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我們會在人生階段裡,處在一個非做不可,騎虎難下的地方,其實非常恐懼,但是進退兩難,這個時候,該怎麼辦?
那是個不能停在原地,只能咬牙衝過去的恐懼
在沒有收訊的地下停車場,在獨居的住所,車頭就停在上坡,雖然沒有踩著煞車,可是不加油也無法前進;無法預估踩了油門後是否暴衝,在準備蜿蜒的旋轉車道上,如果我不作為,單向車道不知道會不會有車要下來,後方有沒有車準備要出去。整個情況是,就算我要放棄離開車庫,我都要想辦法先把車移走。再怎麼恐懼,我還是得施力踩油門,死抓方向盤,屏氣凝神,開上去出車庫。
學習語言或是技能,投入了時間與精神,就像過溪水一樣,已經走到了中間,忽然溪水暴漲,感覺自己無招架之力,覺得沒有天份,但是已經無法後退,這是生死存亡的時刻,跟生活生存有關的技能,不是一句話說不適合自己,就能輕鬆放下的,人生的精華歲月與寶貴資源在當下,腦中覺得自己做不到的恐懼,除了做不到對自己的失望與懊惱,還有對未來期望破碎的恐懼。「X,管他有沒有天份,我就是要拿到這個能力」。就是我現在的想法。
實在無法去解釋或是表達每次站在恐懼前面的徬徨,而且為什麼感覺自己的恐懼與膽怯就是比較頻繁與澎湃。導致我對於「勇者無懼」這類的話特別著迷,但是又深知對於自己來說,是另外一個平行宇宙。
恐懼的力量,其實是一種禮物。
心理學家在遇到車禍時候被好心人解救,有了機會與動機去研究人「照顧人」的動機,根據她的研究,心裡病態的青少年,腦中杏仁核的活動較正常人少,杏仁核和相連的大腦區域網路有了功能障礙,把他們同理心的基本形式給搶走了,而基本形式就是理解另一個人恐懼經歷的簡單能力,他們無法辨認自己的威脅所引發的情緒就是「恐懼」,也無法理解為何造成恐懼是錯的。
這些冷酷無情的孩子其實很少焦慮或是不快樂,因為不懂得恐懼。人本各異,人性不只一種,心理病態或是亞里斯多德的理想人物,他們表面上的幫忙都只是為了自身目的。他們屬於常態分佈的尾端人群(稀少),而常態分佈的另外一端,則是一般人難以想像的利他主義人群。他們不顧幫忙會不會對自己造成不好的影響,不論接受幫助的人是不是認識的人,這些行動是不被期待也無法被教育的。換言之,並不是互惠的利他影響。
經過研究,這群人的杏仁核活動也與一般人不一樣,能回應我們沒有意識到的深層腦部刺激,能對他人的恐懼顯現強烈的同情,他們想要幫助別人的動機不是「不經大腦」,而是在「更深層的大腦」。在此,無畏與勇敢存在重要的區別,利他者之所以對他人有強烈的同理反應,表明他們對恐懼非常敏感,而不是無所畏懼,是因為知道所謂「害怕」是什麼意思,他們的勇敢藏在辨識痛苦,同理痛苦的能力裡,同時在危險面前戰勝且克服自己的恐懼。
因為這本書的概念,忽然對「恐懼」有點改觀,再看看自己的設計,不論我喜不喜歡,恐懼也是我的天賦之一,練習與它共舞是最順流的方式,因為恐懼,所以事前多一點練習;因為恐懼,所以找伴一起練習,以幫助他人為出發點來練習。善用自己的特性來衝破恐懼與挑戰,突破後的成就感與興奮,是此生獨一無二的體驗。
我想要繼續往前走,相信,磨來磨去,就會發現自己的天份所在,為了生存,天份非生出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