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期間雖有多端的不便,但總是還能安排得宜,唯獨面對日夜增長的頭髪,真是 束手無策,尤其鑽到耳際的雜毛,令人感到非常的不適。老婆的手藝在來美後,已 領教過,敢怒不敢言,只得在極為煩惱時,拿把剪刀自理一番,當然是慘不忍睹。 小城忽然得到州長開恩,週一解除禁令。一大早,飛奔前往理髪店搶排第一位,進 門後坐下的那一刻,有如獲得奧運金牌的感覺。只有老闆一人操刀,其他座位都空 缺,安全度雖較高,四個多月的停業,這段時間真是為他難過。
小時候理髮,師傅嫌我矮,都加一塊木板,在椅子扶手。坐上以後就得聽話,大多 是理個「小平頭」。學生時代則有,「三分頭」、「五分頭」的小小變化。,隨著 西風東漸,點子多起來,「西裝頭」、「飛機頭」紛紛出台。六零年代「好萊塢」 的「貓王」帶來了「大背頭」,台語叫傲兒巴固(all back),厚重的髮蠟光亮無比 ,也讓人感到十分油膩。七零年代的「披頭士」和迷幻的「嬉皮士」流行長髮,弄 的社會上男女不分。八零年代又流行「豬尾巴」,有人還打起馬尾巴和辮子來了, 滿街都是貝勒爺,隨時都可扮演清宮連續劇。物極必反,九零年代流行「大光頭 」,滿街都是和尚了。二千年以後社會多元,群魔亂舞隨心所欲,但是大陸流行的 「馬桶蓋」「拖把頭」,真的難以置評。
「三千煩惱絲」自古就是個大問題,披髮跣足是大不敬,整衣束法才是禮儀。滿清 入關「留髪不留頭」也就太過了,感謝「袁大頭」「孫小頭」「蔣光頭」的風範, 讓現代人髪型簡單化,然而,自小父母的叮嚀,教官、訓導主任的責罵,當兵時期 班長的追殺,連警察都要插手一管,真的有必要嗎?走筆到此不吐不快,要為女生 說句話,愛美是天性,青春少女一頭秀髪多美麗,硬是剪個清湯掛麵,還要露出西 瓜皮,真是辣手摧花。我曾誓言當到大官,一定追查此事,好在,大學畢業前後 ,「教育部」髮禁解除,普天同慶,雖然,我到現在也沒當到大官。(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