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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奇幻閒談─欸那個,什麼叫做「夠不夠奇幻」?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4 分鐘

我不清楚大多數奇幻讀者對於「奇幻」的定義有多廣。於我而言,我剛開始對奇幻的定義其實非常狹隘:沒有龍、沒有魔法、沒有一個巨大的神奇世界,那不夠奇幻,別跟我說是奇幻!

可問題是,這些元素、這些架構源頭,基本上都是來自「西方奇幻文學」所帶出的印象,也就是說「我個人的定義只是個印象」,而不是一個可以統括奇幻的「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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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我看到鏡文學的奇幻小說分類裡,滿滿的都是不符合我對奇幻印象的東西,好比說,都市傳說。好比說,靈異驚悚。好比說,玄幻武俠

你知道嗎?當時我看到這些東西掛上奇幻,心裡可是氣得要死:

幹,這種東西哪能稱得上奇幻?

直到有一天我跟朋友聊到這件事,他說:「基本上西方奇幻也是來自他們的神怪傳說,所以靈異這類的應該也可算在奇幻的分類裡面。
對,他沒有提到玄幻武俠。

死ね !玄幻武俠!


所以所以,到底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區別,為什麼對我而言,所謂的靈異鬼怪在我的第一印象裡是「不容其存於奇幻的一員」?

原因就在「民俗文化」。

西方有文化,東方有文化,台灣也有文化。如果我們單用文化統稱一個「帶有儀式感、融於生活日常」的生活型態叫文化,我們是不會理解其差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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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奇幻的認知就是這樣。西方有鬼怪,東方有鬼怪,台灣也有鬼怪。可是在西方,他們沒有像我們台灣一樣,有對鬼怪神靈的嚴謹信仰與敬畏態度

我們有「禁忌」,而且廣泛流傳在民間信仰裡。雖然不是要說西方都對靈異現象抱持不信、否認的態度,但那種抱持敬畏的嚴肅心態,就是沒有像我們台灣一樣這麼深深刻印在我們的血液裡。

或許我講一講你會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我都提到東方了,還要劃分出一個台灣?原因在於東方奇幻最明顯的兩大例子:

  1. 日本:抱歉,我尚未完全明白他們玩弄日本神話奇幻的歷史脈絡。我相信日本的創作者在將靈異傳說、神話故事用來創作時,或多或少會有對宗教或禁忌的顧慮與挑戰。但奇幻的演化,不盡然只會碰上與傳統的碰撞,有時候它可能是不知不覺就被合理化、有時候可能是某人帶頭讓它被接受。這些都很難講,演化的起步不見得與台灣相同。
  2. 中國:中國其實沒什麼好說的。眾所皆知,中國有兩本最知名的神怪故事,一本叫《山海經》,一本叫《聊齋》。中國奇幻原本是很有發展的機會──只能怪他們衰小,自從中國禁止這類神怪創作後,就鮮少有中國奇幻的創作活路,這應該說是他們自己斷開的。沒救,掰掰。

我就不多談西方奇幻是否也曾經歷過挑戰的波折了,會將台灣特別從東方之列拉出來,是因為從我們身為台灣人的視角來看,它的神話、它的靈異要成為本土奇幻,實在太令人陌生了。

而民俗文化所帶出的傳統禁忌,就是我們對它陌生的原因。
由於有對禁忌的忌諱作為阻隔,我們對神話的印象,是「神蹟顯靈」而非奇幻;我們對鬼怪的印象,是「靈異現象」而非奇幻。

禁忌的概念夾在中間,讓我們先以「敬」與「畏」去看待它,而非以「奇幻」將之連結。

我之所以不認同它們是奇幻,原因就在於文化禁忌的濾鏡。

好了,現在問題解開了。時至今日,我已經能接受本土的靈異能是奇幻的一種,甚至在我的觀點裡,只要它是「跳脫虛構的虛構」也就是「我們在現實生活裡不可能體驗到、只有虛構世界能夠達成的虛構情節」,那我還是願意稱它是奇幻。



這中間是給付費讀者看的。

稍微提一下奇幻閒談的形式:上兩篇其實算是個測試,第一篇我也有鎖部分內容留給付費讀者,第二篇則免費,主要是第一篇內容比較長、第二篇內容比較短。以後也都會是這種形式來決定奇幻閒談的內容呈現方向。大概是這樣。



所以什麼叫做「夠不夠奇幻」?

老實說,這就得看你對奇幻的包容度是像我一樣狹隘,還是寬得足以包下一座沙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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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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