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幾趟日本，你會不會也覺得「有氣質」的人，在那裡的比例好像特別高？而且，不需要去雅痞文青聚集地才有，咖啡廳也常能遇見；我是說服務人員。
此刻我腦海中就有一位；她不只吸引人，我還偶爾想起她的談吐與形影，心中有甜美的餘韻。那是在彼此的對待中讓人如沐春風，還帶有「安撫、療癒」效果。姑且就用「有氣質」來概括這樣的為人行事吧。
＃氣質從容是修練，是自我儀式的完成
有一次逛完美術館後走回大門，找到了咖啡廳的隱密入口，蠻餓蠻累的我只想即刻入座。在按下自動門的那一瞬間，才注意到一旁立著等候名單的小檯子，而同一時刻，她現身了。
襯衫潔白、身形合宜，臉上並無特意堆起的笑容，只雙手輕輕一揮；那個當下，我感受到的不是「被拒絕進入」喔。
要不，那是什麼呢？反正，飢餓引起的焦躁感立刻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被安撫過的安定感。
沒有笑臉，也不是解釋一堆。是她穩定的情緒＋沉著的儀態收服了我。並沒有等很久，待她收拾好了桌面便來把我迎進去。忘了她當時有沒有開口，但即使有說話，也是輕輕地表達出：「歡迎妳，請慢慢來。」這種味道。
過了一會兒，她走向我的桌子，放下水杯。光這動作，我也瞧得入迷。水杯穩穩地降落在我面前，有種不費力的專注投入，與美感。
那一連串的動作，包括送上菜單，聽候接單等動作都很「妥當」。說妥當，那是因為我回想起來她是有評估過我的狀況，再遞上來的。她展現出來的是一種身心很和諧的狀態，所以她來到我面前，伸出來的手臂、手腕的弧度、轉身離開，這些身體動作都輕柔放鬆，卻有專注與穩定，步伐穩健。
以前聽過一堂西洋文學的課，形容仕女走路的步態說是 sail。sail 當動詞用是開船、航行的意思。剛查了一下，奇摩字典說「女人儀態萬千地走」⋯⋯可是，根據我實際的觀察，sail 是不用到「儀態萬千」啦。想像一下，穿著歐式蓬蓬裙時優雅地行進，有如海上鼓起的風帆那般飄然俊逸，又不失穩定前行的節奏？
雖然沒有蕾絲、陽傘、蓬蓬裙，雖只是腰繫全黑長款圍裙，內套黑色長褲的服務生扮相，但她的確給我這樣的感覺，是歐洲仕女！
這家咖啡館的人潮川流不息，她其實很忙。迎客、結帳、送水、送菜⋯⋯可是，幾次和她短暫的接觸中，完全不覺得她很忙碌。這又是什麼呢？
是節奏感！
能把握住自己的身心節奏，再去動作或說話，就不會被外界拖走。這種身心和諧的節奏感，是怎麼來的呢？
我不禁想問：是公司的職前訓練嗎？還是她個人長期的涵養？如何站、如何走、如何轉身？如何微笑、如何鞠躬、如何應對？
平常有在要求自己的坐姿與站姿，才有日久的自然流露。瑜伽的體位法練習說起來最終都是在幫助自己坐得好些、站得好些。有紀律的要求，才有自自然然的輕鬆、不費力。
有意識地感受到自己的脊椎骨，再去安坐。在開始身體各種動作前，也要把呼吸調整好；甚至是在動作中，也時時「覺．呼吸」。
呼吸，是你生命的節奏。
圖：札榥。北海道大學。銀杏並木大道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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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看了一位醫師的訪談，他特別強調呼吸只要慢就好，用鼻子或嘴巴都可以（？）
可是，不是這樣的。而且，就算他的內容我部分贊同，但他講話的節奏跟呼吸是違和的。雖然用嘴巴吸吐氣也是有它的目的與功效，但是日常的練習要回到鼻子，否則是反效果。
這種節奏感不完全是慢，是跟隨著呼吸而來的「身鬆心靜」。做到後來，內化成自然狀態，得到「專心」與「安定」。
練到後來，不管你去哪裡，或在工作「服務客人」，你都會很清楚——「我是在完成自己的儀式」。
＃回到呼吸的原點
你此刻的內心有何情緒？有何想法？它們會把你帶去哪裡？如果那裡不是幸福天堂，那就不要去啊！要停止那些情緒和想法啊。
記得，先「回到呼吸的原點」——覺察自己的呼吸，就是回到原點。
這並不是一想到就用力地、大口地吸或吐一口氣，然後就沒了。而是，回到自身呼吸的波動，感受那個全身性、持續自發的潮起潮落。
呼吸是人體的自動機制之一，根本不勞我們去運作經營。所以，想練呼吸法，想做任何動作之前，更重要的是先看見自己的呼吸狀態，能隨它去起伏動作。
一開始練呼吸就要治高血壓什麼的、目的性很強的呼吸法，是危險的。
然後，你或許會經驗到：想看見自己的呼吸時，它會愣住，反而把氣憋住。
那就是你跟自己的呼吸太不熟啦。
＃感謝呼吸系統
秋冬時節，大環境偏乾燥。近日若有留意鼻孔的狀態，就會知道整個呼吸道其實正在面臨很大的挑戰。
日日站在爐火前的主夫主婦、車陣中奔波的養家人、在講台上的老師，肺部都偏弱。大環境對肺部已是不利，若又有愛發脾氣的慣性，那也是會「把肺氣炸」的，這是新聞上的真人真事。
所以，本節氣的
＃感謝練習，要感謝人體的呼吸系統。
也感謝空氣，這個瀰漫於體內體外的生命要素，免費。
＃練習：常常感謝自己體內的呼吸系統
感謝鼻腔過濾與保護的設計，讓我免於細菌、病毒、有害物質的直接侵襲。
感謝從咽喉、氣管、支氣管、小支氣管，到肺的上中下葉這多重且龐大的樹狀分支結構。它調節氣道阻力與進出氣體量的速度。 讓我能與人說話、歌唱自娛、讚美銀杏樹。
感謝肺部精密的構造，以及各種不斷電的系統功能。感謝你們全年無休，不曾喊累。當全身都在休息，你仍勤懇工作，呵護著我的生命氣息。
感謝億萬顆小小肺泡，它表面遍佈的毛細血管能辨識出空氣中的氧，並從那麼多元素中單單挑出氧氣來輸送到我全身，再把二氧化碳呼出到外面。
我很難覺察到肺部，也從未特別愛護你。然而，我可以做到
＃避免菸害、
＃好好運動、
＃好好呼吸、
＃好好吃白米飯。
呼吸系統可不是科技製造得出來的產品，而我的身體裡面就有！這⋯⋯還不叫我又驚又喜，感激莫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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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察並感謝你的呼吸系統吧。
感謝之情能讓你的心更柔軟、動作更輕柔，讓你的身心更加和諧一致，
也能在這世間活出一種真正從從容容的氣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