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8-30|閱讀時間 ‧ 約 39 分鐘

出軌後選擇原諒的人,都是怎麼做到的?


李莉萍從事伴侶諮詢六年了。她經手的案例,絕大多數都存在其中一方出軌了。而這些伴侶,最後基本上都會複合。

 

「那些被出軌的人,十個裡頭有九個,還是會選擇原諒。」

 

原諒往往以一次情緒濃度極高的對話為標誌。

 

在這樣的對話裡,李莉萍會邀請伴侶雙方坐在一起,互相對視,然後引導ta們說出內心最深處的、最脆弱的想法。

 

許多出軌者會在這時候哭紅了眼,李莉萍會問ta:「你眼睛紅了,你能說說有多難過嗎?」出軌者通常會表達:「我覺得我很糟糕,我覺得我真的傷害了我愛的人。」

 

李莉萍也會問被出軌者:「你看見了ta的眼淚,你聽到ta說的話,你此刻在想什麼?」

 

被出軌者會表達:「我第一次覺得ta的悔意,是真的。」

 

乍看之下,你也許會認為,無論如何,出軌者的眼淚都是鱷魚的眼淚,而被出軌者的原諒與重新信任,是愚蠢的。

 

但通常,在這樣的對話發生之前,這段關係往往已經因為出軌而走過了劇烈的動盪和痛苦,經歷過許多次失敗的對話。

 

到底為什麼,「當然是原諒ta啊」這種段子,成為了現實中的真相?

 

選擇了原諒後,經歷過出軌的親密關係,要如何修補、又仍將面臨什麼難關?

 

在和李莉萍的對談中,我們尋找到了一些答案。



遭遇出軌時就像

綠燈過馬路,卻被車撞了

 



李莉萍用綠燈過馬路的比喻,來形容被出軌者的心情:

 

「被出軌的人,相當於綠燈過馬路,很放心走過去,突然被車撞了。因此ta們會變得非常沒有安全感:綠燈我還能過去嗎?我以前明明覺得綠燈是安全的,現在我無法判斷了。

 

安全感的消失使關於出軌的伴侶諮詢成為李莉萍所有諮詢類目中,最難做的一類諮詢。

 

其他困境,無論是婆媳關係還是工作變動的壓力,雖然也會給人不安全感,但它們始終是在一個大框架中的:我依然是這家庭、組織的一份子,我們依然有延續這段關係的共識,這段關係形態依然是我所熟悉的樣子。

 

而出軌的特別之處在於,它讓這段關係的框架發生了動搖 —— 原本我們是兩個人、存在承諾,但現在,一切都不確定了、被動搖了。

 

在劇烈的疼痛和不安之下,被出軌的女性通常會事無巨細地追問細節:

 

「你們都幹了什麼、你送過她什麼、你們哪天在一起的、你到底有多喜歡她、你為什麼喜歡她、你某天是不是就是和她在一起、你們見過多少次......」

 

這些細節也包括了性愛細節:「和她體驗更好嗎?你們做過幾次?」

 

事實上,臨床心理學家Janis Spring建議,面對出軌時,避免問那些讓自己痛苦並且對關係毫無幫助的問題。但這種追問近乎本能,像是面對背叛時的原始衝動。

 

而一旦對方展現出了不耐煩、或說了一些此前隱瞞了的、前後矛盾的細節,被出軌者就會再度陷入崩潰。這種重複的追問與崩潰就像滾雪球,讓人在面對出軌事實時,承受越來越大的壓力和傷害。許多來到李莉萍諮詢室裡的伴侶,就是因為再也無力承受雪球之重。

 

相比之下,如果是女方出軌,男性的表現則往往很不一樣。

 

男性更傾向於不從出軌伴侶的口述中挖掘出軌事實,而是自己用不同的方法去探查,他們需要伴侶表達的,很可能只是一句承認。

 

當確認了伴侶出軌的事實以後,「你別再說了」是男性常說的話,他們會拒絕伴侶親口分享出軌的細節。而即使伴侶不分享細節,男性也很容易就陷入極大的崩潰。

 

當伴侶出軌時,女性的崩潰和申訴往往在於:「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我到底有哪裡不夠她好、哪裡做錯了?」

