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尼考特有一些夢是被他與患者的工作挑起的,他認為這些夢具有療癒力,因為它們將他帶到個人情緒發展的新階段。他從1947年的論文所描述的夢學到,他的患者
……要求我不能和她的身體有任何關係,甚至連想像的關係也不行;她不承認有任何屬於她的身體,而若她真的存在的話,她也只能感覺自己是個心智……她對我的需求是我應該只有一個對著她的心智說話的心智。
﹝〈反移情裡的恨〉,198頁﹞
溫尼考特的夢可以用來描繪(a)患者對分析師的使用,導致分析師(無意識地)在身體裡經驗到患者自己無法整合的感受,以及(b)反移情的各個成分——也就是,在某次分析師對她所造成的侵擾做出反應的治療時段之後,分析師的無意識回應。
在溫尼考特的夢裡,身體與心智的解離幫助他理解閹割焦慮(神經症)與精神病式焦慮(相連於滅絕和永遠墜落)之間的差異。
困難一直累積到做那個夢的前一天傍晚,我惱怒起來並對她說,她對我的要求簡直就是鑽牛角尖。這造成毀滅式的影響,分析花了好幾週才從我的失言恢復過來。然而,最基本的是,我必須了解我自己的焦慮,這展現在夢裡我右半邊身體的消失……這右半邊身體是與此特定患者相關的那一半,因此受她影響,她連我們身體間即便是想像的關係也需要完全否認。這個否認正在我的內部製造精神病類型的焦慮,這比尋常的閹割焦慮更難忍受……
﹝〈反移情裡的恨〉,198頁﹞
應該很難不注意到,溫尼考特對患者說的話有一些重要涵義——為了要了解她內在的分裂,她的確真的需要他鑽牛角尖。溫尼考特解釋做這個夢有多麼重要,以及夢讓他能夠做到什麼:
不論對這個夢是否還有其他詮釋的可能,我做了這個夢並且記得它,結果是:我可以再次重拾這個分析,甚至修復我的惱怒所造成的傷害,而這個惱怒源自於一種反應式焦慮(reactive anxiety),與我和一個沒有身體的患者接觸時應該感受到的質地相稱。
﹝〈反移情裡的恨〉,198頁﹞
在此溫尼考特揭露他對這個患者的罪惡感。這讓人想起他1962年的論文〈嬰兒照料、兒童照料以及精神分析設置中的依賴〉,他在其中將分析師的錯誤視為分析的必要成分去探索,並且醒悟到與一位新患者在治療關係中過早出現的錯誤。然而,在這篇1947年的論文裡,溫尼考特仍然立場鮮明地主張患者必須不知道分析師得忍受的巨大負擔:
分析師必須準備好要承受沉重的壓力,不期待患者知道任何他正在做的事,這或許要經歷很長的一段時間。要做到這個,他得能確實地察覺到他自己的恨和恐懼。
﹝〈反移情裡的恨〉,198頁﹞
然後,在文章結束前出乎意料但意有所指地,溫尼考特談到在這種困境裡的分析師:
他處在尚未出世或剛出世嬰兒的母親的位置。
﹝〈反移情裡的恨〉,198頁﹞
(摘自pp.311-313,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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