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葉玉賢《語言政策與教育——馬來西亞與新加坡之比較》

2022/08/26閱讀時間約 4 分鐘
《語言政策與教育——馬來西亞與新加坡之比較》書影
葉玉賢:《語言政策與教育——馬來西亞與新加坡之比較》,台北:前衛出版社,2002年。

2022年8月26日讀畢
1. 此書大抵可以分為三個部份。首先是馬來西亞語言政策的歷史發展及在教育上的實施。其次是新加坡語言政策的歷史發展及在教育上的實施。最後前兩者的比較。其中以頭兩個部份的篇幅較長。
2. 個人而言,我最喜歡最後一個部份,事關其中主要是議論。首兩個部份主要是描述馬來西亞、新加坡語言歷史發展及相關的教育政策。當中還涉及了我較不擅長、熟悉的教育體制。雖然如此,頭兩節也是不可或缺的。因為他們為最後一節的議論奠下議論的基礎。當然,這也讓我增加了相關範疇的認識。例如馬來西亞獨立後,馬來人掌政後如何提升了馬來語的地位。從前旁聽過一科是關於馬來西亞的華文教育,當中概及過「董總」,即馬來西亞全國華校董事會聯合會總會。這本書不但讓我鞏固了相關知識,也為我補充了不少背景資料。
3. 雖然這本書的論述方向是先概論馬來西亞、新加坡兩地的語言政策,然後再指出這些語言政策如何在教育體制上予以實行。可是這本書的語言政策,主要是關於教育方面的。語言政策還有很多面向,例如政府也可以對公共機構、大眾傳媒的語言使用加以管制。就算是本着相同的語言規劃理念,但在不同的範疇下語言政策卻可能有不同的變化。對於馬來西亞、新加坡在教育以外的語言政策,不知道是否因為真的沒有,這本書似乎沒有談論很多。這本書我看得較粗。這本書「馬來西亞語言政策的歷史及發展」和「馬來西亞語言政策在教育上的實施現況」這兩章給我的簡單印象差異不大。「新加坡語言政策的歷史及發展」和「新加坡語言政策在教育上的實施現況」這兩章亦如是。
4. 過往看書,提及到語言規劃可以分為語言的本體規劃和地位規劃。前者大概關於訂立讀音、詞𢑥乃至書寫形式的標準,後者則是關於確立語言在社會上的法律等地位。語言規劃既可以由政府主導,也可以由其他組織倡議。香港曾經經歷過的中文運動,或許可以視為地位規劃。書中大致提及過馬來西亞獨立後,曾成立一些中心來編訂馬來語字典。但整體而言,這本書大概關於的主要是馬來語、英語、華語、淡米耳語的在教育事務上的地位規劃。看完這本書,我想語言規劃在本體、地位之外,也許還要包括使用者培育一環。例如在學校之中,政府除了可以規定以哪一種語言作為「授課語言」,也可以規定哪一種語言是必修的。前者是關於語言的地位,但後者則是關於語言的傳承。
5. 關於馬來西亞方面,書中提及當地學校有華語、英語、馬來語學校。我比較好奇的是,這個華語除了指編寫教材、批改功課等諸多涉及書寫的環節都是使用白話文,還指講授、發問時使用華語(Mandarin,即普通話/國語)嗎?以香港經驗為例,某學校是中文學校,除了英語之外,所使用的教材都是以北京官話為基礎語言寫成的白話文。但一般講授時,都是使用粵語。去年年末我看到一份材料,是關於馬來西亞沙巴古達的培正中學使用客語的研究(林慧娟 2019)。
6. 這本書之末簡單地以馬來西亞、新加坡為例,來對為台灣的教育體制作出反思,例如應否設立閩南話學校、客語學校、原住民語學校,又或設立相關的課程。對於設立以閩南話、客語、原住民語為授課語言的學校,我認為還可以問下去的。既然是口頭上的授課語言可改,教材、試卷的不再以華語為書寫語言?即,我們是否接納以客語、閩語來編寫教材、試卷,又或讓學生以客語、閩語來作答?這背後涉及教育制度、人手、資源等諸多問題。這樣意識到我在此又不禁想到,原來政府提供義務教育,也會衍生出這樣的語言問題。
7. 之前在毛升《歷史不止一種寫法》中,看到這樣的一段文字。「現代化要求將國家管轄的人口形塑為一個理性、組織化的社會體。國家既可以通過動員該社會體來汲取資源,亦可對社會加以規訓和操縱。因此,社會既是現代政府合法性的來源,也是政府施展權力、加以操控的對象。」。這本書正好為這段說話提供一個例子。當馬來西亞、新加坡莘莘學子成為了政府施展權力、加以操控的對象,他們在課室內、考場內的所說所寫的語言、語文,都不由得他們選擇了。
參考文獻:
林慧娟(2019),《馬來西亞培正中學的客語現象研究》,淡江大學,碩士學位論文。
毛升(2020),《歷史不止一種寫法:十篇書評裹的歷史學景觀》,香港:香港中文大學出版社。
錦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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