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一種病,叫做「母親病」。 我所選擇的那些出走,絕大部分來自於對母親的逃避。 面對情緒勒索,真的不是那麼容易。 為了抵抗母親所帶來的情緒衝擊,每一回,幾乎都讓我耗盡氣力。 如果說努力撐起的堅強是氧氣筒,在那個當下,我大概已經窒息而亡。 潰堤是如此迅速,我感覺自己又開始近乎絕望的忍耐和低潮。 沒辦法好好做任何事,或是在這時做出一些純粹為了緊抓浮木而下的不智決定⋯⋯。 其實我還是一直覺得死亡是件很可怕的事。 可是現在察覺最要不得的是心態, 哀莫大於心死的悲哀。 或許母親死了最好,如果無法的話,自己死也好。 不啻都是種解脫。 母親的個性對她個人是種折磨;而受她情緒影響的自己,想著人生來為何得受這種精神壓迫。 這個世界很酷,我指的是冷酷的那種。 每當接通與母親的電話,很多時候我都冷不防的心一沉,臉大概已經臭到沒天理,語調也沒什麼起伏,就想趕快結束。 這種黑色幽默的劇碼。 母親總是關心我的,但是酸言酸語是免不了。 那種關切我是一點都不想要啊! 那些高分貝的尖銳是痛苦的來源,刺得我肚破腸流。 冠上正面糖衣包裹的那些惡質言語,算不上是什麼愛。 去他的愛。 要處理這些情緒本身就已經不容易,如果說這樣很玻璃心,我並不意外,因為母親的一切的確讓自己變得很玻璃心。 但我覺得這是應該被理解的。 沒有站在斷頭台上,說著死亡並沒有那麼恐怖的人,應該自己去感受看看,旁觀者的不明白,抹煞從未面臨過的苦痛,是最輕易的,只是就是沒資格說。 唉,母親啊!一種想起來只會感慨的存在。〈未完〉 短眉毛小姐 專頁:https://m.facebook.com/shorteyebrows/?ref=bookmarks 主要以語錄的形式發表,和平時累積的簡單插畫,這些文字呈現生活的脈絡,就是那種也許我們都曾有過的想法,而我想把它紀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