的嘴巴（控制牠的口）。再來，不提供充足的飲食，才能制伏大象粗野強悍的身體（這是控制牠的身）。至於用棍棒打牠，則是用來調伏大象桀敖不馴的心（這是控制牠的意）。這樣子控制牠的身、口、意，就能夠將大象調伏好。」

佛又問：「這樣子調伏大象，有什麼功用呢？」

呵提曇回答：「這樣馴伏大象之後，可以作為讓國王騎乘的坐騎，也可以讓牠上戰場與敵人戰鬥，隨意前進、後退，都沒有障礙。」

佛又問：「只有這些方法嗎？還有沒有其他的方法呢？」

呵提曇回答：「馴伏大象的方法就只有這些而已。」

佛就告訴這位居士：「你這麼樣善於馴伏大象，是不是也能好好調伏自己呢？你說了這些方法只能用來馴伏大象，其實還可以善用方法來調伏自己。」

呵提曇就說：「我不知道調伏自己的義理是什麼？也從來沒聽過，希望世尊能為我開示宣說。」

佛就對居士說：「我也有三個方法，不但可以用來調伏所有的人，也可以用來調伏自己而證得無為解脫。第一、以真摯誠實收攝口業（不妄語、不惡口、不兩舌、不綺語；不是像大象用鐵鈎鈎住牠嘴巴來控制，他是用真摯誠實來收攝口業）。第二、以慈悲正直調伏剛強的身業（不是像馴象師減少牠的飲食，讓牠消瘦無力，免得反抗，不是！他是用正直慈悲來調伏剛強的身業）。第三、以智慧消滅心的愚癡蓋（蓋就是覆蓋的意思，因為愚癡煩惱而蒙蔽善心，所以稱為蓋。這是用智慧來調伏我們的意業，並不是像馴象師用棍棒

來打，讓牠心服口服乖乖地聽人的話，不是！而是用智慧消滅心的愚癡蓋）。使用這三種方法，就可以度化一切眾生，遠離三惡道，自己也可以證得無為涅槃，不再遭受生死輪迴、憂悲苦惱。」

於是世尊說了一段偈頌，大意如下：

以下的偈頌版本之間有一些差異，如果依《法句譬喻經》偈頌是：「如象名護財，猛害難禁制；繫靽不與食，而猶慕逸象。」大意是說：「有一頭叫做護財的大象，性情兇猛暴躁很難控制；就算是套上羈靽（籠頭跟皮帶），也不給牠食物，但是牠還是羨慕自由安逸的野象（這是「慕逸象」的解釋，羨慕的慕）。」

如果依《法句經》，用字不太相同，這是說：「如象名財守（守護的守），猛害難禁制；繫絆不與食，而猶暴逸象（暴躁的暴）。」

意思是：「有一頭名叫財守的大象（財守跟護財是同樣的意思），有一頭叫財守的大象，性情兇猛暴躁很難控制；即使套上羈靽，也不給牠食物，但是調伏不住時，還是會暴躁狂奔。（在其他的佛典上也有提到，象當牠看到其他母象的時候，起了淫欲心，還是會暴躁奔馳去追逐母象。即使你套上絡頭、套上種種皮帶，還是沒辦法牽制牠的身體。）」

「人其實也是如此，過去都純粹是隨著自己的心意而行，又經常作自以為安樂的事，如今這些放縱安逸的心都完全捨棄了，已經降伏了煩惱，就像馴象師拿著鐵鈎調伏了大象一樣。

好樂修學正道，不放逸，時常守護自心，才能夠拔除身的苦（要拔除身的苦，其實是從心下手的），就如同大象能夠脫離陷阱、泥沼一樣。

即使馴獸師善於調練出印度河出產的良馬，以及最良善的大象，但是還不如調伏自己。

無法調伏自己的人，是無法到達一般人難以抵達的安穩處（一般人難以抵達的安穩處，其實就是解脫涅槃。如果無法調伏自己的人，是無法到達解脫涅槃的）；唯有能調伏自己的人，才能自由自在到達各方的安穩處、無畏的解脫處。」

這位居士聽聞了偈頌之後，歡喜得不得了，深感慶幸，內心的疑惑全部消除，立刻得到法眼證得初果，其他許多聽聞佛開示的人也都證得見道。

這則故事有幾個地方值得我們反省的：

馴象師雖然能用食物、鐵鈎、棍棒馴伏大象的身口意，卻無法降伏自己的身口意。

世間人有人崇拜「英雄」，而有人讚歎「聖雄」。「英雄」是用武力征服他人，而「聖雄」則是用智慧來征服自己的煩惱。

「英雄」或許能以武力征服他人，卻不見得能夠降伏自己；而大雄、大力、大慈悲的「聖雄」不但能夠降伏自己的煩惱，也能令一切眾生得到安穩。

與其用強硬的手段降伏別人，倒不如用智慧與慈悲降伏自己。以上以這些與大家共勉！

附帶說一下：大雄，我們提到「大雄」，大家不要想到小叮噹的那個大雄。

在佛寺裡面都有大雄寶殿嘛，對不對？那個「大雄」，其實是在描述佛大雄大力大慈悲，他是有大智慧、大勇猛、大慈悲，所以「大雄」就是佛的稱號。佛所在的寶殿，這個叫「大雄寶殿」，不要只是想到小叮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