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翻滾吧!男孩》到《翻滾吧!男人》

2021/10/20閱讀時間約 4 分鐘
在紀錄片《翻滾吧!男孩》中,宜蘭縣公正國小的7個小朋友各自以不同的理由進入體操隊,看著他們在訓練中一次又一次的摔落再爬起,輪流在鞍馬、單槓和地板等不同體操器材中,做著頗有難度的動作;年幼的孩子即使眼中噙著淚水,也要咬牙撐完辛苦的拉筋時間;孩子畢竟還是孩子,總能在艱苦的訓練中找樂子,在空檔中嘻笑怒罵,幫同伴取各種無傷大雅的綽號,再辛苦日子也就這麼熬過去了。
訓練的最終目的就是參加比賽,於是一張張無辜的臉、一對對清澈明亮的眼睛,伴著懵懵懂懂的想法,一步一步學會教練設計的體操動作,一路翻進比賽會場,進而拔得頭籌領到獎牌,所有的辛苦都有了美好的代價。
最辛苦的教練一手包辦所有訓練工作,要摸清所有小孩的個性因材施教,什麼時候該嚴厲一點,逼出孩子的極限,什麼時候讓適時地安撫,增加孩子的自信心,同時要一人分飾多角,安排所有繁雜的事務,最後還要概括承受比賽的輸贏結果,真是個吃力不討好的角色,卻換來了孩子口中「教練很兇」的鮮明形象,況且公立學校老師的薪資是固定的,並不會因帶體操隊而有額外的津貼,就算比賽成績優越,獎勵也只是一紙獎狀而已,若不是有過人的熱誠及使命感,是很難獨撐下去的。
隨著體操國際比賽成績的提升,現階段的家長對孩子投入此一運動項目的風氣已提高許多,但在十幾年前這一領域還是蓽路藍縷,非常佩服這群家長的勇氣和大心臟,換成是我,如果每天看著孩子辛苦,換來一身瘀傷,我能忍住不干涉嗎?這幾年因為先生任教的學校是HBL籃球八強隊伍,有機會跟著球隊南征北討看球賽,發現很多球員家屬只要時間許可,都會全家到球場為球員加油吶喊,作為孩子為理想努力時最堅強的後盾,行行出狀元,身為教育人員樂見這種多元發展,導正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的錯誤觀念,給不同天份的孩子發展長才的一片天空。
而十年過去了,系列影片的第二部紀錄片《翻滾吧!男人》問世了,片中只剩黃克強和李智凱,還在體操館中翻滾,二人本來就是哥兒們,小學時期的黃克強天份極高,任何動作總能快速學會,是教練眼中的第一名,看在李智凱眼中,都只有羨慕的份,也早早認定自己唯有苦練再苦練,才能在國內外賽場上佔有一席之地,但黃克強卻在教練愛之深責之切中受傷了,他的父母無法接受當下結果,憤而要求換教練,從此與李智凱漸行漸遠。
二人偶爾還會在賽場上相遇,但師徒三人再相逢已是多年後的左營訓練中心,此時情勢轉變,是因為沒有了嚴師的督促,抑或是練習的心態改變,還是真的技不如人,這時換成黃克強看著李智凱的車尾燈苦追,一樣的動作李智凱輕鬆達成,黃克強卻是怎麼做也做不到教練的要求,即便二人都有機會挑戰國際賽事,但等級早已不相同了,還好這並不影響二人在體操訓練的路上互相打氣,受傷時互相扶持,看到這裡我忍不住紅了眼眶,他們仍然是《翻滾吧!男孩》中的那對活寶,開心地練習互相噴垃圾話,結束練習時一起嘻鬧的好伙伴,甚至和彼此的家人也像家人般熟悉。
運動培訓的初期,天份非常重要,璞玉要遇到識貨的人,歷經一番琢磨,才有機會變成玉石,但如何維持一貫的耀眼光芒,則需時時地擦拭,因此持續地練習、精進技藝,才能維持運動員的巔峰,二人的體操學習之路,曾經短暫地叉開,又因緣際會地重逢,苦練型的李智凱後來居上,黃克強則仍在加緊練習,繼續在備戰國際賽事的路上努力著,這真是個勵智的故事,《翻滾吧!男人》未完待續。
片尾導演設法找來長大後的七小福,有一個在經營小吃店,大多數都放棄體操這條路了,有的根本就失聯了,紀錄片中的男孩,穿過時光隧道,面對鏡頭侃侃而談,熟悉的神韻回憶著過住,令人不勝感慨,不只是競技體操,各種專項的體育培育,上了國中面對升學進路的關卡,常常就會妥協,而做出取捨,這是個不爭的事實,也是教練心中最大的無奈吧?
當教練被問起當年的七小福,十年後只剩二個還在體操界努力著,教練笑著說:「我本來以為會一個都不剩了。」即便如此,他還是會繼續找另一批孩子來訓練,這種只問耕耘、不問收獲的心態,好令人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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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為接下來的連載小說計劃所新創的專題,小手上路,不熟練之處請多包涵,題材均來自周遭人事物,再加上想像與自由發揮而成,寫作的時候我是作者,完成之後,讀者才是作者,可以邊看邊恣意想像,化文字為想像畫面,讓人物靈動有生命,讓我們共同完成這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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