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格斯(Higgs)-宛如傀儡般的上帝
「我叫席格斯,是滲透萬物的神之粒子。」
「我才是與世界萬物緊緊相連,包括現世、彼世,和那可愛的死亡天使。」
席格斯(Higgs)之名出自一個物理學名詞「希格斯玻色子」(Higgs boson),又稱上帝粒子,授予其他粒子質量,讓原子及分子得以生成,維持宇宙中物質的安定及存在。
然而在遊戲劇情中,席格斯卻是造成動盪混亂的恐怖分子-「狂人」的領袖,主張分離主義,摧毀了城市及無數人的生命。席格斯在遊戲前期,能呼喚時間雨及控制BT,對山姆展現了絕對壓倒性的力量,並對山姆揚言要毀滅世界,和連繫並重建美國的山姆,處於完全敵對的立場,是遊戲中的主要反派之一。
席格斯和山姆,就宛如鏡子一般互相映照,是無比相似卻又對立的存在,即使這兩人境遇如此相似,卻走向截然不同的道路,
山姆和席格斯的親生母親都已經死亡,最初接觸的親人都是父親,兩人的DOOMS體質,也皆因父親的死去為開端。但山姆最初的記憶,是被克里夫的愛所呵護著,可里夫想要帶山姆去更遼闊的世界,並為了保護山姆而死;而席格斯最初的記憶,是在養父的暴力中成長,養父不讓席格斯接觸外界,封閉了他的世界,席格斯為了去外面的世界,與養父發生衝突,最終殺了自己的養父。
山姆和席格斯長大之後,都成為了一個集團中的送貨員,為重建美國的一份子,但山姆因為一場過去的意外,就此脫離了布橋斯組織。
而席格斯從前也投入送貨的工作,並視團體精神為依歸,但面對惡劣地形及BT的種種威脅,還有同伴的死亡,讓席格斯對力量產生了渴求,在遇上力量最為強大的亞美利之後,他便毫不猶豫背叛了翡若捷。席格斯戴上代表權力及力量的黃金面具,額頭上也有如上帝一般的傷痕,這些都是象徵席格斯,為了對抗這險惡而絕望的世界,對力量及權力所產生的深切渴望。
但是真正的席格斯,本身力量弱小,習慣仰賴他人的力量,導致他自己成為亞美利操控的棋子,只是宛如傀儡般的上帝,「席格斯」這個名字,無疑是對他自身最強烈的諷刺。
面對這不斷傷害自己,幾乎絕望而瀕臨滅亡的世界,席格斯選擇了毀滅及終結,山姆則選擇了連繫與重建,同樣被亞美利賦予了力量的兩人,出於他們各自的選擇,也被亞美利引導至互相對立的道路,而在最後,席格斯邁向了自身的毀滅,而山姆邁向了自身的重生。過去分別在暴力與愛中成長的兩人,命運就如同註定一般,邁向不同的未來。
令人感嘆的是,席格斯的內心深處,除了力量及權力之外,或許仍然渴求著與他人的連繫,在偽裝成彼德盎格勒時對山姆寄出的信件,提及了自己的親人、朋友以及伴侶,但這些都只是虛假的謊言。
席格斯從出生到死亡,都無法與他人建立真正的連繫,雖然他自稱是上帝粒子,與世界萬物緊密相連,但他其實是最孤獨也最可悲的角色,最終他也不能掌控自己的命運,永遠擱淺在冥灘及自己的孤獨中。
頑人(Die-Hardman)-在戰爭與罪惡中存活的不死之人
「你知道我為什麼叫頑人嗎?因為他不讓我死。」「我敬愛他...就像我愛她那樣。」
