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地描寫虛假人生:我讀《伊凡.伊里奇之死》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4 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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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小說被封為死亡文學的顛峰神作,但我其實不是很清楚「死亡文學」這個詞指的是什麼,是只要情結有涉及死亡就好呢?還是死亡要成為主角呢?還是要詳細描述死亡的過程呢?還是涉及死後的世界呢?在看完這本書之後,我覺得作者是藉由伊凡.伊里奇的死亡,來描寫他一生的荒唐。

伊凡.伊里奇過了一個順遂的人生。或者說,他過了一個看似順遂的人生:出生在良好的家庭、是父親最引以為傲的兒子、念法學院、娶了一個不錯的太太、仕途順遂。他的一生追求的是體面、舒適,所有選擇都是依從那些「金字塔頂端的人」的想法而行。

一開始這看起來不錯,但漸漸地他發現他無法維持這樣體面又舒適的生活。太太懷孕之後情緒的起伏他承接不住(他也認為他不是他應該承接的),他逃到工作中。孩子出生之後開銷變大,他一樣逃到更賣力的工作中(也順便獲得更好的薪水)。身為法官,他在職場上享有權力,他也很享受那種能夠掌握別人的感覺,而他又要刻意表現出他其實沒有想要行使那種權力的風度。

我覺得作者很真實地描寫出虛假的人生。

伊凡.伊里奇只注重表面、要在外人眼中風風光光的、要成為社會上的成功人士。外在看起來很好,但事實上,夫妻關係不好、親子關係不好、朋友之間的感情也很膚淺,感覺只是「因為我們是同事,所以我們友好」。(呃,是說其實現在大部分人都是下班就跟同事變陌生人啦,但他的同事們認為大家是朋友,下班後還會一起去打牌,但只是表面上的相交而已。)

在他生病之後,其他人只是把他視為一個需要負起責任處理的麻煩,同事的探望、妻子的照顧,都是因為社會規範(或說其他人的目光)讓他們這麼做,而不是他們打從心底關心他。唯一真正關心他的只有一個僕人,而因為這樣,他特別愛叫那位僕人來服侍他,但到最後連他自己也覺得自己給對方造成太大的負擔。

他因為自己的病怨天尤人,並在死亡越來越靠近自己的時候,開始察覺到自己的人生看似平順,但其實只是虛假的空殼。他發現自己的人生不對勁,但不知道該如何挽回,他越來越害怕死亡,但死亡緊抓住他。

直到最後的時刻,他才突然頓悟,開始心疼他的家人,而也在這時候一直折磨他的痛苦消失了,他覺得自己終於做對了什麼,然後就死了。

我必須承認最後這一段我沒有很懂。我自己的解讀,或許作者是在強調人與人之間的連結、共感才是生命最重要的事吧?比起那些名聲、財富,遠遠重要的多。伊凡.伊里奇在接近死亡的時候才察覺這點,但已經無法挽回,那我們是否能提早意識到這件事呢?

其實我覺得有點困難耶。雖然理性上知道應該更注重與他人的連結,但是在艱難的環境下,每天被大環境壓迫著,光是活著就很累了,而與人連結其實是很耗心神的。

但或許正因為是重要的事情,才值得人花費心神吧?

我自己的體悟是,要努力在生活中尋找平衡。社會責任要盡、工作要做,但也不能因此忽略人與人的連結。切實而深刻地活著,遠比功成名就重要多了。

這是我目前的感想,但我猜等我年紀再大一點,重讀這一本書,想法可能會再變吧?(因為總感覺我還有什麼沒抓住......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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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放我的作品的地方,身為一個起步不久的插畫學徒,雖然還不厲害,但是想記錄自己的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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