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太出來的 異變者 paro
▶只有 ONE & FRAGMENTS 兩節,不會有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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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醫院。
虎杖悠仁吃力地睜開眼,視線仍有些模糊,只是憑著熟悉的天花板紋路和飄散在空氣中的淡淡消毒水味,依稀辨識出此刻所在的場所。
「清醒了嗎?」
他遲緩地順著聲音的來向偏過頭,識別著對方的面孔。是沒見過的陌生人,滿臉的疲倦,像是好幾個夜晚不曾入眠似的,為著生活而四處匆忙奔波的模樣。虎杖悠仁在各個打工地點遇過不勝枚舉擁有這樣臉孔的大人,卻還是第一次見到說起日文毫無口音的金髮外國人。
西裝筆挺,領帶的花紋卻很搶眼,讓虎杖悠仁的視線多停留了幾秒。在室內仍戴著奇特的墨鏡,雙手環胸,眉頭深鎖──這幾個元素疊加在眼前姿態端正的男子身上,分明第一眼看上去是成熟穩重的,卻莫名衝突地讓剛恢復意識的他有些想笑。
「啊......抱歉,您是哪位呢?我怎麼會在醫院?」
因在喉嚨乾澀的狀態下突然開口說話,導致虎杖悠仁不舒服地輕咳了幾聲,背脊挺直的金髮男子沉默地從旁遞來一杯溫水,虎杖悠仁接過後小聲道謝。
墨鏡遮擋著視線,讓他分不清對方的意圖,也就無從判斷對方是否還需要時間組織言詞,因而暫時保持沉默。這期間虎杖悠仁徹底緩過神,便撐起身將貼心地插了吸管的水一飲而盡,順帶簡單查看了下身體狀況,除卻腦袋隨著他的動作而有些微暈眩外,並無發現被明顯包紮起的外傷。
或許只是普通的暈倒所以被路過的好心人送進醫院?他唯一還有印象的是昏迷前誤闖了疑似黑道械鬥中的小巷。叫囂聲、敲擊聲、可能還有人怒吼著「別讓他們拿走」等等……雖然盡量謹慎地不製造動靜,好像還是被發現了,否則很難解釋他出現在醫院病床上的原因。
虎杖悠仁越思索越頭痛,抬手順勢托住額角,反倒摸得一手繃帶。
虎杖悠仁:「?」
「......你還記得昏迷以前發生的事情嗎?」
男子恰好在這時開口。虎杖悠仁只好放下想順著繃帶找到傷口處的想法(他大膽假設或許是在後腦勺),先是回應眼前明顯心事重重的外國人。
「好像不小心撞見黑道了,不過我其實什麼都不記得。先生難道是『那邊』的人嗎?發生了什麼事?」虎杖悠仁向來有話直說。
「......你未免也太沒有防備,要是我真的是的話,你有想過會面臨什麼狀況嗎?」
對不上話啊。只是簡單交談了一句,虎杖悠仁卻頓時意識到自己與對方相性恐怕不太合。這種宛如平行線毫無相交點的對談令他稍稍無可奈何,不過秉持著成年人身分作態的人他見過很多,在對方身上反倒沒有尋常會感受到的惡意,就當作是被熱心的關照也沒什麼好反駁。
於是虎杖悠仁轉移了話題,繼續闡述和追問自己的傷勢與狀態。
「本來沒覺得哪裡痛,摸到繃帶發現傷口在頭上時就開始有點不太舒服了。有種像是被子彈打中腦袋的那種衝擊?玩FPS時畫面會有的那種……好吧,總之我的意思是,我還好好的,就代表不是被流彈擊中之類的吧哈哈。我是被球棒砸了腦袋嗎?」
「……」
男子仍是維持肅穆地注視著他的臉,哪怕因為墨鏡的緣故而無法斷言對方的視線落點,他依然如此肯定。可虎杖悠仁覺得對方一片平靜的表面下,可能已開始在內心瘋狂腹誹與幼稚未成年人的交談真費勁之類的,想到這他還是略微產生歉意。
即便如此,虎杖悠仁除了感到抱歉也毫無辦法。他面臨過的正式社交場合趨近於零,校園中可能鍛鍊到的活動,往往因為需要照顧住院中的親人而被少年自主翹掉。反而最接近的還是操辦爺爺虎杖倭助的喪禮時,與未曾謀面的遠房親屬客套地相互安慰、話家常。
因此他不太懂在這些偏正式的場合裡,應該怎麼表達才顯得自己沒有輕率地不當一回事。
倘若有人理解了發生在這個年幼失怙失恃、與年邁的爺爺兩人相依為命的少年身上的事,大抵不會怪罪於他吧。但虎杖悠仁什麼也不會說,他沒有向誰傾訴的欲望,一直以來獨自一人背負著一切。
「你的腦門正中央。」幸好在沉默半晌後,沒有搭理少年過於爽朗的胡言亂語的同時,男子亦沒有指責對方的態度,只是輕描淡寫地用手指輕點著自己的額頭示意,「被發現開了一個洞。醫生已經治療了,但找不到受傷的原因。」
「一個洞?」被開了一個洞......虎杖悠仁連忙伸手用食指指腹輕觸額頭中央,紗布之下有輕微凹陷的跡象,使他不由得呲地倒抽了一口氣。
