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怎麼是個女的？」當年，我連面試的資格都沒有

教授推薦，我去試試看

畢業前，教授推薦了一個面試機會，說這家公司規模大、待遇穩定，對新鮮人來說是個不錯的選擇。

當時的我，對求職毫無概念，甚至不知道履歷表該怎麼寫。 但既然教授都這麼說了，我便準備了簡單的資料，懷著期待前往面試。

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場求職經驗，但沒想到，這場面試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來的怎麼是個女的？」

面試那天，我到了公司，一名組長走過來，看了我一眼，脫口而出：

「來的怎麼是個女的？」

語氣不帶疑問，只是確認，甚至帶點不耐煩。

然後，我的面試就結束了。

我連真正的面試官都沒見到，也沒有機會談談我的專業背景。組長只是確認了我的性別，然後，這次機會就這樣消失了。

當時的我沒有震驚，只是點點頭，心裡想著：「沒關係，反正我也不想來這裡。」

這是一種懵懂的心態，當時的我還不懂這是一種歧視，更不覺得自己應該為此做些什麼。

教授的憤怒 vs. 我的無所謂

回到學校後，我把這次求職的經歷告訴教授，本來只是當成一件小事分享，沒想到教授聽完，立刻變臉，當場拿起電話撥給對方：

「你們有規定只能錄取男生嗎？」

我愣住了。

我還在說「沒關係」，教授卻比我更氣憤。

現在回想，當時的自己真的很單純。

那時的我，沒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只覺得這只是一次普通的求職經驗。但如果同樣的事情發生在今天，恐怕早就上新聞、被檢舉，甚至鬧上法院了。

這或許不是因為現在的求職環境完全公平了，而是我們開始願意正視這樣的問題，不再視它為「理所當然」。

母親的勸阻：「這裡環境太差，不值得來。」

那天，是母親開車載我去面試的。

一路上，她不斷地勸我：「你真的要來這裡嗎？這裡環境不好。」

這家公司位於工業區，上下班時間充滿貨櫃車與連結車，交通不便，空氣中瀰漫著機油與工廠的氣味。她邊開車邊搖頭：「這裡不適合你。」

而當時的我，只覺得教授推薦的地方應該不會差，對這些現實問題沒有太多感覺。

但現在回想，我開始思考，當時的問題真的只是「環境不好」嗎？

如果這間企業願意花時間培養女性工程師，願意為所有員工提供公平的升遷管道，那麼，也許它的環境條件不是決定性因素。

但事實是，它不僅工作環境惡劣，連性別本身，都是一道無形的門檻。

這是一個笑話，還是一種現實？

這間企業，後來還是出現在我的職業生涯中。

幾年後我幾次造訪這家企業的工廠，甚至與它的主管機關有過接觸。當時的我，已經不再是那個剛畢業的學生，而是以專業人士的身份走進這座廠房。

但我心裡卻突然浮現一個問題：如果當時他們錄取了我，現在的我會在哪裡？

這是一個笑話，還是這個社會真實的縮影？

「當年，我說沒關係。」

當年，我說「沒關係」。

但現在的女性，不會再說這句話了。

【結語】

這篇文章不是一場憤怒的抗議，而是一個時代的對比。

當年的我覺得「沒關係」，但現在的我知道，這不是一件「沒關係」的事。

這不是一個人的求職經歷，而是一個時代曾經習以為常的現象。

我希望，當未來的某個女孩遇到這樣的事，她不會只是笑笑地說：「沒關係。」

因為，這應該是一件「有關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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