頑人(Die-Hardman)的本名為約翰·布雷克·麥克蘭(John Blake McClane),過去跟隨著克里夫參與過無數次戰爭,在克里夫的指揮下,他從險惡的戰場無數次的生還,頑人(Die-Hardman)的稱號也從此而來。
約翰與克里夫之間,已經超越單純的長官及下屬,而是情感深厚的同袍戰友,而約翰也因為戰功彪炳,成為了布莉姬總統的直屬幕僚,協助她重建美國。
深深愛著布莉姬,並同樣敬愛著克里夫的約翰,卻因為BB的實驗計畫,被迫夾在兩人之間,無法真正捨棄任何一方。身為布莉姬的幕僚,約翰必須協助BB的實驗計畫,但是出於私情,約翰還是選擇協助克里夫和他的BB脫逃,但最後卻以失敗告終。
當布莉姬藉由他的手射殺了克里夫及BB時,約翰替布莉姬戴上了面具(罪惡),背負了射殺克里夫的所有罪名,有關約翰的一切資料也被刪除。約翰從此活在罪惡之中,那份罪惡不只是外界賦予他的罪名,還有他內心深沉的罪惡感。
即使存在過的證明遭到抹消,即使背負著沉重的罪惡,約翰-頑人(Die-Hardman)仍頑強地存活下來,就像他當年跟隨克里夫出生入死一般,他仍跟隨著布莉姬,繼續執行重建美國的任務。然而,戴上面具的他,將真正的自己隔絕於眾人之外,即使遭到眾人懷疑猜忌,他也只能懷抱著罪惡感,擱淺在自己不被眾人理解的孤獨中。
然而,他和布莉姬當年用來射殺克里夫的槍,那把造就悲劇序幕的棍子(武器),卻在最後成為了連繫的繩子,將眾人連繫在一起,將山姆從冥灘中拯救出來。
在最後的結局,在頑人明白自己得到了克里夫的原諒,只因為他也同樣是心繫美國,而頑人終於能摘下自己的面具,以約翰的真面目示人,繼承布莉姬的意志成為總統,縱使敬愛之人皆已離去,不死的頑人卻終於能從過去罪惡的束縛中解放出來,並懷抱與死去之人的連繫,以最真實的自己,再度將美國連繫在一起。
克里夫·昂格(Cliff Unger)-斷絕的懸崖
「你是我的兒子,是我通往未來的橋樑。」「若沒有你,我就像是一座懸崖。」
Cliff (克里夫)在英文為「懸崖」,意為斷絕連繫的懸崖,而這個懸崖,就是克里夫本身。
克里夫活著的時候,便宛如懸崖,克里夫原隸屬於美國陸軍特種部隊,在無數的戰爭之中率領著士兵進行著殺戮。戰爭本身,是人類為了國家,為了信仰或價值觀,而彼此擱淺傷害的裂痕,克里夫本身就是戰爭的一份子,為了所效忠的美國,不斷傷害或殺戮他人,斷絕了生命,讓人們疏遠,就像是阻隔人們連繫的懸崖。
即使是這樣的克里夫,也有著深愛的家庭,但他的愛妻-麗莎陷入腦死後,克里夫也陷入悲傷之中,就像是孤獨地佇立於懸崖旁,而他在這世上唯一的連繫,便是他的兒子-也就是山姆。
當時尚未完全出生的山姆,被安置在圓艙中,克里夫經常陪兒子說話,為兒子慶祝生日,想要帶他到廣闊的世界。不再當軍人的克里夫,為兒子傾注了所有的溫柔,也展現了他的脆弱與悲傷,而克里夫為了守護他的兒子,他忍痛殺死自己的愛妻,想要帶兒子逃離布莉姬的BB研究,但最後卻以克里夫的死亡結束。
克里夫在死後,也成為一座懸崖,克里夫生前在戰爭中所造就的擱淺,反映在他死後靈魂的冥灘,臨死時的怨恨與不甘,讓他擱淺在戰火連天的冥灘中。
從一戰、二戰到越戰,克里夫在擱淺在冥灘上,仍不斷尋覓著他唯一的連繫,克里夫將山姆一次次捲入他的冥灘中,也是源自於他對山姆的呼喚。