「而你開始感覺到痛,應該是麻藥的作用減弱了。目前除了有傷口,沒有查到對腦部有什麼嚴重毀損,詳細情況你可以再向醫生確認。」
「呃,就算你這麼說,光是開了一個洞就很嚴重了耶。」
自己的頭上被開了一個洞,這種事還是太不可思議了,甚至壓根沒辦法相信。若不是告訴他這件事的人是一個看似相當成熟穩重的成年人(即便奇裝異服),虎杖悠仁會更加對此事抱持高度懷疑。
「你偶然見到的一切,礙於保密協議我沒辦法透露。忘了說不定也是好事,就當作是不巧遇上黑道吧。至於你的醫療費用,我們這邊會全權負責。」
男子說著,遞給虎杖悠仁一張名片。少年伸手接過,白色紙卡上簡單印有「七海建人」與一串電話號碼。他不合時宜地分神想到,這個外國人居然有起日文名字。
「我是這起事件的負責人,七海建人,後續有什麼疑問或狀況都可以聯繫我。在虎杖君徹底痊癒期間我也會定期來拜訪。……不用想太多,就當作是肇事者委託我來處理後續事宜就可以了。你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地方嗎?」
與其說還有什麼,不如說根本就沒有一點是清楚的。「就當作是遇上黑道」……恐怕虎杖悠仁他真正撞見的,是遠比這更嚴重幾百倍幾千倍的事吧。既然如此,保持無知對此刻喪失遭遇意外前後記憶的他,或許是最好的選擇。
哪怕他還有很多想問的,比方腦門被開了一個洞會不會影響智商?開了一個洞是有多深?受傷住院沒辦法打工所損失的薪水「肇事者」也會賠償嗎?而他是不是應該報警而不是接受眼前明顯的私了傾向?
但是。
「……」虎杖悠仁問道,「你們是需要幫助嗎?」
七海建人眼中閃過詫異,他不太能理解這個孩子在面對一切未知之後,第一個問出的居然是這般天真的疑問。
太過理想了,他心想。
但說不準在七海建人不知道的考量層面中,那些主事者早已將這一切可能列入籌碼,所以才輕易地將這份任務交由他這種才剛被挖角回來、尚未觸摸到權力核心的人處理。
這讓他不由得回想起新任上司在把任務資訊遞給他時,所說的「如果是個好孩子,就照顧他一下吧」這一席話。
「……是。本來是打算等到虎杖君出院後再討論的,既然你察覺到了,我也沒必要否認。」
「我知道了。」
沒有明說他知道了什麼,亦沒有追問下去。畢竟按照七海先生的說法,此時追問的意義也不大。
因為有人需要幫助,那麼他就會盡自己所能幫助他人。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在哪怕一切都不清楚的狀況下,在就算得不到任何人的道謝的可能裡,虎杖悠仁都要去救。
因為,那是他爺爺對他託付的最後一件事。
為此他義不容辭。
虎杖悠仁一句也沒提,最終只是說:「那七海先生,可以幫我打去學校請個假嗎?」
七海建人:「?」
「下週要期中考,說實話我還沒讀完。」
七海建人:「……」這種時候還只擔心期中考嗎?
「雖然七海先生應該知道了,不過還是正式地介紹一次。」少年眼裡盡是笑意,「我是虎杖悠仁,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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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nt.
▶FREE TALK
約莫介於去年3月~6月之間寫的,詳細的時間點沒有記錄下來,卻記得當時滿是雄心壯志,決心要將這篇異變者 paro寫成完整的長篇小說,再開個創作帳號進行連載
殊不知隨著現實生活開始忙碌,這個念頭也就被押入箱底,直到近期才重新被翻出
說實話憑現在的自己,大抵已經不能將這個故事繼續描述下去
於是將之公開,也當作是完成一部分理念了
▶沒有寫到的設定:
1. 悠仁頭上的洞就是宿儺手指造成的,套進異變者 paro中,將引領他走向看見Homunculus的世界(對應原世界看見咒靈)
不過具體是怎麼操作的還沒構思好就擱置了
2. 七海開場陣營就在官方機構裡(對應原世界咒術圈)
同樣沒有設定好這個官方會是爛橘子還是別的什麼單位,原先有後續大概也不會占太多篇幅
3. 關於伏黑&釘崎
同樣沒決定好,他們是目前就同班;還是悠仁之後會轉學轉進伏黑&釘崎的班,進而成為好友
設定上伏黑&釘崎看不見異變者,悠仁則對兩人使用過能力,看見過兩人身上的異變者
原先會有幾章是來描述處理他們兩人身上的異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