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媽媽之前,約會是什麼?是燭光晚餐?是看電影牽手?是聊到快睡覺還捨不得掛電話?當媽媽之後,約會變成什麼?是一手牽著孩子、一手扛著媽媽包,出門前還要經歷一場出征般的準備:「尿布帶了沒?濕紙巾呢?水壺?餅乾?哎喲,小和牛!你可以把鞋子穿好嗎!」等到真的踏出家門,已經先耗掉一半體力。
但是,也正因為小和牛在今年將會踏上幼兒園的旅程,因此對我來說,和他的每次「約會」都變得無比珍貴,無論我們去解鎖無數的公園、親子館或是展覽等,我們從每一次約會兩小時到一整天的時間,終於是時候跟小孩來一場夢幻午餐約會的時候了,地點——壽司店,目的——吃好吃滿(外加媽媽的放空時間)。
一開始的氣氛還不錯,孩子像個小紳士,笑咪咪地牽著我的手:「媽咪,我最喜歡跟你再一起了!」語氣帶著一點驕傲,好像他搶到了我的專屬時間一樣。這讓我有種「對啦對啦,媽媽還是有小小鮮肉喜歡的」內心泛起小小感動。
但這感動維持不到三分鐘,因為……
「媽咪,我可以這個嗎?」
「這個?你說的是???」
「我要玉子燒、玉米、鮪魚沙拉,還有這個、這個、這個……」
「……欸,小和牛~~你真的會都吃光光嗎?你知道這些是多少錢嗎?」
小孩毫無負擔地回答:「兩百錢~~媽咪付錢。」可以跟我一對一答又加開玩笑的程度,真的不敢相信他已經三歲了。
這句話瞬間讓我清醒,戀愛約會是什麼?不重要了,母子約會才是比談戀愛更現實的存在XD
等到壽司端上來,小和牛滿臉幸福地捧起玉子燒壽司,一邊吃一邊發表人生感言:「媽咪,這是我最愛吃的東西!」我看著他發亮的眼睛,忽然覺得這一刻的空氣都是甜的,雖然他真的點了好多的壽司,雖然這頓壽司餐比預期貴,但看著他開心的樣子,我也跟著被治癒了。
這時候,他又突然停下來看著我,認真地問:「媽咪,我們下次還可以吃壽司嗎?」
啊,這大概就是當媽媽後最浪漫的情話了吧(笑)
當媽媽之後,約會不再是有計劃的浪漫,而是零碎時間裡的珍貴時光。我們不再需要燭光晚餐,光是坐在一起,看著孩子開心地吃自己愛吃的東西,聽著他天馬行空的想法,就已經足夠美好。
可能再過幾年,他會開始嫌跟媽媽約會很丟臉,寧願跟朋友出去,但至少現在,他還會拉著我的手說:「媽咪,我們還要一起去玩、一起吃壽司喔!」
這種被需要的感覺,大概就是當媽媽的最大福利吧。
(然後,下一次我一定要先設餐費的預算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