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9/20)在親子主日學,帶完固定班底小孩們做結束禱告後,總算能不急不徐的跟他們說,這是我最後一天帶他們(上個月是最後一次說故事)。
2017年年初,第一次親子主日學。家徒四壁,小孩還在地上打滾,是多放鬆?螢幕的教會節期圖,還是參考思儒在主日學的課程內容。
小孩們被這個消息嚇了一跳。「我會到哥哥姊姊小學的那一班去,合班唱歌的時候你們還是會看到我的」。繼上個月最後一次說故事,到今天算是正式「退役」(?),內心五味雜陳。說起來,親子主日學的開始——這個不發點數沒有餅乾糖果的卜土日前學——我也算是有著革命情感在裡頭。
後來陸續從教會拿到二手的櫃子,開啟了百本繪本之路,布聖誕樹也是當時公報社新推的「環保聖誕樹」,但當時我對待降節還沒什麼想法(顯示為讀神學院前)
約莫三年半前,苦惱於教會沒有為學齡前兒童開設的主日學(其實是太常被問……),又剛好家裡兩個小孩處於這個年紀,基於種種原因,完全沒考慮後果就撩落企,在2017年年初,開始了第一次的親子主日學。
當時參與的家庭相當稀少,大概就是三個小孩是固定班底,其中我家就貢獻二個了(笑)。從照片就可以看出來,草創時期,一切相當的簡陋。但教會在主日的上午,有這樣的空間可以使用,很是感謝。
牆壁的創作可以看到,後來加入藝術課時間。很幸運的有碧容跟若珈的幫忙。
當時已經從親子共學團離開(也許我有搞錯時間點),但共學團對兒童權益的某些理念,形塑了當時我開設親子主日學的某些價值。雖然沒有很深思熟慮就投入學齡前主日學這一塊,但不可諱言,我仍是有帶著「稚嫩」的,對兒童人權、對教育、對繪本的想法而進入,也希望能夠做出有別於我看見的傳統主日學的東西。
被我挖到寶的藝術魂若珈。難得的親子班全員照,其中很多都上小學了。
現在回想起來,這些「價值」其實是很關鍵的(我想就是「方法論」吧)。它確立了親子主日學的設立精神,雖然不是很系統化的「宗旨」,但在後來實戰經驗、被小孩搞得雞飛狗跳的迷失惱怒時刻中,這些期初的價值,成為像燈塔般的存在,需要修正的,就只是帶的技巧(方法)。
選擇繪本的理由很簡單,學齡前的孩子不懂國字,圖像就是他們的文字。但繪本也不單純只是「讀完一本書」,或者「要教導孩子禮義廉恥的道德訓誡」。因為犯過「錯把繪本當課本」的錯,因此不會再重蹈覆轍。
草創時期,參考思儒的主日學,購入德國主日學聖經繪本。後來,持續調整主日學內容,才演化到現在從經文衍生出繪本的架構(完全拜神學院所賜)。
2017年,馬丁路德的繪本。常常要一邊帶班,一邊帶我家小孩@@,超混亂
回想起我與繪本、繪本與孩子的契機,應該也算是在共學團的經驗。當時似乎是為了幾個不太能融入團體的孩子(包括我家的)落單孩子而準備,共學時總會備著幾本繪本,有機會就讀給孩子們聽,結果「蛋媽讀繪本」的這個印象(我的品牌嗎?)就因此而建立。
記得和孩子們讀的時候,就只是和他們一起享受在繪本裡,也沒有要教導什麼。但不擅長言語的我,也就因為這樣,和幾個孩子建立了關係。
和孩子建立關係,在我的心裡,比起背誦或聖經知識,絕對是首要優先的——特別是對兒童權益的認識,影響了我看待孩子的互動與表現。而在幾次的講座裡,大專也都不斷宣導這樣的概念(有沒有慧根聽懂又是另一件事……)。換句話說,我打開繪本跟孩子共讀時,所打開的,其實是背後支撐我的各種價值觀(兒童權益、生態正義、性別平權、歷史故事、自我價值等等),這些價值觀,也並不是道德訓誨,而是對「教育」的想像。也不是學校知識的「教育」,而是從廣義的教育裡,開拓對「人」的想像(是不是很抽象)。而對神學的理解深淺,將會影響到你對「人」的想像(是不是更抽象)。
布聖誕樹上的雨傘,為了紀念香港抗爭。照片是第二待降節,完全不記得在做什麼⋯⋯比較欣慰的一件事,是可以在親子主日學教唱一兩首新聖詩。
比較可惜的是,這樣的調性,無法符合短期投資的預期成效。大人的焦慮往往很難被解決(不是本篇的主旨)。
總之(看到這個詞,代表我寫累了XD),帶著我個人強烈價值觀創立的親子主日學,在三年半的(我)被磨練之下(不只磨怎麼跟小孩相處,還磨我自己的復原力),這些經驗都成為我不可被奪走的祝福(大笑,誒我的轉變真的很大耶)。很感謝主日學校長容許我各種「亂來」,上主也奇妙的帶領著這一切發生,相信衪也將繼續照顧這群小羊!接下來,我將轉戰它處,繼續打怪(誤)累積經驗值。
盈佑租處大樓別人不要的小書櫃,正好成為我們繪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