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六年,嚴立三(1893-1944)出發作長途旅行,「(民國)二十五年………十月,籌得旅費就道,自漢口經鄭州至開封,………至偃師登封、登嵩山。至西安,………至咸陽,………自潼關渡河至永濟,………經徐州至南京,旅行共一月又五日。旅途中,先生一本其生活刻苦素習,攜簡單之行李(自稱以己身所能勝任者為度),住湫陋之客棧,食粗糲之伙食,灑然不以為苦。所著旅行日記,於抵達南京之日有云:『夜半抵首都,投宿下關小客棧,近日周身癢漸劇,解衣視之,蟣虱成群,往時遊覽奔走甚勞,故不覺之耳。』此數語足以概見其生活一班。」(袁守謙《嚴立三先生傳》)其中引嚴氏日記之結尾句「周身癢漸劇,解衣視之,蟣虱成群,往時遊覽奔走甚勞,故不覺之耳。」淡淡寫來,不特作驚異,一來必是昔日國人之安於苦陋,二來亦是深遊者之專其志於外在景觀,全不將己身舒適置於心也。
一九三四年,書畫家林散之(1898-1989)孤身作萬里遊,歷時近九個月,經蘇、皖、魯、晉、豫、陜、川、湘、鄂、贛十省,行程一萬六千餘里。此九月中,所歷何止千艱萬苦,其中亦有「捉虱」之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