在擱淺的冥灘上,在戰爭的煙硝中,山姆和克里夫彼此傷害,互相戰鬥,人們讓彼此擱淺的方式,卻成為這對父子向彼此靠近的方式,山姆藉由與克里夫的一次次接觸與碰撞,回溯了克里夫臨死前的記憶,那最初的搖籃曲與最後的溫柔。
然而克里夫已經是名亡者,生與死的阻離,成為隔絕他和山姆之間的懸崖。
在劇情中,身為軍人的克里夫展現了在戰爭中剛毅狠戾的一面,代表了人類的暴力、疏遠及擱淺,但藉由山姆的記憶,更多時候能看見克里夫身為人父的溫柔,他擁抱孩子的那雙手,代表了人們的情感連繫。
縱使克里夫生前是斷絕世界的懸崖,死後也已經無法前往他與山姆共處的未來,但山姆仍是他與世界聯繫的橋樑,是引領大家通往未來的橋樑。
亞美利/布莉姬( Amelie,Samantha America Strand/ Bridget Strand)-靈魂之謊,連繫之橋
亞美利和布莉姬,兩人表面關係為母女,實際上卻是同一人分離出的Ka(靈魂)跟Ha(肉體),亞美利/布莉姬身為滅絕體,掌握了死亡擱淺足以滅亡世界的關鍵力量,而這兩人的性格及行為,看似矛盾卻又殊途同歸,亞美利/布莉姬本身也象徵了Strand(擱淺&連繫)的矛盾性,與一體兩面的同質性。
布莉姬•斯特蘭(Bridget Strand)這個名字,其中的布莉姬(Bridget)由橋梁(bridge)這個單字衍伸而來,象徵著「連繫」,而斯特蘭(Strand)這個單字同時具有「擱淺&連繫」的涵義,也暗指布莉姬雖然連繫了世界,卻也造就了無數人的「擱淺」。
布莉姬從有記憶以來,便一直做著有關冥灘的夢,夢見無數次世界滅亡與終結,卻不知原因何在,承受著無人能理解的孤獨與巨大的壓力。而布莉姬在二十歲時,因為一場手術,Ka(靈魂)跟Ha(肉體)就此分離,身為Ka(靈魂)的亞美利擱淺在冥灘上,且永不老去,而Ha(肉體)的布莉姬則擱淺於現世,於是布莉姬對外宣稱亞美利是自己的女兒,並決定藉此機會研究冥灘,查明世界滅亡的真相。
布莉姬於是著手進行開若爾網路、BB的研究計畫,並成立布橋斯組織,不只是為了重新連繫美國,也是為了將生者與死者的兩個世界連繫在一起,藉此追溯世界過去滅絕的記憶,找出對抗世界滅絕的答案與方法。
然而,為了連繫人們,阻止滅絕,布莉姬也私下做了許多見不得光的事情,包括BB(布橋嬰)的研究實驗,為了阻止克里夫帶著山姆(嬰兒)逃走,戴上面具的布莉姬,同時射殺了克里夫及山姆,讓克里夫就此成為擱淺的亡者,而山姆也成為這場實驗的犧牲品之一。在此之後,又出現了無數的靜母及BB,靜母是身為植物人的孕母,BB是介於生者與死者世界的嬰孩,使用一段時間就得面臨被銷毀的命運,靜母及BB都代表被犧牲的母親及嬰兒。
亞美利在劇情中,唱著倫敦鐵橋的兒歌,有種說法是倫敦鐵橋在建造之時,便埋藏了無數小孩的屍體,只要橋的地基有人的屍體便不會倒塌。因此劇情中倫敦鐵橋的兒歌,便是暗指布莉姬為了打造連繫世界的橋樑,犧牲許多生命作為這座橋的地基。布莉姬為了創造連繫,讓無數的生命擱淺在生與死的邊界,連繫的橋梁,卻是建立在無數的犧牲之上。
