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7-31|閱讀時間 ‧ 約 30 分鐘

最近的課題和疑惑

    現在,我要在這個樹洞安放什麼呢?

    就如我前陣子察覺到的,繼之前「嫉妒朋友」的課題之後,我的下一個持續出現的不舒服感受,就是關於過去我依賴了近三年的「哲學學校」之中。

    前次的經驗也是從強烈的不舒服開始的。嫉妒,見不得人好,又羨慕他所擁有的,討厭,刺眼,看不起,羞愧。從這些不舒服,我陪伴自己,同理自己,允許自己的情緒與不完美,承認自己在這裡,而且沒關係。

    並且從這些持續出現的感受中,發現這段關係對我的重要。既然重要,就是有意義。

    才會慢慢認清自己在嫉妒的背後,其實想要感受的是真心的互動,和真誠的自己。這才是我的目的,而不是去傷害朋友。

    也才會有勇氣去坦承,展開對話,重新認識對方,建立信任和重回真誠。

    這是我所經歷並克服的前一個課題,前前後後經過了大概兩年多。


    而下一個課題,也就是現在所面對的,關於哲學學校之於我,我之於哲學學校。

    從五年前開始接觸,一開始是欣賞、覺得有趣。

    然後開始上課,覺得這裡提倡的觀念太好太重要了,好想多投入。

    在大概半年後正式成為學員,可以持續上課接觸哲學,我覺得好安心,覺得時常接觸,就不會失去這些美好的價值。

    而且也想多幫學校的忙,對課程文案很有想法,覺得自己可以優化,自告奮勇的說想幫忙修改更新。

    後來又被邀請在一個小團體中上課,覺得可以比其他人學到更深的東西,而且不是所有人都被邀請,好像我是特別的,我馬上興奮地加入,覺得這是特別的待遇,也不用另外付費,還可以多上課程。

    然後也繼續幫忙學校的活動和文案,利用每週和老師一對一討論的時間,我自認為這是一種特別待遇,我可以擁有和老師單獨談話的時間,覺得這是一種類似諮商的服務,因為我會想把自己遇到的問題都跟老師分享,想知道她以哲學觀點會怎麼看。

    但危險的是,我全盤接收,並且認為她說的就是最正確的。為了維護這份正確,我漸漸去反對那些我所遇到的問題,覺得只有老師說的「哲學觀念」看得最清楚、最根本,其他活動和想法都是浪費時間。

    然後就如我現在所發現的,這樣的我對哲學學校產生了依賴,也加深了對世界的二元對立。

    那時候的我,一直覺得既然這是一條「正確」的道路,那我不論遲早都要走的,何不現在早點開始呢?

    因此我又決定參加第一個圈,參加議會,接下了臉書發文工作,以及越來越多的工作。

    但其實我用的是一種「上班工作」的心態,或說有種「正確道路」的固定心態——做這些不是為了薪水,但其實也是為了「得到什麼」——老師的認可,同學和學弟妹的傾羨,自己能力的成就感,覺得自己很認真很有想法,想要因此比別人厲害,證明我比我嫉妒的人厲害。

    這樣的心態,支撐了我大約兩年的動力,但其中有太多真實的情況被壓抑,最後我發現沒辦法持續了,因為這樣的動機而坐視,是有限而且會消耗的。

    最近讀了榮格觀念相關的書,發現我之前做的那些,幾乎是我自己內在期望的投射。

    當我現在讓自己抽離,與哲學學校拉出一個距離,好讓我減少依賴與投射的機會,我卻發現自己受傷了。

    我不確定現在的自己能不能客觀想這件事,可能無法,因為這是目前我正經歷的課題。

    總之,我覺得受傷的原因是,我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被PUA,或者說,我怎麼會允許人PUA我。又或者,我怎麼會懷疑哲學學校老師PUA我。

    從上週參加的一個線上工作坊中,我大概認識了「能量層級」與情緒的關聯,大概了解容易被PUA的人,可能是在能量層級比較低的狀態。確實,現在回想,我那時候對學校和老師的依賴很重,所以在能量比較低的狀態。

    也發現這邊的「能量層級」,跟在學校一直說的「意識」有關聯,從情緒或情操的狀態可以感受到。我也想練習不要一直用「提高意識」抽象的鬼打牆,而是嘗試用能量轉換的方式,問自己不同的問題提升能量。

    昨天和兩位哲學課同學小聊(如果說我容易全盤信任外在權威,也就是老師所說的,而變得依賴,失去主體性,那麼事實和同學聊,對我來說是滿好的一個平衡觀點方式),他們對於我不舒服的地方有滿不同的見解。我說我覺得學校給我一種像宗教團體的感覺,他們都沒這麼覺得。因為他們沒有依賴或全信。

    一位說她以聽楊定一的方式,建立內心很穩定的自己,所以聽到老師說的話,有些(通常就是那些讓我不舒服,感到有宗教感的)會自動擴充或忽略,所以那些觀念對她來說沒有衝突,學校的活動或志工,是她練習的方式。對她來說,學校是練習的地方,而不是建立認同的核心。

