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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郭必之《語言接觸視角下的南寧粵語語法》

2021/02/06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郭必之著:《語言接觸視角下的南寧粵語語法》,北京:中華書局,2019年。
2021年2月5日讀畢

讀後感:
1. 此書討論了七個項目如下:
一、南寧粵語[述語——賓語——補語〕語序的來源;
二、語言接觸與南寧粵語的狀貌詞;
三、方式助詞在廣西漢語方言和壯侗語中的擴散;
四、南寧粵語動詞前置成分「得」的來源及其多功能性;
五、南寧地區語言「去」義語素的語法化與接觸引發的「複製」;
六、粵語「陽入對轉」同源異形詞的底層來源;
七、粵語方言三個全稱量化詞的來源和語法化。
2. 此書認為南寧粵語動詞前置成分「得」的來源是為壯語。簡單而言,這是因為過往大量壯人將母語由壯語改為粵語,因而把壯語的相關語法範疇帶進漢語,即粵語中。這種觀點正好與陳保亞《論語言接觸與語言聯盟——漢越(侗台)語源關係的解釋》一書相近,第二語言不會影響母語,反而會影響目標語。不過,陳氏之說是關於音系的,郭氏之說是關於語法的。
3. 人們對很多事物的理解,往往都涉及關於語言的知識。反過來說,一旦對語言的知識有所嬗變,就會改變了人們對事物的理解。是日讀到徐復觀《中國人性論史》第一章〈生與性——中國人性論史的一個方法上的問題〉,當中提及傅斯年〈性命古訓辨證〉。徐氏於該章中指出傅氏〈性命古訓辨證〉及乾嘉學風的不足,就是未能區分某詞彙的原意及之後的流變。徐氏的批評是否準確則不在此論,但他就是透過語言知識來指出傅氏說法不妥當之處。有趣的是,徐氏對語言的理解也不是全對的,其於該章中並沒有區分文字與詞匯。另一方面,傅斯年和乾嘉學風的訓詁明然後義理明,何嘗不是想透過語言的知識,來改變對事物,即經學的理解?除了經學,身份亦是。人們往往以語言來界定身份。只是某語言所源自、所流行的區域、族群,並不一定與人們以某語言所界定的身份相稱。即以南寧粵語為例,假設南寧人以南寧粵語來界定中國人,但其實這種語言的詞匯、語法均深受流行於東南亞地區的壯語影響。我再繼而想到,一旦這種關於南寧粵語的知識誕生了,會如何動搖,又或重塑南寧人以南寧粵語建立的身份認同?
寫於2021年2月6日
錦鯉
錦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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