亞美利(Amelie),意為靈魂之謊,「Ame」這個單字在法文中為「靈魂」,指稱亞美利身為無肉體的Ka(靈魂),而「Lie」這單字則指稱「謊言」,不但是指亞美利的存在本身就是個謊言,也是指亞美利對世人,以及對山姆的謊言。
而亞美利的另一個名字-珊曼莎·亞美利哥·斯特蘭(SamanthaAmerica Strand),首先「Samantha」這名字的涵義與上帝有關,而名字的開頭便是呼應著「Sam」(山姆)。「America」(亞美利哥)即為美國的代稱,也是指美洲大陸,America這個名字起初出自於Amerigo Vespucci(亞美利哥·維斯普奇),是第一個宣稱自己發現美洲大陸的冒險家,但他是否為第一個發現者卻有諸多爭議,也有人認為他在說謊,因此America這名字,也暗指亞美利本身的謊言。而名字中Strand(擱淺&連繫),其涵義也如同布莉姬一般,亞美利雖然為世界創造了連繫,卻也造就了無數的巨大擱淺。
亞美利和山姆最初的相遇,是在冥灘之上,為了拯救被另一個自己(布莉姬)所殺死的嬰兒山姆,亞美利違背了生死的定律,讓山姆復活,卻也因此讓山姆成為回歸者,並加劇死亡擱淺的現象。
亞美利/布莉姬為同一人,是一切的擱淺&連繫(Strand)的源頭與終點,世界的擱淺繫於亞美利(滅絕體),世界的連繫起源於布莉姬(開若爾網路、布橋斯組織、BB研究);山姆的擱淺起源於布莉姬(克里夫之死、童年的孤獨),山姆的連繫卻源於亞美利(死而復生、童年的陪伴、情感的連繫)。
山姆的生與死源於同一個人,山姆曾因布莉姬而死,卻又因亞美利而復生;山姆的旅程起始與終點都歸於同一個人,山姆旅程的開始起於布莉姬的死,旅程的終點又歸於亞美利的冥灘;山姆童年時期的孤獨與連繫,也是繫於同一個人,山姆因為布莉姬的疏離而感到孤獨,卻又與亞美利建立了深厚的情感連繫,而就是這份情感的連繫,讓山姆願意跨越重重阻隔,建立開若爾網路,前來冥灘拯救亞美利。
但是,亞美利本身卻是個謊言,亞美利對外宣稱是總統的女兒,並為了連繫美國與派遣隊一起建立了各個結點,但實際上他卻是布莉姬的Ka(靈魂),只能存在於冥灘上,她同時也是滅絕體,是恐怖分子-狂人的幕後主使者,利用席格斯幫助她滅絕世界,造就無數人的死亡與擱淺。
亞美利身負滅絕體的使命,日日夜夜被世界滅絕的惡夢所侵蝕,只能永遠擱淺在冥灘上,亞美利承受了非常人能理解的巨大孤獨與痛苦,她想要終結這漫長的孤獨,因此計畫加速世界及人類的滅絕。
但是亞美利的內心,卻又如常人一般渴求著連繫,而山姆是她生命中的最深切的連繫,亞美利給予山姆的捕夢網,象徵山姆是她惡夢中的一道出口,而山姆給予亞美利的奇普,便是他與亞美利之間的連繫。但是如果為了保護這份連繫,為了延長人類的時限,亞美利就必須擱淺在近乎永恆的孤獨中。山姆與席格斯的爭鬥,正反映了亞美利內心的矛盾與掙扎。
亞美利可說是劇情裡最複雜卻也最單純的角色,亞美利以謊言欺瞞世人,並以謊言引導席格斯及山姆,來達成他的目的-席格斯的滅絕以及山姆的連繫,這兩個看似極為矛盾的目標,卻都是出於亞美利的心-那擱淺在孤獨中,卻又渴求著連繫的心。