    另一位說,他曾經接觸不同方式,一開始感覺和學校有衝突,所以也有和學校拉開距離的時期,但後來經過一段時間,發現其實是相通的,也就不感到衝突。而且他覺得學校跟宗教完全不同,學校沒有固定教條,他在這裡得到的啟發,就自己在外面開讀書會、組團體討論練習,不會把自己的發揮和成就感來源放在學校,或覺得自己的啟發也希望學校接受。

    然後兩位同學都說,對他們來說,「認同」不是在學校,而是最真實的自己。

    相較於他們,我覺得我所面臨的是:

    1. 之前依賴學校來建立自我,而非真正獨立,現在經歷「中年之路」,要撤回投射,放下暫時性的人格,也就是從外建立的認同,而真的建立屬於自己的穩定內核。我已察覺並開始這條路,現在我有個小問題是:我是否要找一個特定方法?例如同學的楊定一,或是莊子。如果只用「一種」,那要小心自己的會有依賴傾向,就像之前一樣。或是如果不知道,也許就是緣分未到,我可以自己探索不同方法。例如我每天抽牌的一句話、瑜伽、閱讀、照顧自己身心靈不同方面,其實這些也都是方法。
    2. 同學覺得學校沒有固定教條。我之前參加第一個圈候選人,因為「任務」很多,讓我把那些任務當成是教條般來看待和遵從。但常常做不到,所以常常很不舒服。也許我在不同的狀態,就不會認為那是「教條」。這個過程我經歷過,同學沒有,所以我也不知道如果他經歷會有什麼感受。
    3. 學校對我而言,是接收靈感知識的地方(輸入),還是表達展現的地方(輸出)?對第一位同學來說,感覺偏向後者,在這邊的投入付出中練習。對第二位同學,像是前者,他從莊子建立穩定,然後繼續來學校收到啟發,再到外面發起找人練習、表達他所學到的。我之前的依賴在於,輸入和輸出都在這邊,覺得這邊可以學到所有的事,在這裡學就夠了,也把很多精力投入在這,因為相信在付出中我可以得到和學到。而造成了一種封閉,或者更直白的說是內耗,因為全部都在這個封閉循環中,缺乏和現實世界的交流和連結。現在,我發現可以學習的不只從這裡,外面有好多東西可以學,可以表現的也不只在這,我有自己的品牌和工作可以展現。那麼,我要在這裡幹麼?目前我可以說出我想要的是:建立屬於自己的穩定核心,然後可以運用在品牌、工作、社會互動上,在這方面我要自己建立,但哲學可以給我一些啟發。(以這樣推導,哲學是輸入的角色,但並非權威,因為權威是我自己。)不只從哲學,我也想從生活的各方面、閱讀、經歷中學到許多新的觀念,透過我自己的融合和運用,把哲學學校所關注那些「很好但很抽象」的觀念,用具體清楚的方式表現。在學校或在我自己的工作生活中,其實都可以,只要我不要執著在我不能控制的人事物上。
    4. 再來是關於PUA。第一個問題是,如果容易被PUA的人可能是能量比較低,但也不一定,不然容易落入「檢討被害人」的情況。但如果我自覺可能被PUA,是否是一種受害者情結?在此情況下自己想要提升能量頻率,跳脫和超越受害者情結,如果這是主動的,就和檢討受害者不同。因為一個是「被害者」有主體性,他主動要轉換改變,另一個主體不在當事人(被害者),而是身為旁人去評斷他,沒有關注他的主體性,所以我不需要去當一個輕易評斷他人的路人甲。
    5. 另一個關於PUA的問題,怎麼樣是「被PUA」呢?會不會有過度解讀的情況,因為也許面對同樣的人和事,不同人(或能量頻率)感受到的不同,也許對方沒那個意思,但當事人的感受卻是。有些「加害者」是刻意有在對人PUA,但可能有些他真的「沒那個意思」,如果被害者還是有感受到不舒服,反映了對方還是沒改變,就像女人迷創辦人,也許她是真只能相信自己是對的。(實際我不知道,但我相信確實有人不是有意的,只是因為自己過度期待與投射,也會讓人感到不舒服甚至PUA)也就是說,如果「加害人」不是明知故犯,而是在自己真心相信的觀點中,無意讓人感覺有被操控感,那這樣的情況下還算是PUA嗎?「被害者」在面對這兩種類型的加害者,有分辨的方法嗎?或是有不同的應對方法?


    好了,這篇文章不知不覺打了很多,但總算先把我最近持續面臨的課題先以文字,具象一點表達出來,不會一團想法在腦子裡很混亂的感覺。

    這裡是我的樹洞,我也不用管篇幅太長或邏輯通不通,別人有沒有辦法理解。

    先這樣吧,謝謝樹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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