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高中時光
高中考上了台北市前三志願的學校,問我有沒有很驕傲?那時應該有吧,爸媽很得意的到處跟親戚說,然後我也莫名奇妙的拿到很多紅包,哪個孩子會不開心這種的好事?
但開學後才是痛苦的開始啊,以前我在國小、國中都是前3~10名,不管怎麼說都算是班上成績前段的;結果到了高中,我的成績掉到了中段,怎麼讀都覺得很痛苦,英文、數學補習也沒有少過,一樣去了那時最有名的殷非凡英文跟沈赫哲數學,但是我就是覺得吃力。如同前面我說過,我不喜歡讀書,是真心不喜歡讀書,每天都要背一堆東西,腦袋都要炸了。每天早上6點起床,6點半從家裡出門,坐公車到學校上學至少都要花半小時以上,其實很辛苦。沒有一天睡得飽,沒有一天能鬆懈,成績考得差,除了被爸媽罵,我心裡也難過,我也曾想過,為什麼我會變成這種成績,補習也沒少上,書我也沒少讀,心裡對於數理這些要很花精神去理解的東西就是排斥,我就是無法理解數理這些東西,我也無法理解學了這些到底對於我以後有什麼幫助,為什麼我一定要學會了才算是長大,。
高一的時候,還沒分文理組,也沒有因為還沒分班就比較好過,各科都是一樣,拼盡全力也還是這樣的成績。好不容易到高二分到文組了,但也不是因為分到文組就不用考數學。真的是折磨,我其他科也是提不起勁讀,尤其是背地理歷史,完全沒有個邏輯跟方法,我的成績一直也好不起來。
對我來說,歷史其實就是故事,我不是背不起來,而是什麼都要死記,記得了青銅器的年代要幹嘛?記得了文藝復興時代在何時要幹嘛?我真心不懂,到現在也不懂。地理也是,我到底為什麼要記得小麥在哪裡生長?大陸哪個地方有產鐵?這,到底與我何干?不過,高二時碰到了一位很特別的地理老師,她是我在高中三年裡碰到最讓我印象深刻的老師,因為她教會我們用不一樣的方式「理解」地理。她曾在課堂中舉了一個例子,她跟兒子在看NBA,兒子說媽媽只聽隊名,一定不知道這些隊是從哪裡來的,結果,老師讓她兒子來考考她,每說一個隊名她都猜對。猜中的密訣就是由隊名去判斷,像是活塞隊,因為底特律是美國的汽車城,而汽車需要活塞,所以活塞隊是底特律的。
我當時在課堂上,聽老師說這段話只覺得不可思議,原來地理也可以像推理小說一樣,用推理、用理解來學習!而後,她又用其他的記憶方式教我們理解地理課本的內容。那時我才真的開始理解地理,才開始學好地理。可惜的是,這位地理老師在我從高中畢業沒多久後,她就離開人世了,而我也去參加了公祭,哭到不行。
我好難過,第一次有一個我這麼喜歡的老師,結果她不在了。想想以往碰到的那些老師,有哪位真的教了我這麼多東西,她不僅是教會了我用不一樣的方式學習地理,也教會了我們對於事物要用理解的方式去學習,不要只是一昧的死背,那樣讀書太無趣了。這位老師至少對我來說,是高中生活中唯一一道不一樣的顏色,是一個一直都能溫暖我的一個回憶。
而高中時候不僅碰到好老師,當然也還是會碰到不好的老師,不過,在我的記憶中都很模糊了,或許是在碰到國小、國中那些奇妙的老師後,我的大腦記憶體為了保護自己,沒有保留太多對於「老師」的相關回憶。唯獨記得一件事,會記得只是因為媽媽常常說起。那時我們高二的數學老師,教的很爛,教的多爛我就沒有太多印象了,但我記得她其實很認真的在台上講,只是台下沒有人聽得懂,所以家長們就發起要更換老師的訴求,而更換需要所有家長同意,也就有人打電話來要求我們家加入,結果我跟對方說:「我覺得我學不好數學是因為我自己學不會,不是因為老師,所以我不想參與。」不是怕事,而是我真的覺得是我的問題,那為什麼要老師概括承受呢?
這個行事風格我也延續到了現在,我不會因為自己的問題就怪罪於他人,因為一件事有錯,絕對不會是單方面的,相對的,我也不能接受別人把過錯全怪到我的身上。做人,學會扛起自己的問題,這是最基本的吧。