亞美利雖然有著不同於凡人的強大力量,內心卻也跟平凡人一樣,害怕孤獨,渴望著與他人的連繫,所以最後,亞美利真正想要的,就只是她對山姆所說的一句話:「我在冥灘上等你。」
那是她對山姆求救的訊息,也是她內心深處最深切的渴望。亞美利就是冥灘本身,而在冥灘上,她將選擇權交給山姆。最後山姆給予她的擁抱,便是她最想要的答案與終點-她與山姆的這份連繫。
為了這份生命的連繫,為了延長人類與世界的時限,亞美利願意在永恆的巨大孤獨中擱淺,因為她相信,生命會在滅絕中堅強茁壯,她與山姆即使分隔兩地,仍會永遠心繫彼此。
BB28-路(Lou)-連繫與新生的道路
BB28為山姆的布橋嬰,從未出生卻也從未死去,擱淺於生與死的交界處,但BB28卻也擁有自己的情感與記憶,並在旅程中與山姆愈漸親近。
後來被山姆取名為小路(Lou),為山姆死去女兒-路易絲的小名,小路(Lou)意為道路(road)的諧音,小路本身就是連繫的道路,小路藉由擬似臍帶的繩子與山姆連繫,小路探測BT的能力,幫助山姆開創連繫美國的道路。
而在山姆孤獨的旅程中,唯有小路與他相依相伴,山姆也漸漸對小路產生情感,並將過去對死去女兒的愛投射在小路身上,小路因此漸漸走進山姆封閉的內心,宛如與山姆的內心連繫的道路。
而小路也是山姆與眾人連繫的道路,山姆在與小路相伴的旅途中,與眾人建立了連繫,而當山姆擱淺於冥灘上,小路指引亡人一同來到山姆所在的冥攤,拯救山姆回到生者的世界。
而小路也是山姆與克里夫連繫的道路,每當山姆與小路連繫的那一刻,便會喚起他嬰兒時期的記憶,那時的山姆身為最初的BB,同樣擱淺生死交界,而克里夫對他所傾注的溫柔,是山姆最初的情感連繫,直至克里夫的生命盡頭。而山姆最後一次與小路的連繫,讓山姆回溯至克里夫臨死前的那一刻,得知克里夫最後的溫柔與心願,也得知BB離開圓艙的祕密。
當垂死的小路離開圓艙,在山姆的懷中帶著笑容睜開雙眼,也帶來了亞美利的奇普,亞美利的力量讓小路得以存活,世界彷彿也漸漸改變,即使山姆與身為冥灘的亞美利以及身為亡者的克里夫,各自擱淺於無法碰觸到彼此的世界,但他們的心仍連繫著。
而小路也終於能重獲新生,邁向自己生命的道路,與山姆,與世界,真正地連繫在一起。
※後記:
終於寫完這篇長達萬字的遊戲心得,寫下這篇心得,單純只是想要記錄並分享這遊戲帶給我的感動,或許有不夠深入或是有錯誤的地方,也請大家多多包涵。
對我來說,小島不是神,這遊戲也不是他一人可以做出來,死亡擱淺也不是完美無瑕的神作,但是我欣賞小島的製作團隊,將遊戲視為表達想法及故事的媒介,勇於創新挑戰的精神,並竭盡所能在遊戲中的各個層面,呈現出Strand(擱淺&連繫)的各種意義,對我來說,這遊戲除了好玩之外,也給了我另一種更深層的感動,而這是身為玩家的我,在遊戲中最想要追求的東西,而我也很享受這趟連繫的旅程。
即使人們會因國家、信念甚至是生死的不同,擱淺於各自的孤獨中,但人們仍能連繫在一起,這是我在這趟遊戲旅程中的體悟。
謝謝願意看這篇心得的你,也謝謝陪我玩這款遊戲的大家,最後謝謝參與這遊戲製作的團隊及人們,我們也因這款遊戲而連繫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