 

而男性的崩潰往往在於覺得自己被羞辱了,覺得自己的自尊被摧毀了。

 

即使當最後決定要原諒伴侶時,男性會問伴侶的通常是:「你還願意回來嗎?」這句話的潛藏意思是,我依然會是這個我,相對靜態、不太會改變。你出軌後回歸這段關係,是你要再次靠近我的過程。

 

女性會表達的則是:「你不要再傷害我了,好嗎?」這句話的潛臺詞則是,主動權依然在你手,我只是再次把刀遞給你,並相信你以後不會再傷害我了。

 

面對出軌,男性展現出了更強的主體性。

 


儘管很疼

但讓人選擇延續關係的原因也很充分

 


對於被出軌者而言,反復地崩潰、無邊的不安,顯然是很折磨人的,但正如李莉萍所說,「十個裡頭,九個都會選擇原諒」。一項資料也顯示,當發現伴侶出軌時,最終只有不到25%的人會真的選擇結束婚姻。這是為什麼呢?

 

李莉萍有一些總結。

 

首先,感情依舊是最重要的原因。

 

仍存在感情基礎的前提下,「捨不得」和「付出太多」會促使許多人原諒伴侶的出軌。

 

李莉萍的不少來訪都是從讀書時相戀至今,在一起已經長達十多、二十多年。從一無所有的兩個大學生到建立起一個穩定、成熟的家庭,雖然也有大量情侶會在這種過程中磨蝕掉了「愛情」,但也有許多情侶,沉澱出了更堅厚而樸素的情誼。

 

這份情誼的堅厚體現在,面對對方出軌這種原則性錯誤時,願意說一句「還是捨不得」來給關係一次起死回生的機會;而樸素體現在,雖然自己很受傷,但依然擁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想要原諒對方的衝動:「我也說不清為什麼,但真的很捨不得。」

 

被出軌者同時也會覺得,自己和伴侶這麼多年白手起家、養兒育女,共同建造了一個來之不易的生活,感情取得了許多成果,如果只因為一個第三者的介入、對方的一時越軌,就把這麼多年建造起來的東西推倒重來,自己也要被迫走出舒適圈,這似乎很不值當。

 

Mary和丈夫在一起16年,ta們的婚姻已經持續了11年。

 

Ta們都來自小地方,來都市念大學時相戀。Mary笑稱,ta們的愛情故事說起來非常俗套,兩個同樣懷著離開「小地方」、前往大城市的夢,在相戀後一直相互監督、支持,坐在宿舍樓下的大榕樹前暢想未來。

 

畢業以後,ta們一同前往了那座聊過很多次、但事實上還完全陌生的城市,台北。從5坪的小單間起步,經歷過失業、找不到工作、交不起房租、和父母鬧不和等各種低谷,也始終互為托底。

 

終於在5年前,ta們購置了一間位於市區的小房子,真的在台北紮下了根,無需再重返ta們口中的「小地方」。有時候,Mary上班,坐電梯從自己家裡到地下車庫去拿車時,都會想到:「這不就是十幾年前,我們在那棵榕樹下,說要實現的生活嗎?真的實現了誒。」

 

而直到現在,想到這件事,她還是會竊喜起來。

 

因此,發現丈夫出軌,Mary消化了自身的痛苦後,依然決定繼續走下去。她用了積木,來比喻她和丈夫的婚姻:

 

「我們那麼辛苦,搭出了很高的積木。現在他出軌了,我確實需要在這些積木裡抽掉幾根,但是否一定要抽掉最根基的幾根,讓這來之不易的積木倒塌呢?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啊,我真覺得不值得。

 

即使沒有感情基礎,很多現實原因,也會給人「勸和」。

 

最多被提及的,就是孩子。有人想到孩子可能要在單親家庭長大,怕ta會有不愉快的童年;也怕未來的新爸爸/媽媽不知道會怎麼對待ta;又或者無法跟孩子解釋自己的父母出軌,怕給孩子留下心理陰影和創傷;也有人捨不得孩子,但如果離婚了的話,又無力獨自撫養孩子......

