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變化,部分要歸功於日新月異的科技。當今網路時代,投稿寫稿,未必能賺到稿費,但要是每日一篇,倒是可以自己打打氣。這一陣子,領悟到一項寫作真諦:你要是每天一篇,貼上社群媒體,即使沒有人按讚,照樣日日產出,同時心情不受影響,那就是達到專業寫作的境界。
日積月累,堆少成多,最後出書。目前網路時代,優點是是傳稿子十分方便,缺點則是身為作者跟編輯缺少面對面的溝通。
我喜歡社交,也樂於到處串門子,出於撰稿的關係,穿梭於各個媒體,尤其《自立早報》、《中國時報》、《自由時報》、 以及《中央日報》。30年前,台灣解嚴後,媒體大行其道,有幸恭逢其盛。最早在《自立》「讀書版」介紹外國新思潮,認識主編顧秀賢和陳昭如。
中央日報
初識昭如,一見如故。她一開口,讚許我的文章,介紹消費文化。可見,寫稿初期階段,依賴人情關係,但自己也要自立自強,關係只是一時,最重要的,恐怕是準時交稿,獲得讀者的認同。昭如轉戰《中央日報》,獨當一面,負責大千世界版。
李登輝時代,《中央》固然是隸屬於祭出報禁的國民黨,但大鳴大放,則是允許的。「大千世界」探討國際政治,利用如此好機會,也學習如何了解國際關係。當時,閱讀不少地緣政治的書籍,賺了不少稿費,也敗了一堆書。
稿子常常出現在文字媒體版面,也認識編輯好友雅雯,後來也常常互動。身為編輯,能夠寫書出書不容易。有趣的是,她推出新作《我一個人泡澡就好》,一個禮拜後之,出版社無預警收攤了。聽到如此消息,覺得實在可惜,後來介紹她認識大雁出版集團,幸好此書能夠重新復活,期待她繼續創作。
人間副刊
提到《中國時報》,許多人難免懷念余紀忠的時代。記得蔡其達,人稱阿達,剛到「人間副刊」時,經由他的引薦,常常到辦公室跟他們互動,寫稿的機會自然增多,副刊位於三樓的一間獨立辦公室,編制人員高達十來名,其中文編五、六位,美編也有兩名,工作大家分攤,時時談笑風生,可謂山中傳奇。
此外,也有撰述委員如劉克襄(當今中央社董事長)。編輯下午開始編版,到了晚上9點,主任楊澤緩緩上樓,也姍姍來遲,瞄一瞄稿子,看一看版面,點頭同意,便準備降板,繼而排印。
一下班,編輯、作家、記者總是會聚在一起喝咖啡聊天,也順便吃宵夜。固定幾家名店,項子龍的「後現代墳場」、「2點31」、阿寬的「挪威的森林」。值得一提的是,「後現代墳場」,是攝影新貴陳傳興跟誠品大姐大廖美麗,最後情定終身的聖域。
當時是手寫稿時代,經過多年後,打字小姐相繼遭到遣散,剩下的寥寥無幾,後來文編更要拜託她們打字。得知這項訊息後,不免思考自己應該好好學習打字,經過跟一個月的苦練,學會谷歌中文輸入法,我出身英文系,對於鍵盤十分熟悉,這款輸入法
是以英文字母打出中文字,速度快,效率高,比如說只要打NY ,紐約兩個字便跑出來。
《中國時報》最熱鬧的時段,從下午三點開始,有時候交稿後,便到餐廳去喝咖啡。第一眼通常會瞧見林文珮,她一邊抽煙,一邊校對副刊的「三少四壯集」。這專攔每年會更換一批作者,雖然高名遠播,但常常聽到讀者抱怨,這些人根本是「無病呻吟」。不知道這位文編的感受如何?
自由副刊
文章經常見報,引來詩人的邀稿,因為當時許悔之負責「自由副刊」。他心思開放,容許作者寫出新內容,尤其涉及流行服飾。顯然,副刊版面願意推出「時尚」,是難得壯舉。記得在他的時代,寫了好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