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練習】Djuna Barnes, Nightwood, Ch.7: Go Down, Matthew (2)

延續上周的「 Go Down, Matthew (1)」，這周又進到新的篇章囉！本文將摘要、整理這段的內容與大家分享，歡迎討論、回饋。如果哪裡誤解作者或有不同解讀，都非常歡迎！謝謝大家～！

Nightwood封面

Nora說她明白自己和Nora的愛本質上是不可能存在的，兩人儘管相愛，卻隨著生活而消磨殆盡。醫生指出，她對Robin的執著只會加深她的痛苦，像野獸一樣吞噬她的內在，讓她無法解脫。Nora坦承，Robin離開後自己反而感到平靜，因為當Robin在身邊時，她必須忍受Robin既想留下又想離開的情緒。她認為自己為了維繫這段關係投入了太多，試圖信任Robin，但只換來背叛與痛苦。醫生指出，Robin有的也只是Nora對她的信任，因此當Nora試圖追根究柢，就破壞了這份信任。

Nora沒理他，自顧自地說她見到Jenny那晚，終於確認Robin的背叛。Nora發現Robin也給了Jenny一個象徵女性之間愛情的娃娃，牆上甚至掛著Robin兒時的照片，但Robin明明告訴Nora這張照片已經遺失。

然而，Jenny很快就在Nora面前崩潰哭了起來。Nora發現自己不想傷害她，甚至是少數能理解Jenny痛苦的人。Jenny試圖解釋，說Robin也不想傷害Nora，卻無法放棄與Jenny的關係。儘管Jenny貌似誠懇，Nora還是很難信任她。她決定進到她家喝杯酒。

當Nora發現Jenny床上的娃娃，只有更加痛苦。娃娃象徵死亡、無法擁有的生命；當女人送娃娃給另一個女人時，代表的是兩人無法共同養育的孩子，既神聖又褻瀆。因此，Nora看到Jenny擁有和自己相同的娃娃才會如此絕望、痛苦。一天，Nora和Robin終於對峙，Nora指控對方一再說謊，Robin聽了只是拿起外套、奪門而出，徒留Nora一人深陷絕望。Nora說，男人和女人不同，女人愛上女人形同愛上自己，當另一伴離開，彷彿也帶走了自己的一部份。醫生問Nora，難道她不曾厭惡Robin、希望能偶爾獨處？Nora說從來沒有，甚至害怕Robin不時流露的溫柔，因為這樣的溫柔讓她無法抗拒。

有一次，Nora試圖帶酒醉的Robin回家，沿途阻止其他男人吃她豆腐，Robin卻一再謾罵她。警察與人群開始聚集，Robin持續說著惡毒的話，放任警察對自己上下其手。當Nora掉頭離開，Robin這才追了上來，開始對路邊的貧困之人展現善意，然後在路邊坐了下來。Nora費盡力氣才帶她回到家，但此時Robin卻開始反抗、攻擊。忍無可忍之下，Nora甩了她一記耳光。Robin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反而露出微笑，溫順地跟著她上樓休息，甚至稱Nora是天使。Nora親吻她的同時，卻希望Robin能就此死去，再也不被任何人玷汙，這樣她也就能永遠屬於Nora。Nora說，只有在Robin喝醉或不省人事的時候才屬於自己，一直以來，Robin始終像個困在大人軀體裡的孩子，困在自己的夢魘之中。Nora試圖拯救她，卻始終無法觸及Robin。Nora也心知肚明，是自己一直不願面對Robin過著放蕩的生活，不斷否認、逃避才會帶來痛苦。

Nora永遠記得那天，她看著熟睡的Robin說一切都結束了，打她將她喚醒。在那瞬間，Robin眼中的純淨開始瓦解，變得腐敗凋零。Nora無法接受這樣的陷落是自己造成的，深深自責，無助地向醫生乞求解脫。醫生斥責Nora，說她自認是個高高在上的好女人，才會讓自己與Robin死去。Robin和一般人不同，她是困在女人身體裡的野性存在，孤獨且自戀，並不屬於Nora，Nora卻陷在Robin的夢境與話術之中，無法脫身。

醫生點出，Robin總覺得自己沒有錯，因為她每次離開一個愛人，都感覺自己如同逃脫束縛，因而感到平靜甚至欣喜。Robin無法同理別人，受到Nora責備時才會感到憤怒。醫生質問Nora這些年來的忍耐與恐懼是否有價值，她的聖母情節最終只傷害了自己與Robin。

醫生勸人謙卑接受生命的平凡，避免投入過多情感，因為即使離開自己的情人也會帶走靈魂的一部分。Nora則說Robin會偷偷監視她的生活，確保她無法與外人接觸，完全掌控了她的世界。有時，Nora會看見Robin身著男裝，搖晃象徵她們孩子的娃娃，面露憤怒、作勢要摔死它（註：和前段生下Guido時的情境類似）。有一次，Robin因為Nora沒有等她歸來而發脾氣，就將娃娃擲到地面，甚至用腳狠踩。Nora哭著要她住手，她卻踢得更兇，狠狠蹂躪，Nora看了心痛不已。醫生問Nora，如果離開Robin會如何？Nora的愛或許能像但丁的作品一樣，將Robin的某一部份永遠保存、賦予她不同的意義（註：神曲中，宛若仙女般的女子Beatrice是但丁的愛人，藉著她的引導，但丁才由煉獄進入天堂）。然而，這麼做也可能將對方固定為一個片面的形象，Robin才會以疏離作為僅有的武器反抗。

醫生說，洋娃娃象徵一種不符合社會性別期待的身份，像Robin這樣的「第三性」是模糊的，既不符合傳統的女性，也不完全是男性。娃娃被賦予情感但缺乏生命，「第三性」則像人又與常規不同。Nora說起自己夢到已故祖母與尚在人世的父親共同陷於墳墓中，而自己在旁徘徊無助，缺乏行動能力。Nora受內疚與悲傷所苦，她認為是自己的情感和記憶，讓深愛的親人反覆承受死亡的痛楚，如同她對Robin所為一般。Nora請醫生轉達對Robin的渴望與思念，醫生斷然拒絕，並說人唯有深深經歷過痛苦才能成長。他要Nora向上帝祈禱，並說Nora對Robin的愛過於糾纏，可能讓Robin感到窒息，因此希望Nora遠離自己、甚至去修道院，將愛隔絕於世俗世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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