 

當一段婚姻孕育了新的生命,事情就會變得非常複雜。

 

除了因為孩子,兩個人共同生活多年累積了高度重合、互相交織的關係網,許多人無力再斬斷或重新厘清這些人際關係,也懶得向那麼多人一一解釋感情的變動,乾脆保持現狀,似乎是最方便的辦法。

 

比如,讓李莉萍印象很深刻的一個案例是,妻子在婚姻之初就被丈夫安排進了自己的公司裡,就此在這家公司工作了20年。後來丈夫出軌了,而且行徑惡劣,出軌了很多次。然而她猶豫再三,咬咬牙,還是選擇繼續這段婚姻,她說:

 

如果我離婚,我還要離職。我20年來認識的人,很多都要斷聯。而我現在已經40多歲了,我在公司幹的是閒職,如果我離職,我靠什麼謀生呢?」

 

拋開人際關係不談,也會有人純粹是為了自己的勝負欲而選擇繼續留在婚姻裡,ta們會想:「第三者插足,我就自動離開,那我不就認輸了?我要把ta的心贏回來。」

 

李莉萍在談到這個原因是笑了起來,她說這笑更多是出於一種無奈,但她也很能理解這類型來訪的心情:「雖然我們都說不要在愛裡爭輸贏,但現實中,我們必須接受,相濡以沫20年的人,被認識一個月的人拐跑了,就是會讓人不甘心。

 

還有人,則是被多年來極度穩定、安全、平靜的生活,剝去了面對新生活和巨大不確定性的活力與行動力,形成了一種「穩態慣性」,這種慣性讓ta們在面對伴侶出軌時,不得不猶豫再三:真的要打破目前的一切嗎?真的要再出去面對新世界嗎?還走得動嗎?

 

離婚對於今天的我來說,和重啟人生沒什麼區別了。一想到這樣,我覺得,還是原諒比較省力吧。」這是其中一位來訪對李莉萍說的話。

 

每每回看自己的來訪案例,李莉萍都要感歎:「婚姻這件事,太複雜了。」

 

美國曾有研究者針對原諒出軌伴侶的原因做過一次調查,調查結果與李莉萍的總結非常相似,前三名分別是:孩子、經濟考量、在這段感情中投入的沉沒成本。

 

人們常把背叛、出軌、欺騙等行為,形容為原則性的錯誤。但我們發現,當親密關係到了某種階段以後,在更複雜的現實面前,出軌似乎已經不是原則性問題了。

 

不過,不把出軌當成原則性問題,依然返回關係中,並不一定意味著「原諒」。

 

也有很大一部分人即使選擇維持關係,但拒絕與伴侶再有任何情感連結,以「婚姻搭子」的形態複合,是ta們能做到的最大讓步。

 

而對於另外一些人來說,從此會用功利化的心態來看待這段婚姻,比如讓它維持著只是要重新證明自己仍有魅力,可以把伴侶吸引回來;又比如,要最大化利用捆綁在這段婚姻中的利益;甚至有人,不離婚是為了等對方提離婚,借機索要一筆更高的「分手費」。

 

不過,李莉萍接觸到的伴侶中,想要真誠地和解、重新建立情感連結的人還是最多的。

 

在李莉萍眼裡,如果要這些大多不超過40歲的男男女女們,真的不帶情感連接地再生活幾十年,很多人會受不了的。



「搞清楚」

比離開更重要

 


在李莉萍的諮詢室裡,人們最初都帶著憤怒和悲痛而來。在激烈的情緒都完全宣洩以後,恢復平靜時,人們沒說「我要離開ta」,人們想問的第一個問題通常都是:「我得搞清楚,出了什麼問題。」

 

有人在分享自己被出軌的經歷時,曾說:

 

「我當時最大的想法是想再繼續在這段關係裡停留,因為我想先搞清楚,是出了什麼問題,未來即使離開,我也可以注意,別再犯同樣的問題。但身邊人都一個勁地勸我趕緊分手,大家比我反應還激烈,我身處其中,反而感到孤獨。

 

李莉萍分享了一個如何理解出軌的視角 ——

 

本質上,出軌也是一種用來應對感情問題的方式,只是它是一個錯誤的方式。

 

重點是,這段感情本身就出現了問題,才需要人用不同的方式來應對它。而其中一方,選擇了一個錯誤的方式,這顯得ta「罪加一等」。

 

她感受到,如果關係中的兩個人依然重視這份感情,無論是哪一方,最終都會想要越過「出軌」——這個表層的現象——去看看更本質上的問題。

 

那些本質的問題,總是五花八門的,可能是彼此忽視了各自的需求、可能是關係中的權利關係失衡了、可能是兩個人的愛好和精神狀態變得越來越不一致.....

