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家經營的餅店重新開張後,三兒一女的婆婆彩香(鍾欣凌飾)為了追星選擇拋下精心準備多次求婚現場的火寮一哥(許傑輝飾),並透過兒子阿仁(楊銘威飾)的導演助理身份在「OO(炎亞綸飾)」的殺青會擔任服務生,結果卻為了滅火將慶祝蛋糕坐毀,後來又代替阿仁擔任OO的代駕。然而,送到目的地後,彩香卻發現OO人間蒸發,至今仍下落不明,令彩香有些驚慌失措,但又不知道該如何向他人說明,所以只好和阿仁合夥欺騙OO助理與導演。與此同時,警方接獲通知發現阿仁是最後接觸OO的對象,但阿仁並未現身說法,使警方將其視為綁架OO的嫌疑人進行調查,於是彩香為了找到OO尋求上雲仙姑(張可昀飾)幫忙,結果真相竟是彩香想感謝OO的音樂安慰她走出老公與小兒子過世的悲傷,以及彌補「被兒女忘記」的失落,決定帶OO去看夜景,並鼓勵OO找到半夜能聊天的對象,所以OO決定夜夜半買藥燉排骨湯與女戒去找懷孕的OO助理,不過去始終沒有等到OO的存在。後來才知道OO是因為前去醫院的路上誤跌入地下道,而OO也是因為彩香當時給的鳳梨酥才得以倖存。
〈我的婆婆怎麼把OO搞丟了〉是以「OO的失蹤」為主軸,述說「追星」的悲傷寄託。
作為忠、孝、仁、愛與信等五個小孩的母親,彩香在遭遇丈夫與信的離世後因悲傷未能被關懷,使得彩香必須透過「追星」的方式來排解自己的寂寞,而這不僅反映出「不願被兒女遺忘」或「不想被兒女麻煩」的生存價值日漸薄弱,似乎更能夠凸顯「OO的音樂」如何帶給彩香的心靈撫慰,並成為彩香生命中重要的存在。除此之外,從彩香刻意隱瞞「OO失蹤」真相的行為來看,不僅反映出「過於謙遜」性格對「袒露羞恥」而言是極度危險的舉動,似乎也容易使其陷入自我譴責的「精神內耗」中,並使其狀態越發不穩定。與此同時,雖然彩香當下並不清楚「鼓勵」的話語對OO有何心理影響,不過從後續的不告而別來看,無緣由的失蹤確實容易因「不可控因素」而感到焦慮,所以在臨床上我們可能會協助將注意力聚焦於此時此刻,並反思脈絡下的所有行動。
作為逝者的妻子,小鷗似乎對特定異性的親密接觸有些抗拒,不過當時的她並不清楚自己的心意,直到對方順從她的意願提出分手,並被婆婆點出對方的陪伴後,小鷗才恍然大悟並決心要將對方追回來,而這不僅反映出小鷗「對逝者的思念」遠超過對現任的喜歡,同時也說明她仍處於「難以釋懷」的階段,所以當小鷗揭露自己會透過虛擬實境來懷念亡夫的時候,對方也才會特別針對「頻率」提出個人看法。換句話說,雖然小鷗未曾提及對亡夫的思念,不過實際上她仍想繼續與亡夫維持「原有」的關係,導致她未能接受其他對象的積極付出。在臨床研究上,聲音(如:祂說的話)、氣味(如:祂的體味)與畫面(如:祂的樣貌)等感官刺激往往會在記憶中停留較長的時間,以致於案主難以接受「死亡」的現實,而這也說明每個人所需要的「調適」時間並不同。
若以「嚴重程度」來區分悲傷情緒,大致可分為「悲傷」、「悲哀」、「悲痛」與「悲慟」等五個等級,且其差異在於重大事件對個人的影響程度,所以並非所有人面對相同或相似遭遇都會有相同的情緒反應,更不應該以「精神疾病」的觀點審視其歷程,為此無論是否出現以下反應都是「正常」的現象。
以「身心二元論」為基礎,醫學界均主張「生理」與「心理」會相互影響,不應該拆分而論:情緒(內隱)會透過身體(外顯)表現症狀(如:焦慮→腸躁症);身體(內縮低頭)則會透過強化情緒反應(憂鬱無力),所以時時覺察自我是極為重要的。
胸部緊迫、喉嚨發緊、感官敏感、精疲力竭、呼吸急促、有窒息感、肌肉無力、口乾舌燥、食慾不振或失眠等。
悲傷、憤怒、愧疚、自責、焦慮、孤獨感、疲倦、無助、驚嚇、想念、解脫感、麻木、放鬆、害怕、恐懼或冷漠等。
以「悲傷歷程」為基礎,筆者整合文獻後發現「調適悲傷」的三個要件,且其效果取決於我們的心理空間能否「接納(涵容)」負面情緒,所以若不借助心理諮商協助的話,我們必須先覺察生理與心理的變化,方能找到「適合」自己的調適方法。
踏出第一步往往是最不容易的。在事件發生前後,要想在情緒張力極大的情況下,告訴自己認清事實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尤其是「突然」的「意外」事故,對我們的衝擊更是難以想像的龐大,所以臨床上我們可能會協助案主將認知(如:都是我的錯)、情緒(如:想到就難過想哭)與行為(如:無法進入死者房間)分別寫下來,並針對不同面向提供處遇(如:認知→空椅法;情緒→表達性藝術治療;行為→肌肉放鬆訓練)。
接受他人關懷,別急著說沒事。慢慢接受現實後,悲傷時常會在不合時宜的時候猛然襲來,尤其是自己獨自一人的時候更是猛烈,所以臨床上我們可能會協助案主運用蝴蝶擁抱的方式來拉近身體感覺,而不因「想法」過於極端而逃避情緒。當然,不同諮商心理師的處遇方式可能會有些差異,但目的均是為了協助案主能夠回到當下,因為已有多項研究結果發現「身體」的釋放是有助於我們減緩主觀壓力的。
乘著風,將想說的話送往天際。狀態日漸穩定後,悲傷可能仍舊沒有存放的空間,所以臨床上我們可能會協助案主透過「宗教信仰」的力量(如:基督徒→禱告)來重新建立自己與死者的「新」關係(如:寫信後燒掉、向遠方吼叫)。以本電影為例,彩香明顯是透過「音樂」來安撫喪夫喪子的悲傷,長期下來便會對「創作者」產生「寄託」的移情反應。換句話說,儀式的意義在於迎接「結束」後下一個的「開始」,重拾生活。
現今已有許多人將「毛小孩」視為生命的重要對象,並對「寵物離世」的遭遇感到萬分悲傷,有些人更是會尋求「寵物溝通師(寵物靈媒)」的協助。顯然,這與諮商心理師的功能有高度相似性與重疊性,不過實際上談話重心卻截然不同:前者著重於寵物,後者則在於飼主,不知道大家會比較傾向何種方式來調適悲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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