 

有人會突然意識到,ta們結婚後已經整整五年沒有一起出遊、慶祝節日了,生活平靜枯燥至極;

 

也有人發現,雙方的關係裡長期缺失對各自的認可和稱讚,而大家事實上都把認可藏在心裡,這導致了兩個人在關係中都沒感受到自我價值。

 

如果關係雙方決定讓這段感情走下去,如果被出軌者決定原諒出軌者,那麼這種問題的探索和解決就是必然、並且是合作的。

 

而如果你能接受上述的這些前提,就不難理解,為什麼總有些名人在婚姻發生出軌事件時,會說自己和伴侶是「戰友」。

 

李莉萍本人很理解,作為普通人,面對一段發生了出軌的關係時,會本能地認為被出軌者要離開、否則會持續受傷。

 

她說,她的工作不是讓來訪和好,而是讓來訪發現婚姻的真相。發現真相後,無論這段關係下一步怎麼走,就算結束、然後兩個人進入下一段關係,也依然會得到成長。

 

她希望,無論是出軌關係中的雙方,還是旁觀者,也可以用這種觀點去看待任何有瑕疵、有裂痕的關係。分或合、好與壞,都是很方便的判斷,但比做判斷更重要的,是關係中的人,需要找到在現實生活裡好好生活下去的方式。



要修復出軌關係

根源在於一次次的安全感建立


 


大量研究顯示,在出軌發生時,道歉真的能大大促進對方寬恕。

 

但道歉也不是說句對不起就可以的,重點是「必須在情緒濃度一樣的情景下」。

 

換句話說,被出軌者要充分表達自己的悲痛、憤怒、傷心,出軌者不應該制止、逃避對方的表達,要全盤接受,並且真誠地做出反應。

 

真實地看見對方的脆弱,是修復開始的基礎。

 

「出軌者要一塊去體驗被出軌者的難過。你看到了,和你沒看到,是不一樣的。」李莉萍說。

 

無論是被出軌者表達脆弱、還是出軌者回應脆弱,這都是一個註定要循環往復的過程。因為被出軌者的傷心和不安全感不可能一次性就被消化完。

 

就像前文所說,被出軌的人相當於過馬路,本來是綠燈,很放心地走過去,突然被車撞了。

 

因此,要修復關係,就需要出軌者一次次地在被出軌者又再害怕過馬路時,扶著ta過,告訴ta是安全的,不會再被車撞了。十次八次以後,安全感才會慢慢修復。

 

這種不安可能會持續很久,會在一丁點的線索出現時,就把被出軌者忽然點燃。

 

有人的出軌對象叫Linda,後來被妻子發現並被原諒了。過去半年後,ta們去逛街,有一家飯店叫Linda,妻子看到後,當場就崩潰了。

 

有人的出軌對象要考會計師證,而她丈夫要考諮詢師證。倆人和好一年後,她問丈夫:「會計師證準備得怎麼樣了?」就因為這一下口誤,丈夫再次陷入久違的暴怒。

 

出軌造成的創傷,是大腦神經中一種強烈的連接被阻斷了。修復連接,需要持續、恒常的努力。

 

給出軌伴侶的諮詢時,李莉萍會在前3-4次,鼓勵被出軌者充分表露自己的脆弱、不安、憤怒,引導出軌者充分看見自己造成的傷害。

 

到了第4-10次之間,李莉萍引導出軌者真誠地道歉,說出真實的想法,讓彼此最真誠、赤裸地探索雙方的內心世界。

 

再然後,就是一起越過出軌,探索關係中更多、更本質的問題。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有一天,兩個人就能坐在沙發上,看著對方的眼睛,吐露真心,呈現文章開頭描寫的場景。

 

李莉萍偶爾也會遇到過程非常不順利的來訪。她印象很深刻的是,20多次諮詢以後,被出軌的妻子依然無法平息自己的不安和憤怒,重複著像一開始那樣追問和責駡自己的丈夫。

 

而在諮詢過程中,李莉萍慢慢瞭解到,這位妻子其實在自己人生早期,就經歷過創傷。她的爸爸出軌,拋妻棄女,和第三者結婚了。因此,她很害怕自己重複母親的命運。

 

這次諮詢發生在李莉萍諮詢生涯的早期,大概40次諮詢後,這對夫婦才走完了前述的流程。

 

這個過程不僅可以在諮詢室裡進行。李莉萍覺得,即使沒有到諮詢室裡來,所有正在面對著關係裂痕的情侶,也可以像這樣,嘗試著鍥而不捨地讓對方看見自己、與對方連接、去探索這段關係。

 

而且,那些來到諮詢室裡,經歷了這套流程的情侶,也絕不是經歷過後就完全和好如初了。

 

往後很長的日子裡,他們依然需要反復做這件事。在諮詢時,這套流程是一步一步來、線性的。而在生活中,這些事情可能會被打碎。

 

被出軌者在今天說自己已經放下了,兩個人開始探討關係裡的其他問題。但這不代表半個月後,被出軌者不會突然難受。如果被出軌者突然又說自己還沒放下,這是很正常的,沒有人可以精確評估出軌給人帶來的傷害將持續多久。此時,出軌者要做的,就是再一次看見、坦白、呵護。

 

這需要大家一起堅持,無論如何反復,都要讓安全感始終在場。

 

美國心理學家 John Gottman 曾非常具體、細節性地,提出過出軌修復的三個階段 ——贖罪、同調、依戀。

 


贖罪

 

先道歉,承諾不再出軌,並說具體做什麼行為來保證不再出軌。儘量當著伴侶的面斷了與出軌對象的聯繫,聆聽被出軌者釋放自己的憤怒與傷心。

再重塑信任,出軌者需要做出比平常更撫慰、更親密的舉動,甚至讓渡部分隱私,例如給伴侶看自己的銀行帳單和通信記錄。

 

同調

 

溝通雙方對關係的期望、恐懼和共識,討論這次出軌,討論雙方的責任,討論如何修復關係。

有些被出軌者擔心表達了情緒,對方會疏遠自己,但如果不表達,自己的情緒就不會消失,而出軌者會錯誤估計出軌給關係的影響,以為你不說,意味著傷害也沒有很大。

還有些被出軌者覺得,如果承認自己也有責任,出軌者會以此來攻擊自己,會得寸進尺。事實上,討論責任是展現坦誠和對關係的在乎,更利於溝通。

出軌者不要隱瞞資訊,更不要撒謊,可以多討論感受,少談論令人不快的細節,不要說:「和出軌對象在一起更開心」,而說「我和出軌者在一起更興奮,是因為這件事是偷偷摸摸進行的,或許我們以後也可以做一些刺激的事」。

 

依戀

 

伴侶雙方形成表達愛意的習慣,比如經常誇讚、感謝,積極回應溝通,約好固定的時間做某事,增強對雙方生活的參與感。

 


ENDING

 

最後,李莉萍和我討論了:「出軌到底值不值得被原諒,原諒了是否就很傻?」

 

非黑即白地評判一段感情是容易的,但正如我們前文探討了那麼多的東西一樣,出軌、婚姻、關係,都太複雜了,只有身處其中的人,才能感受到寸步難行。

 

我們都同意,被出軌者值得更好的。但這個「更好的」,是否只能以離開這段關係為前提呢?

 

我們或許很難、也不應該,再妄圖找到簡單的一種原因,比如「戀愛腦」、比如「拎不清」、比如「軟弱」,去解釋和嘲諷那些,面對出軌,依然選擇回歸關係的人。

 

畢竟,感情或人生,有時候都像樹。越生長、越茂盛,就越容易盤根錯節、糾纏不清,無法輕易地連根拔起,推倒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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